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一哥”身后评价天差地别，背后的真相谁能说得清？

“520”一个在最近这些年被赋予了特殊意义的日子，国内最大的房地产经纪企业的掌门人左晖先生驾鹤西去了。

不用我再多说什么了，大家都知道这些天对于他的评论呈现出来的是怎么一个撕裂的，天差地别的状况。

从本质上讲，对于他的各种反差强烈的评价，与其说是对其本人的评价，不如说是对整个行业的评价。这些天差地别的评价，根本原因是不同群体对于中介行业的“原罪”认知的差异。左晖先生所承担的各种评价，本质上是他在替整个行业扛。

今天，当对左晖先生的评论不再那么热闹的时候，柯南想以谈中介行业的“原罪”为引线，跟大家深入聊聊，关于房地产中介，关于贝壳系链家系的一些深层次的问题。

在读完接下来展开的这些话题后，或许你能更加客观地看待你打骨子里不怎么待见的这个行业，或许你也能更加客观地去评说那个你既熟悉又从来就不曾认知过的左晖先生。

问题一：房地产中介的“原罪”究竟是什么？

房地产中介的“原罪”说白了无非就这么几点：不诚信欺瞒消费者，吃差价，哄抬房价，收取高价服务费。

房地产中介的这几宗“原罪”，其他类型或是业态的生意难道就没有类似这样的“原罪”吗？

别的生意不谈，就说衣食住行这四项关乎老百姓基本生活的生意业态中的另外三个，“衣”，“食”，“行”，没有类似的“原罪”存在吗？回答当然是否定的。

可是在现实当中，当在“衣”，“食”，“行”三个领域内被欺诈，被宰到，最终却投诉维权无果时，我们或还能心有不甘地认了，但当我们买房或是租房遇到被吃了差价，被忽悠买了高价房，或是被强收高额服务费还不带任何商量余地时，几乎所有人都会耿耿于怀，无法忍受。

为什么类似的“原罪”砸到我们的时候，其他情况我们或许能一咬牙忍过去了，唯独被房地产中介的“原罪”砸到时绝对忍无可忍呢？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房地产中介行业流通的这样标的价值太过巨大，巨大到，一旦不幸被房地产中介的“原罪”砸到，产生的后果远远超出了可以忍受的极限。

大家不要以为我是在为中介开脱，恰恰相反，正是因为这种“原罪”所带的后果太过巨大，所以更加需要严格地规范这个行业，尽可能地去避免“原罪”的发生。然而，在过去十几年房地产中介野蛮无序发展的年代里，这样的“原罪”不是被抑制，而是屡见不鲜，越发严重。

公平地讲，左晖先生所带领的链家系，以及脱胎于链家系的贝壳系，在最近的几年里，在行业规范化这件事情上是做了不少有意义的变革，而左晖先生在其中起到的作用确实无人可以替代。

然而我们也要看到，这种靠一家企业，一个行业LEADER，或是几家同行，几个行业领军者所做的变革，是不可能完全彻底的，也不可能从根本上抑制或是消灭行业“原罪”。

有效杜绝行业“原罪”的根本措施应该是国家层面的立法和行政措施。遗憾的是，过去十几年里，这个层面的措施是有所欠缺的或是有制度但实际的执行并不到位。

行业内的以及密切接触这个行业的其他专业人员实际看到了左晖先生带领他的团队所作出的实质性变革工作，也因此在其身后大多给到他较高的正面评价。

可是当左晖先生的链家系以及贝壳系在作出一些有益的变革同时，他们还要面对资本方的严苛要求，面对上市时间表的压力，要跑马圈地。此时制度层面上的短板就成了他们的“阿喀琉斯之踵”。

内部的红黄线制度和外部不断扩张的需求不合拍，以及迅速扩张带来的人员复杂和步调不一致，这些现实也更加容易让其触发行业“原罪”。

凭心而论，他们在这方面虽然已经做了很多的努力和变革，但架不住体量巨大，也很难完全摆脱资本原罪的操控，概率学上的发生可能远超其他同行，所以难免会被视作屠龙少年终成恶龙的例子。

这或许就是为何左晖先生身前身后不断被普通消费者所质疑和负面评价的核心原因。因为普通消费者是无法真正看到和感知到他和他的团队所做的变革，他们能实际看到和可能切身感受到的是，作为行业龙头企业，中介的“原罪”在其身上发生的频率或许不是最高的，但绝对数量可能是最多的，被爆光的次数也是最多的。

克服行业的“原罪”需要行业内更多有良知的从业者和企业的自律和努力，但更需要制度层面的约束以及到位的监督，后者或才是问题最核心的关键，而这个关键即便是左晖先生这样的“强行者”也是力有所不能及的。

问题二：房地产中介该不该被消灭掉？

“干掉房地产中介！”，这个看似符合消费者利益的口号被高喊了许多年，现实却非常打脸。

“消灭房地产中介”，在目前以及未来非常长的一段时间里，就是个“伪命题”，充其量就是个“乌托邦”似的口号。这不是我在为这个行业脸上贴金，而是现实状况非常好地证明了这一点。

