人到老了不能自理的时候,女儿和儿媳妇谁更靠得住?

二叔在70岁那年突然中风不能说话了,嘴角歪斜还淌着口水。堂哥堂姐马上把二叔送到医院去治疗。

医生说幸好送得及时,不然就严重了。医生还说,康复后,不要让他干重活,不要吃冷饮,用冷水。不然复发率很高,还会比这次严重。

二叔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后,就回家了。有二婶和堂哥堂姐的细心照顾,二叔恢复得很快,能说话,嘴角不歪斜,也不流口水了。

大家都松了口气,看着二叔又能做一些简单的家务活,堂哥堂姐们安心地上班去了。

哪知道,二叔在天气还冷的时候用冷水洗了个澡,身体受寒后突然发病了。似乎神志有些模糊,见人就乱喊。

这可把二婶急坏了,急忙把儿女们召回来商量办法。

堂哥堂姐回来后,看着像个孩子似的爸爸,他们也惊到了。

这才几天不见,爸爸成了老小孩,见人就傻笑,还不停地叫着不知是哪个的名字。

他们赶紧把二叔送到医院去了。

这下堂哥堂姐有些急了,二叔住院要人照顾,家里也得有看护。关键他们还得上班。上次二叔住院时大家都在休假,又只住了一个星期,大家都有时间。

而现在,大家都得正儿八经地上班,又不能经常请假,该怎么办呢?

堂哥堂姐商量后决定,白天请钟点工照看,晚上他俩轮流守。

这样,堂哥堂姐白天上班,晚上就轮流守护二叔。

几天后,堂哥堂姐就直呼受不了了,说再在医院呆下去怕比爸爸先去了。

原来呀,二叔的病自从复发后,白天吃了就睡觉,晚上就像个孩子似的又说又唱,还会无缘无故地骂人打人。

堂哥堂姐白天上班都很累了,晚上就想好好休息一下。

这二叔可不管这些,他嘴里不停地说,不停地喊,要堂哥堂姐陪他说话。

他们陪他说话时,他又说他们说的是假话,专门哄他玩,把他当小孩子。

然后就打堂哥堂姐,他们有时气得走开了。二叔又说他们丢下他不管了,然后就骂人。

他们一晚上被二叔折腾得不能休息,天亮了又迷迷瞪瞪地去单位,上着班就想打瞌睡,疲劳得吃不下饭,人瘦了一大圈。

这都算了,堂姐夫是40岁左右的人,想有正常男人的生活。

而堂姐白天在单位,晚上去医院,他连堂姐的影子都见不到了,于是开始有怨言。

堂姐夫开始还去医院看望二叔,时间长了,他不但不去看,还说堂姐连家都不要了,孩子的学习也不管了,这家都不像家了。

堂姐本来精气神就不好了,再被小姐夫一说,气不打一处来,就跟小姐夫干架了。堂姐夫直接说离婚算了,最后在亲友的劝说下,堂姐夫就原谅了堂姐。

堂哥毕竟是男人,体质要好点,但是他媳妇时不时唠叨几句:这样下去,大家都得被二叔拖垮了的。

最后在医生的建议下,堂哥堂姐把二叔接回家里。这样方便大家照顾,也省得二叔在医院吵到别人。

二叔回家后,二婶每天就照顾得二叔多了。本来这是好事,堂哥堂姐可以轻松些。

哪知二叔每天折磨二婶,骂她不是好女人,晚上让男人到家里来。有时二叔会直接骂二婶偷人。二婶气得每天吃不下睡不着,人比黄花瘦。

看着二婶被二叔折磨得不成人样,堂哥堂姐就愁得不得了,生怕二婶也倒了。气得他俩真想骂二叔,可又把气使劲忍在心里没发作。

堂嫂可管不了这么多了,直接开骂。

骂二叔是个“贱皮孬”(自讨没趣的人),害人精,老不死的。并说不想呆在这个家了,要回娘家住。

堂哥也不敢做声,任由着堂嫂骂,想着自己爸爸的那个样,觉得不好劝说媳妇什么。

堂姐呢,思来想去,这可是自己的爸爸。再怎样也得让着他,毕竟,爸爸是得了不想得的病。

看着弟媳在骂爸爸,堂姐就咬咬牙说道:你们都出去散散心,我来照顾爸爸。

堂嫂就真的把堂哥儿子叫去了娘家住,堂姐就住在二叔家,每晚受着二叔的各种作。

这样过了四天,堂哥堂嫂带着儿子回家了。且堂嫂的妈妈也来了。

堂姐以为弟媳妈妈是来兴师问罪的,准备好好招待弟媳妈妈。

谁知,堂嫂妈妈一进屋就收拾被二叔弄得乱七八糟的物品,还对二叔嘘寒问暖,直说二叔可怜了,摊了这么个毛病。

还一个劲儿地对二婶和堂姐说“辛苦你们了”“你们受累了”的话。搞得二婶和堂姐云里雾里。

然后堂嫂妈妈就说自己养了个娇娇女,吃不得一点苦,家里有事就逃跑,太不像话了。以后再这样,就永远别回娘家,省得丢人现眼。

说得堂哥堂嫂脸红到耳脖子后,说再也不会这样了。

这让二婶和堂姐倒不安起来,堂姐对弟媳妈妈说:“弟弟弟媳照顾爸爸很辛苦,是我们让他们回您那休息几天的,不要责怪他们了。”

堂嫂妈妈说:“他们辛苦你们就不辛苦?他们就是想丢了责任,找自在。”说完还狠狠地瞪了她女儿一眼。

堂嫂赶紧说:“妈,我知道错了,您就别说了,怪不好意思的。”

堂哥也赶紧说那是他的错,以后一定好好照顾爸爸。

二婶和堂姐也劝了弟媳妈妈,大家才开开心心一起一边说话一边做晚饭。

二叔在全家人的照顾下,虽然神志不清地过着,但全身干净整洁,也从没有摔倒过。每天能吃能睡,成了一个胖二叔。

在病了三年后,有天他说想到屋后的山头去坐坐。

回家后的晚上,他把自己的财产全安排清楚后,安静地走了。

都说家和万事兴。一个家庭最大的幸运,就是人心都往一处使,能在风雨中携手共进。

当家庭不宁,家人不和,人心不齐,家不再是港湾时,家变成了枷锁。

真正有格局的家庭会懂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堂嫂妈妈看到女儿女婿回家几天不回家,就知道他们是怕照顾生病的爸爸,想躲避责任,而让二婶和堂姐两人辛苦是不对的,更是不道德的。

