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文新：拜登演讲可否“改个标题”？

北京时间2021年1月20日凌晨，乔·拜登先生终于按时登上了美国第46届总统的宝座。很显然，鉴于美国当下的愤怒、怨恨和仇恨，以及极端主义、违法、暴力、疾病、失业和绝望——恶劣的政治、社会、经济形势，拜登总统的就职演讲必令世界高度关注，而拜登也为自己的演说赋予了鲜明的主题：让我们所有人重新开始。但从全篇演讲看，拜登从头到尾都在围绕着一个主题：团结就是力量。

拜登说：“为了克服这些挑战，重塑美国灵魂，守卫美国的未来，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语言，我们需要民主中最难以捉摸的东西，那就是团结。团结，在1863年新年的那天，亚伯拉罕·林肯签署了《解放黑奴宣言》。当他把笔放在纸上的那一刻，林肯总统说道：‘如果我的名字能在历史上留下，那将是因为这一举动而留下。我的整个灵魂都在这件事上。’”

他说：有了团结，我们可以做伟大的事情，重要的事情。我们可以更正错误、可以让人们有好工作、可以在安全的学校里面教育我们的孩子、可以战胜致命的病毒、可以恢复我们的工作、可以重振中产阶级，让工作有保障，我们可以确保种族正义，我们可以让美国重新成为世界正义的领导力量。

针对“团结”的对立面，拜登不无遗憾地指出：我知道，现在谈论团结可能听起来像是愚蠢的幻想；我知道，分裂我们的力量非常深厚，而且真实存在。但我也知道，它们并不新鲜。我们的历史是一场持续不断的斗争，一方面是我们生来平等的美国理想，另一方面是我们被种族主义、本土主义和恐惧撕裂的残酷而丑陋的现实。这场战斗是长期的，而且是胜负难料的。但拜登话锋一转说：经历了内战、大萧条、世界大战、9·11事件，经历了斗争、牺牲和挫折，我们本性中更善良的天使总是占上风。在我们的每一个时刻，都有足够的人团结在一起，带领我们所有人向前，我们现在就能做到。历史、信仰和理性为我们指明道路。那就是团结之路。

很显然，拜登充分意识到美国正面对历史性挑战。按他的说法是“政治极端主义、白人至上、国内恐怖主义兴起。”拜登同时说：在我们国家的历史中，很少有人遇到过更大的挑战，也很少有人遇到过像如今一样如此充满挑战和困难的时代。百年一遇的病毒潜入我们的国家，在一年中夺走的生命比整个二战还要多。”所以“我们有太多要完成，太多要治愈，太多要恢复，太多要建设，还有太多要收获。”

正因如此，拜登必须“让美国团结起来”。他在就职演说中明确提出：“团结起我们的人民，团结起我们的国家。我要求所有美国人在这项事业上加入我。团结起来对抗我们面临的敌人，对抗愤怒、怨恨和仇恨，以及极端主义、违法、暴力、疾病、失业和绝望。”这显然也是让美国所有人“重新开始”的前提。

拜登针对美国国内境况所开出的药方无疑是正确的，但他面对国际事务是否能够开出同样的药方？好像没有，尽管他也明确意识到美国的“领导地位”已经受到冲击，但他还是只强调：“我们将修复我们的同盟，并再次与世界接触。”尽管这笔其前任有了很大改观，但依然不像针对国内团结时所强调的“我们可以把彼此视为邻居，而不是对手。”

美国应当团结，世界更需要团结。尤其在抗击新冠疫情——这种人类公敌之时，环球同此凉热的意味更加现实而深刻。但是，对于全球社会、政治、经济，环球同此凉热是否同样具备现实而深刻的意义？在拜登的演讲中，人们隐约可见他意识到美国对世界领导力正在弱化，这确实是一个需要美国新政府深刻反思的问题：作为世界领导，是不是更该强调世界的团结？我们希望美国能如拜登所言：“我们将引领世界，不是因为我们所显示的实力，而是因为我们所树立的榜样。”

前总统特朗普是个“极坏的榜样”。他在任的4年间，不仅把美国搅乱了，也把世界搅乱了，而这样的乱，没有让美国再伟大，也没有强化美国对世界的领导力，而所有的结果都与之言论恰恰相反。或许世界各国人民都会非常欣赏拜登引用圣徒圣奥古斯丁文字，“一个民族是一个由他们共同热爱的目标所定义的群体。”不过，真诚地期望拜登总统能将此言泛化到人类，因为我们人类有着共同的目标，也是拜登在演讲中强调的“机会、安全、自由、尊严、尊重、荣誉，是的，还有真理”。

坚信拜登明白这样的道理，因为他明白团结适用于人类，就像他在演讲中所说：“我们可以联合起来，停止喊叫，减少愤怒。因为，没有团结就没有和平，只有痛苦和愤怒，没有进步，只有令人精疲力竭的愤怒。没有国家，只有混乱的状态。这是我们面临危机和挑战的历史性时刻。团结是前进的道路。我们必须以美利坚合众国的名义迎接这一时刻。”说得非常好！但美国如此，人类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