（1）如果房地产中介行业能被消灭掉，为什么那些现代房地产经纪行业已经发展了上百年，已经相当成熟的国家至今没有把它消灭掉？要知道那些国家的房地产中介服务费用的点数可是要远高于我们国家，难道说那些国家的老百姓都那么乐意支付6%的中介佣金？他们就没想过要彻底干掉这个行业，给自己省钱？肯定不是不想，而是房地产这桩不同于其他商品买卖的交易，在过去和当下以及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还离不开房地产经纪。和我们这不同的是，那些国家绝大部分采取的是单边经纪代理制度，从制度上更有效地防止行业“原罪”的产生。

（2）如果房地产中介行业能被消灭掉，我们这的那些牛掰得不得了的互联网大鳄能耐得住性子不强势进入？要知道他们可是连买菜这么个小生意都不舍得放过的呀！这些精明至极的大鳄们太清楚，即便是大举烧钱进入这个行业，赔上大量金钱，耗上长久的时间也不可能灭掉这个行业，费力但很可能蚀大本，甚至还很可能被拖累至“死”。

（3）脱胎于链家系的贝壳系，虽然是号称互联网平台，但其赖以生存和获利的根本基石仍然是房地产中介。没有链家和其他大大小小的房地产经纪企业以及数以万计的房地产经纪人的“万骨枯”，就没有贝壳在纳斯达克的“一将功成”。

网上有评论说只要不怕辛苦，不怕费事就能做到抛开中介直接交易。现实中，有的人确实能做到撇开中介自行完成交易，但大部分人仍做不到。做不到的原因既有自身的内部因素，也有环境的外部因素，克服这些因素绝不是在网上多喊几句“消灭房地产中介”就能实现的。

今天乃至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我们的房地产中介行业不是应不应该被消灭，而是应该从根本上改变一手托两家的作业模式。

一手托两家这种源于港台地区的操作模式虽然效率较高，但滋生行业“原罪”的几率也更大，因此那些行业发展成熟的国家，宁愿从制度上选择效率相对低的单边代理也要摒弃效率相对高的双边居间模式。

“干掉房地产中介！”是个伪命题，但这个伪命题其实也有相对性的一面。房地产中介作为一个行业，在我们国家算得上历史悠久，但它作为一个行业整体曾经一度也被完全消灭掉过。因为那时的房子不被作为商品用于流通，而是通过分配的方式给到了普通群众，这个时间段前后也就持续了不到半个世纪，当房子再次被允许作为商品流通开始，房地产中介这个行业就又“起死回生”了。

这样的历史变化恰好说明了只要房子被当做商品进行流通，房地产中介行业就很可能长久存在，或许很久以后它会消亡，但在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可能真的不会，也没什么力量能够足以消灭它。

问题三：左晖先生实控的那些“系”做的到底好不好？

左晖先生身前掌舵的相关房地产企业，大致分为三系：自营的链家系，包括链家在内混合加盟形式的贝壳系，长租公寓领域的自如系。链家系和贝壳系属于不折不扣的房地产中介范畴，自如系虽然不是，但和房地产中介的关系同样密不可分。

这些“系”在左晖先生的带领下做的究竟好不好呢？不掺杂任何感情色彩地讲，这些“系”做的没有网上有些评论说的那么糟糕，同样也没有他们自己标榜的那么好。

从整体性而言，左晖先生所掌控的这些“系”比绝大部分的同行要好。但是某一些所谓的变革或是新措施从根本上讲仍属于对商业利益的考量大于对消费者诉求的考量，因此不可避免地会受到普通群众的质疑和吐槽。

① “真房源”系统

它的出现和推行，确实很大程度上促使整个行业假房源盛行的陋习的改观，同时也符合广大消费者的利益诉求。因此，时至今日，无论是普通消费者还是同行想要知道市场真实房源情况时，都会不约而同地先去看看链家网或是贝壳网。

目前，无论是链家网还是贝壳网的确依然是这个行业中做得最真实的房源信息平台。不过随着在民众中的信任度日益提高，以及市场占有率的不断扩大，链家网和贝壳网开始有了内网和外网之分，普通购房者只能看到外网的房源，而一部分真实房源被隐藏到了只有他们内部人员才能看到的内网上。

那些被隐藏暂未上线到外网上的房源也并不全是信息没有录入完整的房源，这种做法背后的用意，明白人稍稍细想一下就能清楚，把控整体房价的趋势，影响普通群众对市场价格的认知。

建立真房源系统的初衷不可谓不好，是大好事，但当这件事被做大做强之后，垄断市场话语权的苗头也不可避免地形成。

此时，真房源系统似乎也开始隐约产生了一些可能要背离初衷的变化，当然这只是我，一个知道一点情况但不完全知道全部情况的业内人的直观感受，但这种感受的确不止我一个人有，很多人可能也感觉到了。市场中一直有链家系或是贝壳系抬高房价的质疑声，难道真的只是空穴来风？