在堂嫂妈妈的督促下,二叔过了一个并不清楚却幸福的晚年。也使得二婶一家都和睦相处,一荣俱荣。




邻居三姑老年痴呆,无法自理,女儿照顾三姑,抑郁了,要把三姑送养老院。儿媳回来,却说出另一番话。


三姑是我家的邻居,不知道是怎么论的,反正我叫她三姑。三姑父年轻时候喝大酒,肝就喝出毛病了,40多岁就过世了,三姑一个人拉扯着一儿一女,把他们抚养长大,成家立业。


三姑的女儿小慧生了一个儿子,上大学了。三姑的儿子大壮生了一个女儿,女儿已经结婚生子。


三姑76岁那年突发脑梗,是小慧先发现的。三姑这些年一直独自生活,每个周末,小慧和大壮都会回家看望三姑。小慧发现这次回家,三姑不爱说话了,呆坐在沙发上,小慧跟她说话,三姑就是笑笑。


后来小慧无意中问起:“妈,你要过76岁生日了,你是想大办,还是想简单地自家人吃顿饭?”小慧问了好几遍,三姑竟然都是笑笑,却没有回答小慧的话。



小慧这才发现三姑的笑容有点僵硬。她摸摸三姑的额头,发现有点热,就整点感冒药,给三姑吃了,让三姑睡一觉。第二天,小慧发现三姑一直睡着,叫三姑起床,三姑只是无力地睁开眼睛看看小慧,又闭上眼睛了。


小慧觉得三姑的感冒跟往回的感冒有点不一样,她就给大哥大壮打电话,大壮来了之后,就和小慧一起把三姑送到医院。检查的结果是脑溢血。这时候三姑已经昏迷不醒了,眼睛都不睁开了,小慧和大壮赶紧把三姑送到ICU病房抢救。


抢救了几天,三姑终于恢复了神志。又过了些日子,小慧和大壮把三姑从医院里接回家照料。过去三姑是独自居住,这次小慧留下来照顾三姑。


小慧今年51岁,刚刚退休,大哥大壮56岁,他还有四年退休。所以小慧就来到三姑家,照顾三姑的起居。


三姑回到家之后,身体方面渐渐恢复了健康,能缓慢行走,也能说话了,但是她脑子不好使了,记忆里大幅度减退,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有时候还胡言乱语。小慧害怕了,赶紧和大壮又领着三姑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老年痴呆。


三姑再也不是过去的三姑了,她说话颠三倒四,小慧把饭菜做好,叫她吃饭,却发现三姑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就是不动弹,也不说话。


小慧吓坏了,以为三姑又犯病了。可小慧走到三姑跟前,鼻子里却闻到了一股恶臭。我的天呢,三姑拉在裤兜里了。小慧一阵恶心,她忍着呕吐,领着三姑进了卫生间,给三姑换洗。


大人的粪便和婴孩的粪便不是一个味道,况且三姑便得多,小慧一边帮三姑收拾秽物,心里一边翻个,要呕吐。她戴上口罩手套,好不容给三姑换下了裤子,又放上洗澡水,给三姑洗澡。


等小慧给三姑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裤子,带着三姑坐到餐厅吃饭。饭没吃饭,就听到三姑身下有动静,妈呀,三姑又尿了。




小慧放下筷子,急忙把三姑领到卫生间,再次换洗。劳累和饥饿使小慧的情绪不好,她忍不住训三姑:“你拉屎尿尿都喊人呢,你要是不喊我,天天都拉尿在裤兜里了,我能给你洗过来吗?”


三姑不说话,只是看着小慧,也不哭,也不笑。小慧想:“这还是自己的妈妈吗?这个女人为何如此陌生?”


小慧照顾了三姑一周,周末两天,大壮去照顾三姑。大壮没有退休呢,但大嫂退休了,不过,大嫂的老爸病了,大嫂要回自己娘家照顾生病的老爸。


周末两天,大壮放假就来照顾三姑。小慧回自己家了。小慧的丈夫是个出租车司机,每天在外面拉活儿,回到家,还要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他对小慧有了怨言。


小慧对丈夫说:“要不然雇个保姆伺候我妈吧,我快要挺不住了,你不知道伺候妈有多累啊,我这几天腰酸背痛,快丢了半条命。”小慧的丈夫赞成雇个保姆,来照顾岳母。


大壮在三姑家照顾三姑一天,就照顾不了,他给小慧打电话,说:“老妹你快来吧,我一个人照顾不了妈,妈拉了尿了,我也不会收拾啊。妈把我的打火机弄到手里,半夜差点把房子点着——”


大壮抽烟,打火机不知道怎么,让三姑拿到手里。大壮半夜睡觉,就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一下子吓醒了,打开灯一看,我的天呢,满屋子的烟,打开三姑的房门,三姑正用打火机烧窗帘玩呢。幸亏大壮及时发现,否则就酿成大祸。


小慧跟大壮商量,给三姑雇一个保姆,大壮同意了。于是,两人到家政公司找了一个保姆。护理痴呆老人的保姆一个月的薪水是3500元。小慧的退休金每月是1500元,大壮每月的薪水是3500元。大壮最后决定小慧每月出1500元,大壮每月出2000元。



小慧和大壮虽说雇了保姆伺候三姑,但两人有点不放心,就在三姑家里按了监控,担心保姆虐待三姑。没想到几天后,保姆却打来电话,说不干了,说三姑虐待她。


这到底是咋回事啊?小慧和大壮就打开在监控查看,只见保姆做好饭,叫三姑到餐桌前吃饭,三姑却一下子将菜碗推翻了,把菜洒了保姆一身。


三姑便道裤兜子,保姆给三姑换洗裤子时,三姑还抓起一把粪便,抹得保姆一身一脸……


保姆对小慧和大壮说:“给多少钱我也不干了,我干这两天,你给我算钱吧,我说啥也不干了。”


小慧只好给保姆算了工钱,让保姆离开了。小慧和大壮想来想去,他俩觉得这是三姑不想让保姆照顾她,三姑想让小慧和大壮去照顾她。


三姑还不是全部丧失了理智,或者说,三姑是时而明白,时而糊涂。明白的时候,就安静一会儿,糊涂的时候,那就跟疯子差不多。


三姑的作息时间,还彻底乱套了,她有时候晚上不睡觉,一会儿看电视,一会儿要吃的,一会要去厕所,总之吧,就是不消停。折腾一两个小时,三姑折腾累了,睡着了。小慧就得趁着三姑睡觉的时候,赶紧收拾被三姑弄乱的房间,洗涮三姑拉脏的裤子和衣服。


等小慧收拾完了,想睡觉时,三姑又醒了。又开始新一轮的折腾。有一次小慧实在太累了,睡着了,结果,等她睡醒,却发现屋门大开,三姑不见了。小慧赶紧给大壮打电话,大壮连夜来了。


当时已经凌晨两点钟,小慧和大壮满大街寻找三姑,后来发现三姑在楼下的花坛旁的长椅上睡着了。两人只好把三姑叫醒,带她回楼上。


三姑还渐渐地不认识人了,她连女儿小慧也不认识,只认识大儿子大壮。小慧做好饭叫三姑吃饭,三姑不吃,说:“我要我儿子大壮,我不认识你,你是谁呀?你给饭菜下毒了,你要毒死我——”


三姑不高兴时,还骂小慧,骂的话可难听了。把小慧骂哭了。


小慧看着在房间里作人的三姑,有那么一瞬间,小慧甚至后悔了,当初三姑患病,就不应该送到ICU去抢救,应该让三姑自然地离开。现在可好,人虽然活着,但基本是形同木偶,再也不是那个疼她爱她母亲了。



小慧受不了了,不到半年,小慧得了抑郁症,焦虑不堪,头发大把地掉,实在没办法了,她想把老妈送到养老院。


小慧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大壮。大壮知道照顾母亲的艰难,思量之后,也同意了小慧的办法。


小慧和大壮去了几个养老院观察了一下,发现好点的养老院,费用太高,他们出不起。不好的养老院,两人又舍不得把三姑送进来。真是一个难题呀。


怎么办呢?再这么熬下去,小慧觉得三姑没怎么样,小慧可能就走到三姑前面去了。大壮也是一筹莫展,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妹妹,照顾母亲。


小慧家里,丈夫时而还是会抱怨她,小慧压力很大。每周,小慧还是在周末回家待两天。可就这两天,她情绪不好,经常跟丈夫吵架,夫妻关系一度很紧张,甚至把离婚也列上日程。


小慧甚至有离家出走的想法,但是如果她走了,大哥咋办呢?他一个人更照顾不了母亲,那大哥就一下子废了。


正在小慧煎熬的时候,大嫂出现了。


大嫂的老爸病好了,不需要人24小时照顾了。大嫂的妹妹也退休了,回家照顾老爸,给老爸做做饭。大嫂就来到三姑家,看望婆婆。


大嫂是个心底善良的女人,她在周末照顾三姑两天,就知道小姑子小慧遭遇了什么样的煎熬。大嫂,大壮,还有小慧,三个人坐下来,商谈今后怎么照顾三姑的问题。


请保姆,拿不出那么多的工资,况且保姆也不好雇,就算雇来保姆,三姑也会把保姆撵走的。送到养老院吧,又有些于心不忍。


三人最后决定,三个人一起照顾三姑:大嫂和小慧同时照顾三姑五天,大哥周末放假,大嫂和大哥照顾三姑一天,另一天,大嫂要回去看望自己的老爸。



小慧觉得这样的安排,自己能轻松一半,只是,大嫂就挨累了。大嫂却对小慧说:“你自己照顾咱妈半年了,我也该尽尽孝。放心吧,咱们三个人,照顾一个老人,总比一个人照顾老人轻松多了。有什么不开心的,咱们也能互相作伴说说心里话,心里就不憋了。”


小慧很感激大嫂。字词,小慧看护三姑的工作量减少了一半,也有时间回家看看丈夫,给丈夫做顿热乎饭,给丈夫洗件衣服。丈夫回家,两口子聊聊天,两人的感觉渐渐地恢复了温度,没人再提离婚了。


小慧也看了一些书,跟大嫂每天聊天,她也渐渐地想开了。人这一生,都会有晚年。在晚年无法自理的日子里,做儿女的,就陪伴父母走过最后一程。


虽然明知道父母的疾病不会有痊愈的一天了,也知道父母的身体只会越来越差,最终要走向生命的尽头。这种看护其实说白了,是一种没有希望的看护,是一种绝望的看护。


但是,如果反过来看,我们从出生,就是在一天天地走向生命的丰满,再走向生命的凋零。送父母的最后一程,也是在心里和父母做漫长的告别。


父母走了,自己也就彻底地衰老。所以,哪怕照顾痴呆的父母很煎熬,我们也无需焦虑和焦灼。这也是人生的一部分,也是自己应该修行的。送走父母,我们做儿女的就圆满了尽孝,圆满了人生。



写在最后:


老人衰老不能自理时,女儿和儿媳如果孝顺,那就都靠得住。


哪怕照顾痴呆的父母很煎熬,我们也无需焦虑和焦灼。这也是人生的一部分,也是自己应该修行的。送走父母,我们做儿女的就圆满了尽孝,圆满了人生。


在陪伴老人走向生命的尽头时,小慧和大嫂也圆满了孝心。




“我有4个闺女,就算老得爬不动了,也轮不到你管。”几十年前,李奶奶对着儿媳妇撂下这句狠话。结果,等自己真的需要人伺候时,儿媳妇的表现,让她见人就哭诉。


李奶奶是我家的一个邻居。她一共生了5个孩子,前4个都是女儿,老幺是儿子。


李奶奶的4个女儿,陆陆续续也嫁了人。


大女儿嫁在了3里地外的邻村,现在已经60多岁,孙子都上大学了。


二女儿嫁得远一点,离家有20多里,年轻的时候,回娘家要么步行,要么骑自行车,所以她那时候回家最少。不过现在条件好了,想去哪儿方便多了。

她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在家给上学的孙子们做饭、洗衣服,儿子儿媳都在外打工,3个孙子孙女,全靠爷爷奶奶照顾呢。


三女儿嫁的也是邻村,不过在县城里一家私人医院里做保洁。医院里缺人,她基本天天上班,也是见不到人。


四女儿离得最远,她和老公早年去海南打工,在那边开了一家宾馆。

海南四季有旅客,别人放假的时候,也是游客最多,他们最忙的时候,所以她两三年才能回来一趟。


小儿子是李奶奶心心念念盼来的,从生下来,她就像稀罕自己的眼珠子一样,宠着小儿子。


家里有点白糖、鸡蛋,都尽着儿子吃。

别的农村孩子土里泥里满地跑,她舍不得儿子磕碰擦伤,几乎天天跟在后面盯着看。


大女儿比小儿子大十几岁,就连最小的四女儿,都比小儿子大5岁。几个姐姐从小被教育:“弟弟是最小的、要让着弟弟”,已经养成了习惯。


所以小儿子不上学以后,进县城的工作,是几个姐姐托人、花钱给他找的;他的媳妇,是姐姐家亲戚介绍的;结婚用的新房,是几个姐姐和父母凑钱帮他盖的。


李奶奶最骄傲的,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有这几个姐,俺旺(小儿子)啥心都不用操。




一家人过得还算其乐融融,但等儿媳妇进了门,家里就变得不一样了。


首先,李奶奶对儿媳妇很不满意。

在她心里,儿子虽然称不上人高马大、英俊潇洒,但那也是宝贝疙瘩一般的存在,又有正式工作(其实就一个普通工人),怎么也得找个长得好、脾气好、又有能力的儿媳妇。


结果,儿子挑来挑去,相中了一个小个子的女人。我们叫她秀嫂子。


秀嫂子身高155cm左右,脸和五官都是小小的,更不用说手和脚了。


刚一进门,李奶奶就四处跟人抱怨:看她那手,跟个鸡爪子大小差不多,能拿动木杈,能拎得动锄头?也就在家里围着锅台转转算了。


她舍不得儿子干活,但家里可是有七八亩地的,总得有人去种、去收。


村上的人,有人同情秀嫂子,觉得她肯定要受婆婆的气了;也有人幸灾乐祸,李奶奶天天把自己家几个孩子挂在嘴上夸,大家就等着看他们闹出点动静,出出洋相呢。


然而,秀嫂子用行动,让大家看得目瞪口呆。


她和公公婆婆一起下地割麦,一起从地头,弯腰挥着镰刀往前走。公公胳膊长、手大,一下子能搂很远,割半垄麦子下来,就把婆婆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再看从地的另一边割的秀嫂,竟然和公公速度差不多。她虽然个子小,但脚步移动得快,手上动作也利索,“唰唰唰”一堆,“唰唰唰”又一堆。割到了地头,站起来伸伸腰,晃晃胳膊,又埋头割下一垄去了。


去地里撒化肥,公公想着她提不动装化肥的桶,不让她撒。秀嫂子想了个办法,用一条旧床单做成背带,兜住装化肥的脸盆,斜挎在肩上,这样就好借力了。


公公回到家里,都忍不住对李奶奶说:你这看媳妇,干活实在,脑子还好使,一点儿都不偷奸耍滑。


但李奶奶还是不屑一顾:我年轻的时候,比她能干!



李奶奶看不惯秀嫂的还有一点:儿子什么都听她的。


儿子在县城里上班,星期天才回来一趟。回来的时候破天荒地给家里买了鸡蛋、饼干。


李奶奶以为儿子孝心大发,一问,是秀嫂交待的,心里的高兴就变成了抱怨:你一个月就那200块钱,买这东西干什么,我们天天在家里吃得饱饱的,不馋着吃零食。


以前,儿子什么事情都给李奶奶说,结了婚后,就变成了给媳妇说。李奶奶听不到儿子说干活的事、食堂的饭,心里空落落的,就说儿子:黑老鸹,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


结婚一年多后,秀嫂生下了一个儿子。因为孩子头大,她疼得死去活来,手使劲拉着床边子,结果孩子生下来了,她的手腕也受了伤,一点力气也用不上,更别提抱孩子了。


李奶奶看着孙子,笑得合不拢嘴。不过她最关心的,不是儿媳妇的手,而是奶水够不够孙子吃,做不放盐的鱼汤、放了几大勺红糖的荷包蛋给秀嫂吃。


儿子看秀嫂手疼得端不动碗,就帮她端起来,让她用勺子一口一口盛着吃。


李奶奶一看,站在门口对着院子里的黄牛指桑骂槐:你个鳖牛犊子有福气,生个儿子有功啊,吃个饭还得有人端碗,咋不去当皇后娘娘,找几个宫女伺候着嘞;咋不让人嚼嚼喂嘴里呢?


秀嫂听了,在屋里委屈得直掉泪。


特别生气的时候,秀嫂想过跟公婆分开住,她跟老公一提,老公也同意了。但还没等跟公婆说,她又改了主意,说:


这家还是不能分。咱们村上,那些分家的,都是两三个儿子,一大家子住不下、矛盾多,才分开的。咱妈就你一个儿子,咱家就这一个院子、一套房子,分开了是咱出去住,还是让爸妈另盖房子呢?再说了,一个儿子还分家,别人会怎么想?咱妈那么爱面子的人,肯定不想让人指指点点的。


她也自我安慰似地说:不分了,咱妈也就嘴爱说,她对小孩儿还是很好的,她看着孩子,我也能放心干活。



就这样,从秀嫂子嫁过来,他们就一直没分家。反倒是李奶奶嚷嚷过几次,让儿媳妇出去单住,结果被老伴呵斥了几句后,就不了了之了。


再说李奶奶的几个女儿,离家近的,有空就回娘家看看,夏天给爸妈买件衬衫、冬天买件棉袄,平时割点肉、买点菜。


姑姐们回家不空手,当弟媳妇的秀嫂子,也一直是笑脸相迎。姑姐们回来了,她就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去迎接,婆婆和姑姐还说着话,她这边就把开始做饭了。


姑姐们对这个弟媳妇,本来没什么意见,但抵不住亲妈经常说道。


李奶奶喜欢说什么呢?无非是她平时看不惯的地方。


比如,你弟弟现在耳根子软得很,什么都听她的、工资都给她了;


比如,你别看她个子不大、脾气可不小,有时候不高兴了,跟她说句话都不带搭理你的;


比如,天天翻净着做吃的,炒鸡蛋、炖鸡,说什么让老的、小孩儿吃,我看她也不少吃;


再比如,娘家一有事,跑得比兔子都快,大包小包地往家拿……


说得多了,姑姐们难免也有点意见,忍不住想给弟媳妇说道说道。


秀嫂子呢,一惯的态度就是:你说我听,说得对了我笑笑,要是不对了,我也顶回去。


比如有次大姐说她:旺是个男人,你得给他多留点钱,让他上夜班了买点吃的,平时买个烟,好跟人打交道。


秀嫂子听出她的意思,不软不硬地说:留多少算是个多?他这人心眼实,也没数,我要不问他多要点,他能整条买烟,到处给人发;有时候还出去喝酒,这样多伤身体。


大姑姐碰了个软钉子,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想想人家说得也对,没话可说。


秀嫂婆媳之间,发生矛盾最严重的一次,是儿子辞了县城里的工作,想跟着朋友一起去给人贴地砖、搞装修。


这个时候,秀嫂的儿子女儿都上了中学,家里的开销越来越大,正好有熟人是做装修的,看重了他的心细、干活实在,想叫他一起干。


他回来和秀嫂商量,本来还怕秀嫂不同意,说他胡想事呢。


结果秀嫂一听,在脑袋里盘算了下:别说城里的房子一栋一栋地盖起来,需要装修;就是在农村,娶媳妇盖新房的也越来越多,年轻人都追求个新样式,贴瓷砖、做吊顶很常见,应该不愁没活干,而且按天记钱,比上班死工资强。


旺哥高高兴兴地辞了职,把被褥脸盆什么的都拿回来了。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


李奶奶一看儿子不声不响地丢了工作,连声埋怨,数落他身在福中不知福,自己在厂里干活,风吹不到、日头晒不到,夏天还有空调,要多舒服有多舒服,每月工资准时发,过年还发米发油。


说着说着,就从对儿子的抱怨,过渡到了对儿媳妇的指责上:都是你媳妇挑唆的,天天掉到钱眼里,看见谁家有钱就眼馋,放着好好的轻松活不干,去给人家贴地板砖,又脏又累。


秀嫂听着刺耳,就说:妈,你儿子都四十出头的人,不是小孩儿了。俩孩子上着学,俺爸恁俩还经常看病吃药,一家子老老小小的,哪儿不需要钱,多挣点,手里宽绰点儿,总比紧巴巴的强吧。


李奶奶不依不饶:你个儿小心不小,脸上带笑肚里藏刀,谁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吃药也花不了你几个钱,你姐给的我都花不完。我有4个闺女,就算将来爬都爬不动了,也用不着你管。


听完这话,秀嫂也气得满眼含泪,不想多说了。



而现实,也总是会啪啪打脸。


李奶奶对着儿媳妇撂下狠话的时候,腿其实已经开始疼了。又过了几年,疼得越来越吃不消,之前能步行去镇上赶集,现在从家走到村头,都觉得吃力,不得不拄上了拐棍。


给女儿们打电话,大家都催她去医院看看。


但是,大女儿都60多的人了,自己出门还转向,更别提陪老娘去看病了;二女儿忙着照顾孙子,也走不开;三女儿上着班,请假要扣钱;四女儿倒是有时间,但离了几千里地。


秀嫂跟着老公看了几次怎么贴砖后,觉得这活自己也能干,反正孩子们上学都能住校,不如自己也一起贴地砖,挣双份的钱。


她学得特别快,心又细又稳,一开始还有点慌乱,贴了一个月后,就能做到严丝合缝、不偏不斜,而且下面也不会鼓包了,老师傅都夸她像个老手。


回到家里,听见李奶奶在家里腿疼得忍不住哎哟哎哟地出声。秀嫂要带着她去医院看,她还嘴硬:不用,挣你的钱去吧!


结果,老太太半夜起来上厕所时,没摸到拄棍,歪歪扭扭地往外走,结果被扔在地上喂鸡的半袋子玉米粒绊倒,一屁股墩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儿子、儿媳妇赶紧送她去医院检查,屁股那儿和腰问题倒是不大,老年人嘛,都有点骨质疏松,猛的跌倒,有点呛不住。但腿的问题有点大,股骨头坏死,不太好治。


医生说,可以考虑用中医的办法,但会非常慢,也不保证好;要么就做手术,换一个人工股骨头。


李奶奶听见换骨头,吓得腿都软了,再一听几万块的手术费,也舍不得,嚷着要回家。


儿子跟几个姐商量,大姐二姐听见换骨头,也害怕;三姐四姐说换了走路方便,自己想去哪儿方便,钱几个孩子一起分摊就行,压力也不大。


闺女们轮番给李奶奶做思想工作,终于跟她说通,到郑州把手术做了,还用了更好点的进口骨头。


手术的自费部分,一共接近4万元钱,按原来的意思,是姐弟几个人均摊。


但李奶奶哆哆嗦嗦地拿出了自己存的钱,竟然有3万,一定要让用她的钱。


四女儿说,我经常不在家,也照顾不到咱妈,剩下的1万,我拿吧。


钱的问题解决了,手术后谁照顾呢?住院时还好,有医生和护士帮忙照顾。等回到了家里,就全靠自己了。


秀嫂二话没说,一头扎回了家里。


李奶奶前几天需要一直躺着,秀嫂做好饭就给端到床头,等凉得可口了,再一口一口地喂给婆婆。


光躺着还容易长褥疮,秀嫂隔一会儿,过来帮婆婆翻翻身,让她仰着躺一会儿,两腿中间夹个枕头睡一会儿。


等能下地活动了,最麻烦的是上厕所。医生交待不能屈髋超过90度,蹲厕肯定是不行的。秀嫂细心,去买了个中间带洞的椅子,让婆婆坐在上面。


李奶奶需要人照顾,三个女儿来看望过几次,带点营养品,但各有各的事,也都在娘家停不住,早上来,下午匆匆就走了;洗衣、做饭、翻身、帮忙洗澡,还是得儿媳妇来。


看着儿媳妇忙前忙后,李奶奶一开始还忍不住唠叨,嫌秀嫂手重,嘟囔她:我是个大活人啊,你别跟拎瓷砖一样,抠得我肉疼。


秀嫂赶紧松一点,说:我这不是怕使不上劲,再墩着你嘛?


李奶奶不和儿媳妇再吵了。不过她又添了个新毛病:眼窝浅,有时候跟人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掉泪,陈述变成了哭诉:


俺家秀啊,你看她低我一头,还要垫着脚扶着我走,我这100多斤压她身上,多沉啊。


俺家秀啊,打进门就没享过福,前些年种地,风吹日头晒;现在给人家贴地板砖,一贴就是大半天,忙得连口饭都吃不上……


老太太不糊涂,她算是知道儿媳妇的好了!


题主问:女儿和儿媳妇谁更靠得住?


这也分情况。像李奶奶这样,女儿和儿子、儿媳都还算孝顺,都是能靠得住的。


但是,现在四个女儿,要么忙着带孙子,要么还上着班,离得还远,就算想照顾父母,也有心无力。


相比之下,儿子儿媳还是在父母身边的时间长、承担的责任大、贴身照顾得更多。


就像我奶奶之前说的:好女儿不如恶媳妇,女儿再好,家里天天炖肉,也难给妈妈端一碗;媳妇再差,粗茶淡饭在眼前。


所以,聪明的老人,还是要和媳妇处好关系啊。今天你呵护她多一分、敬爱她多一分;等自己老了,她回报你时,也能多几分。





我姨妈脑梗导致半身不遂,瘫痪在床6年,表姐(女儿)和表嫂(儿媳妇)的做法感人肺腑。

我姨妈,她是我母亲唯一的亲姐姐。

说起我姨妈,我真的感到内心五味杂陈,无以言表,伤心难过。

姨妈育有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大儿子和媳妇在乡下务农,育有一儿一女,他们喜欢乡下的那种田园风光,执着,迷恋。

小儿子和媳妇在城市买了房,买了车,夫妻轮换跑出租,在省内跑长线出租运营,有合法营运证,且育有两个女儿。

姨妈的女儿在市区大型企业担任所有产品的入库保管,单身。

姨夫在市区一面粉厂任厂长,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太多时候还要出差。

由于姨妈长时间患有心脏病,高血压,糖尿病,每天都要坚持吃药。

人老了,身体各个机能呈直线下降的趋势。

78岁的姨妈七进八出医院,每次都与病魔顽强的做斗争,幸运的与死神擦肩而过。

缓缓悠悠2年过去了,姨妈已八十高寿。2016年2月中旬,母亲拨通了姨妈家的座机:“姐,姐夫,豆豆,圆圆,梅梅您们都好吧。”。

豆豆是姨妈的大儿子,圆圆是小儿子,梅梅是女儿。

“妹子,你姐突然瘫痪了,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稍稍有点好转,医生让回家慢慢调养,并吩咐让坚持做康复训练。”姨夫说。

“姐夫,你也81岁了,而且身体也不好,谁在照顾姐姐呢?”母亲说。

“我这辈子不知从哪儿修来的福气,儿子,儿媳妇,女儿简直太孝顺了。”姨夫激动地说。

此时的母亲听到了来自远方,家人的肺腑之言,内心踏实了许多,但也有点质疑,真的假的?

久病床前无孝子,那是儿女们厌烦,长期卧病在床的老人的真实写照。

然而在姨妈卧床的时光里,并非如此,却恰恰相反。

“自从你姐姐瘫痪在床,豆豆的媳妇便主动来伺候卧床的婆婆,小儿子的媳妇也来,她们轮流伺候。有时候我喂饭。”姨夫说。

“梅梅每天下班买菜回来,有时候做饭,有时候伺候她母亲,妹子你不用担心。”姨夫说。

是不是姨夫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善意的才这么说呢?

我也有点不相信,虽然我知道姨妈的三个孩子都特别孝顺自己的父母,口碑也好,而且人见人夸,人见人爱。

但是,姨妈半身不遂,偏瘫,语言功能严重受阻,直接无法正常交流,一日三餐吃饭都需要家人喂。

“妈,我很想念姨妈,我们去看看姨妈吧,毕竟离得也不远,坐班车七八个小时就到了。”我说。

“我早就想去看看,鉴于你们都忙,并且我年岁已高,七十多岁的人了,高血压,心脏病,又晕车,独自前往有点力不从心,有点困难,正好你来了,陪我一起去。”母亲说。

2016年6月28日早上,晴空万里,我和母亲收拾好一切,坐出租车来到汽车站,踏上去往姨妈所在城市的班车。

车窗外绿树成荫,山川,湖泊……随着车速刷刷地飘向身后,消失得无影无踪,风景虽然优美,但我无暇顾及。

车内劳累的旅客,鸦雀无声,无精打采地靠在椅子上,有些扯着嗓子发出震耳欲聋的交响乐。

坐在我身旁的母亲,由于晕车,即便吃了晕车药,也吐得一塌糊涂,还好我准备了很多一次性塑料袋。

经过七八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和母亲来到姨妈所在城市。

找寻到一家大型超市,买了一件特仑苏牛奶,维维豆奶,香蕉……等一些水果。

“姐夫,我和雪儿到小区了了,是多少号楼?几单元?”母亲打电话说。

“妹子,12栋,2单元,三楼左手。”姨夫说。

我和母亲迫不及待,加快步伐前往姨夫告知的楼栋走去。

“砰砰砰……姨夫,请开门。”我一边轻轻地敲门,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咣当…吱嘎…”一声,门向外,被从里面的人推开了。

跃入眼帘的是,姨夫白发苍苍,面容憔悴,满脸白色胡子拉里拉碴,大约有二三毫米长,眼睑布满血丝。

“赶快进屋,辛苦你们了,我和豆豆(姨妈的长子)的媳妇,正在帮你姐姐起身,让她坐沙发上。”姨夫说。

我和母亲进屋随手关上入户门,把手中的物品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姨夫走向客厅旁边的卧室,我和母亲紧跟其后。

一间不大的空间,中间放着一张2.3米*2.2米大的双人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我简直不敢相信,一般卧床病人的房间要么尿骚味,要么屎臭味,还夹杂着汗臭味,但姨妈房间并没有。

姨妈看到我和母亲,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听不清楚。

表嫂看到我们,转过身笑呵呵的,示意和我们打招呼后,然后低头继续忙她手中的活。

只见表嫂用一根很粗的布条,从姨妈的腰部缠住,松紧适中。

又拿了床上的另一截布条,从腋窝下缠绕一圈,大腿处同样用布条缠绕住。

在姨夫和我们的帮助下,表嫂慢慢地把姨妈从床上背在身后。

姨妈两脚着地,我和母亲扶着姨妈从卧室来到客厅,让姨妈慢慢地坐在沙发上。

“她俩是谁?”表嫂问姨妈的同时,指着我和母亲说。

“妹……妹……妹…子。”姨妈看着母亲,面部强忍着微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姨妈,我是谁?”我说。

“雪……雪……雪…儿。”姨妈把目光移向我说。

我从沙发对面起身来到姨妈身边,和姨妈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当我轻轻地拿起姨妈的右手时,天哪,我忍不住眼泪瞬间模糊,鼻子一酸,泪水打湿了双眼。

姨妈的右手,右胳膊,右大腿,小腿,脚,肌肉全部严重萎缩,只剩下皮包骨头。

我下意识地缩回抚摸姨妈手和大腿的手,生怕弄疼了姨妈。

母亲看到也泪如雨下,不敢正视,侧过身,用餐巾纸擦拭着眼泪。

两三分钟过去了:“姐姐自己能把饭吃到嘴里吗?”母亲用颤抖的语气,慢条斯理地问姨夫和嫂子。

“刚瘫痪那几年,两个儿媳妇轮换伺候,喂饭,换尿布,洗头,洗脸,洗脚,换洗被褥……梅梅基本每天也打下手。”姨夫说。

“大部分时间,我们相互轮流帮你姐姐按摩,轻轻拍打全身,目的是加速血液循环,加上吃药,希望她能早日康复,生活能回到正常轨道。”姨夫说。

“刚瘫痪那几年,一日三餐吃饭需要我们喂,没有任何意识,直接就是一个植物人。”姨夫说。

“在我们全家人的精心呵护下,不厌其烦,努力坚持照顾的几年时间里,才有了现在的状态。”姨夫说。

“从去年开始,我们把饭盛好,围上围裙,拿个小勺,递给你姐,她自己能把饭吃到嘴里了。”姨夫说。

“姐姐有今天的状态,多亏姐夫你,还有两个儿子,儿媳妇,梅梅你们的精心照顾。”母亲说。

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了,嫂子从厨房端来了香喷喷的羊肉面片。

只见嫂子不慌不忙用小碗盛了半碗,拿了一个白色小勺,给姨妈围上围裙,正准备给姨妈喂饭时。

姨夫说:“让你婆婆自己吃,自己能吃到嘴里,正好让她妹妹和雪儿看看。”。

嫂子顺手把小碗放在姨妈的大腿上,姨妈慢慢地用碗里的小勺,盛起羊肉面片送到嘴里,虽然散落了一小部分在围裙上,但只是极少数。

大部分的羊肉面片都让姨妈吃到嘴里去了,虽然动作有点慢,看着不协调。

看到姨妈半身不遂,语言表达能力严重受阻,右边身体肌肉严重萎缩。

居然自己还能把饭吃到嘴里,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我们全家一边吃饭,一边开心快乐地聊天,欢声笑语飘荡在不大的房间,从客厅飘向阳台,飘向远方。

我和母亲登记了七天宾馆,离姨妈家不远,直线距离不到500米,白天在姨妈家,只想多陪陪姨妈,晚上才回宾馆休息。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里,表哥时不时回来,买的菜,肉,尿不湿……等,一些日用品。

表嫂照顾姨妈娴熟的动作,包括按,捏,揉,拍,打……不厌其烦,尽心尽力照顾着自己的婆婆,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妈一样。

姨夫,梅梅在表嫂的协助下,一如既往精心呵护着姨妈。

我和母亲从姨夫口中得知:从姨妈瘫痪在床的第一天开始,大儿子便私下和弟弟,妹妹商量,一家一个月,轮流伺候卧床的姨妈。

看到此情此景,我和母亲也验证了姨夫说的话,的确是真的,我们也放心了。

在姨妈家呆了七天,我和母亲告别姨妈,姨夫,嫂子和表妹,准备返程。

就在我和母亲刚刚下楼,头顶上传来了哭喊声,忽大忽小,于是我顺着声音抬头望去。

原来是姨妈站在自家阳台上,边哭边挥手,边挥手边哭……姨妈身边有姨夫和表嫂保护着。

此时的我简直无法接受这分离的场面,站在原地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你们走吧,走吧,再见,再见。”姨夫和表嫂挥手示意我和母亲离开,可能是怕姨妈伤心过度。

我思绪万千,两腿感觉灌了铅,微丝不动。母亲拉了拉我的胳膊,示意我离开。

我才回过神来,再次向楼上阳台姨妈,姨夫,表嫂挥手示意。

姨妈看到我们离开的身影,哭的越来越厉害了,声音越来越大,哇……。

在母亲再三的拉扯下,我才跟着母亲的脚步离开小区踏上返程的旅程。

回答题主的问题:人到老了不能自理的时候,女儿和儿媳妇谁更靠的住?

如果女儿和儿媳妇教育的好,都能靠的住,百善孝为先。

如果女儿远嫁了,儿媳妇靠得住,但前提是儿子要有个好老婆。

儿媳妇照顾老人,是在替儿子敬孝。所以老人要一视同仁,对待女儿和儿媳妇公平公正,一碗水端平。

以上只是个人观点,不喜勿喷。

大家觉得人老了不能自理,女儿和儿媳妇谁更能靠的住?欢迎留言,评论,我们共同探讨。




隔壁李奶奶八十多岁了,得了老年痴呆,生活完全要靠人照顾,不然,她会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就在前段时间把家里房子点着了。

李奶奶一生有四个子女,两儿两女,她两个女儿都嫁得不远,有一个女儿嫁在同村,她回娘家就像串门一样方便。李奶奶的大儿子五十多岁在家靠种地维持生活,小儿子在街道做水果生意,经常忙得起早贪黑,很少来看望李奶奶。

李奶奶年纪大了,但她身体还算硬朗,一家人的饭也能慢悠悠地做熟,她大儿媳在外人跟前称赞李奶奶,“我婆婆她这辈子修的好啊!八十岁的人了,身体好,还能给我做饭,我从外面回来,不用自己动手了,省心多了。”

方圆几十里,像李奶奶这么能干的老人还真少见,大家都希望自己老了能像李奶奶一样生活自理,不给儿女添麻烦。

去年,李奶奶的大儿媳说,她婆婆记性越来越差了,刚说过的话,转眼就忘了,难道真的是老糊涂了?周围的邻居说,毕竟年龄大了,记性差也是正常的。

李奶奶的大孙子刚子在外地工作,他回家看到奶奶的表现,觉得很异常,连自己的大孙子都不认得,有时候又会想起来。刚子问他妈妈,奶奶这样有多久了,刚子妈想了想,大概有两个多月了。

刚子立马意识到奶奶的病情有多复杂了,刚子妈是个地道的农村妇女,她也五十多岁了,不了解老年痴呆的症状,她就觉得奶奶老了,记性差是正常的。

刚子和爸妈带李奶奶去市医院看医生,确定她已经是老年痴呆中期了。医院开了一些药,刚子回到家表情很严肃,跟爸妈说奶奶的病情。

听完刚子的描述,他爸妈才意识到老年痴呆多可怕,刚子工作忙,他连忙安排奶奶住院治疗,这段时间让爸妈照顾好奶奶,家里的活先放一边。

奶奶住院的事安排妥当,刚子也赶往外地去上班了。李奶奶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病情加重了,老是拉在裤子里,精神还会失常。这可把刚子爸妈吓到了,他们一大家子人商量完,就给李奶奶办了出院手续。

回到家的李奶奶情绪稳定了些。刚子得知奶奶出院了,对他爸妈一番说教。在他姑姑,小叔的解释下,刚子也默认了,既然奶奶在家里好点,就按时吃药控制,尽量不要发展严重。

李奶奶在大儿媳的看管下,也没做出格的事。就是身边要有人教,不然,她想不起这,想不起那的。

地里忙活起来了,刚子妈看着人家都忙忙碌碌的干活,她也闲不住,就把李奶奶安排好,让她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累了就回屋睡觉,李奶奶点头答应,看她像个孩子一样听话,大儿媳也放心的走了。

那天,刚子妈操心婆婆,还中午回家的早,想着早点回来做饭,看婆婆在家干嘛呢!刚子妈刚进门,就让她大吃一惊,这个场面也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李奶奶裤子上沾满了大便,院子里吃饭的桌子上也有大便。刚子妈生气地对婆婆说,“这儿不是厕所,你怎么就在这儿上厕所呢?这是吃饭的桌子,你要气死我呢!”

刚子妈打扫完院子里,又给婆婆换衣服,刚换好的裤子,一转眼的时间,婆婆又尿裤子了。刚子妈也没耐心,了,“你爱尿裤子,就尿吧,我没时间给你换了,还要去做饭呢!”

看着像小孩一样的婆婆,刚子妈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也不敢婆婆一个人放在家里了,就是出门买个菜的时间,都要把大门锁起,就怕婆婆跑出去,她找不到回家的路。

李奶奶嫁到同村的女儿,隔三差五的会来看她妈妈,她那天去刚好看到李奶奶穿着湿裤子,她心里不舒服,觉得嫂子心眼坏,不给老人换裤子,她一脸的不高兴,给妈妈把裤子换了。

刚子妈给小姑子解释说,刚换过又尿了,刚子姑对嫂子爱答不理的,还说要把老人接到她家去住段时间。刚子姑搀扶着妈妈,一路上见人就说,“人老了可怜,尿裤子了,儿媳妇也不愿意给换,我自己的妈,我不嫌弃,我把她接回家。”

刚子妈听到邻居说七说八的,心里也不舒服。想着小姑子说三道四,让婆婆在她家住几天,她就知道这样的老人有多难照顾。没过几天,小姑子就把婆婆送回家来了,还顺便买了几包尿不湿带回来。

小姑子在刚子妈跟前说,“妈妈真是病得不轻,在她家这几天,不是尿裤子,就是拉裤子,还跑到马路上差点被车撞了,要是出事,我怎么向大家交代吗?”刚子姑一脸哀愁。

刚子姑说自己家的难处,“女儿读高三,学习压力大,自己的婆婆身体也不好,自己的妈妈又糊涂了,她照顾不过来,还是要麻烦扫子。”小姑子说了这些话,嫂子心里也舒坦多了,自己受累,能被家人理解。

刚子妈是个心直口快的人,看着一天天糊涂的婆婆,把她当小孩一样哄,好在李奶奶会听刚子妈的话,只要刚子妈在家,李奶奶也会乖乖跟着她。婆婆说什么,刚子妈就陪着她唠嗑。

李奶奶生病后,儿子儿媳把院里的一间偏房收拾出来给她住,这间房子里没放什么东西,弄脏了也好收拾。虽然在外人眼里,觉得给老人住偏房不合适,但是,像李奶奶这样的病人住堂屋,她自己也不方便,有那么高的台阶要下,摔了就更麻烦了。

有一天晚上下暴雨,睡到半夜,刚子妈听到婆婆大声叫她,以为老人有什么急事,刚子妈着急出来,下台阶的时候不小心摔下台阶了,头摔破了,腿也骨折了。

在周围邻居的帮助下,连夜把刚子妈送往医院,头部是皮外伤,缝了三针,腿摔得严重,打了石膏要休息一段时间。

家里一下子两个病人,刚子爸照顾老人一个都顾不过来,稍不注意奶奶就做错事了。还好刚子姑离得近,她每天跑上跑下的照顾妈妈,也算是减轻刚子爸的负担了。

李奶奶有时候连女儿也认不得,把女儿叫姐姐,还要给她梳辫子。女儿和面做饭,她抓着泥土放进面里,嘴里不停地喊着做饭。女儿看着妈妈的样子,无奈地说,“妈,你说你一个人让大家都不省心,我们都有家庭,都要过日子,这样下去,谁天天照看你呢!你都八十多的人了,能走了,也就享福了,自己也不遭罪。”李奶奶对女儿说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刚子妈病了的这段时间,家里乱得一团糟,小姑子跑来跑去的也累了。李奶奶是忙里添乱,中午吃晚饭饭,女儿怕她妈妈跑出去,特意把门上了锁,安排李奶奶在屋里睡觉,不要出来,李奶奶答应得好好的。

刚子姑跑去刚子妈的房间睡觉,她跟嫂子聊了会天,还说她把房门锁了,妈妈出不来,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大家都好好睡个午觉。

李奶奶一个人乖乖地在房间里,她没有大吼大叫。大家都安静地睡着了。李奶奶不知什么时候身上带了打火机,把屋里的被子衣物点着了。她住的那间偏屋屋顶都是木头做的,床头还放着纸箱,尿不湿全都着了,李奶奶在屋里也不啃声。

偏屋的烟子全是飘向邻居家了,还好邻居发现得早,跑到李奶奶家大喊着火了,刚子姑出来一看傻眼了,赶紧打开门,把李奶奶带出来,大家都很齐心,有用盆泼水的,有拿来水管冲的,一会儿火扑灭了,总算松了口气。

李奶奶住的那间偏屋烟熏火燎的,屋顶的木头变成黑漆漆的一片,被褥几乎烧完了,一箱尿不湿上还有点点火星。气的李奶奶的女儿大哭起来,她哭喊着说,“妈呀!你要把家烧了啊!一会儿的功夫,你就闯祸了。”

刚子姑想了想,她中午在院里里烧了一些垃圾,完了就把打火机随手放窗台了,就被妈妈拿起了,差点把房子烧了,那可不得了。

像李奶奶这样年纪大,又是老年痴呆的病人,需要家人时刻陪在身边。比照顾那些身体瘫痪的老人还要操心。

人老了,儿媳妇和女儿谁更靠得住呢?

这个问题听起来,大家都觉得女儿亲,媳妇跟婆婆不亲,女儿是爸妈的贴心小棉袄,孝敬爸妈比媳妇用心。但是,只要一个人人品没问题,三观正,女儿和媳妇都是一样靠得住。

女儿长大有自己的家,也不可能天天跟爸妈在一起,但凡家里有儿子的老人,老了去女儿家里养老得很少吧!都是跟着儿子过,远香近臭,天天在一起的人发牢骚,也正常。那些虐待老人的儿媳毕竟是少数,同样也有女儿不孝顺父母的。

“久病床前无孝子”人老了生活不能自理,完全依靠儿女,照顾久了谁都是一样的态度。照顾不能自理的病人,还要面对自己的生活,家庭的压力,成年人的生活不容易。

只能说,人在任何时候都要为自己的生活负责,在有能力的时候给自己存笔养老钱也是有必要的,如果老了生活不能自理,需要儿女照顾,起码经济上能支持一下,能减轻家庭负担,儿女精神状态能得到解压,老人也能安心渡过晚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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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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