② 保障赔付机制

这个服务开了行业的先河，至今为止也的确没有其他哪个大型的房地产中介敢于这么干，为此他们也确实赔付了不少真金白银。关于这个问题，我在此不多展开，之前我有过一篇《中介费大涨50%，理由是服务升级，链家这个单，你愿意买吗？》的文章专门分析过这项服务的实质以及背后的一些真相，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看看。总之这项措施既有关照消费者利益的先进性也有自身商业利益的考量。

③ 从业人员本科率的大幅提高

这个行业的初始期门槛极低，人员素质低下，各种坑蒙拐骗不断，但是随着行业的不断发展，局面也在逐步改善。

左晖先生带着直营的链家系将这种人员结构改善和提高做到了一个新高度，现在链家系人员的本科率一直在提升，尤其是上海。

虽不能百分之百地说，书读得多的就一定比书多的少的素质高，但至少概率上要高很多。接触过不同中介的朋友大概应该会有这样的感受，链家业务人员的整体素质及处事方式确实要好于其他许多大的中介公司的人员。

链家的这项举措是有利于净化整个行业空气的，但事情总是有其两面性，以链家的体量需要大量的一线业务人员，而链家所大量招收的本科毕业生基本上都是应届新生或是之前没有任何从业经验的本科学历的新人。

如今的房地产中介行业已不像过去，花半年时间甚至是一年的时间都很难将一个小白新人培养出道，没有三五年的反复实践和沉淀积累根本出不了师，更不要说独立的为消费者提供足够专业和优质的服务了。

链家是指望靠其完整的培训体系以及团队分工协作来弥补这样的短板，但是现实情况是，这两者不足以让大部分的本科新人撑到在这个行业中出师，走上正轨，体面得养活自己进而赚钱实现人生理想的时刻。

这种残酷的现实，对于每个被链家招聘宣传吸引，怀揣美好愿景，但涉世未深的年轻人而言，一旦选择加入，能坚持下来的十只有二三。

这种状况对于消费者也是没有好处的，总是让一群素质不错，但生活经验和人生阅历不多的年轻人为你提供买卖房子，这样一件可能随时要处理突发状况，和三教九流的人谈判博弈的事情，即便是其态度再好，再认真负责，短板也是比较明显的，完全指望链家的整体系统或是所谓的团队合作来弥补依然未必能尽如人意。

这样讲不是要否定链家执着地招收本科毕业新人的做法，只是想就事论事地提醒一下所有消费者，这对你买房或是卖房的事情未必利大于弊，同时也再次友情提示那些年轻的本科毕业生们，加入链家可以，但要充分做好面对极其骨感的现实以及钱袋子时不时捉襟见肘的尴尬局面。

④ 服务佣金费用高

链家系和贝壳系的服务佣金是全行业最高的，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关键是对于消费者提出的打折要求，几乎是没有商量的余地或是只有极小的余地。

看看这些日子里网上对于左晖先生的评价吧，负面评价中提到高额中介费的言论十有八九。消费者不仅痛恨高房价，同样痛恨高额中介费，这是一个基本的人之常情。

链家系或是贝壳系的自我辩解是说他们的服务好，且提供赔付保障，所以提高收费理所当然，况且即便是提高收费，点数也远低于国外许多国家。

如何评价这样的解释，我也不多说了，网上有数以万计的解读，总之这符合商业利益，但不符合民众意愿。

不提高甚至减低一些服务费用就不足以提供优质的中介服务了吗？显然这样的质疑链家系和贝壳系没有也不可能给出自圆其说的解释。

只能这么说，链家系或是贝壳系做不到这一点，不代表没有其他人做不到，今天做不到不代表未来做不到。一再提高服务收费还不带多少打折的措施，也只能说是符合商业逻辑上的正确，但的确不能让绝大部分的消费者认可其正确，至少目前不能。

⑤ 自如系的功与过

自如系属于长租公寓范畴，这个领域从产生之日起就争议不断，自如系作为其中最大者，它身上所发生过的那些问题和事件，全国人民都清楚。

长租公寓在解决大城市租房问题上不能说一点正面作用都没有，但是一旦被资本裹挟，那仅存的一点正面作用也很容易被资本的嗜血性所吞没。

长租公寓这样一个商业形态的“原罪”的伤害性不比中介行业的小，中介行业目前由于行业的发展以及管控的加强正走在逐步改善的路上，而长租公寓的领域呢？

别的不说，甲醛污染问题始终会是挥之不去的“原罪”阴影，这是这门生意本质所决定的，可以改善，但无法彻底避免不触“雷”。

公正地讲，左晖先生身前所掌舵的这三大体系，整体性上对消费者的好是超过其他同行的，但这样的好，关键是因为其他同行做得不好，甚者有的是太烂，这样的好还远没有到让绝大部分消费者点赞的程度。

◆对于左晖先生那些评价的终极思考

①评价之“汹汹”，之前谁有过？

无论你是把左晖先生当做商人，资本家，企业家，亦或是中介行业领军者，身后引来如此巨大流量的评价，而且是如此撕裂的评价，之前有哪位做企业的有过？

这实实在在地证明了房地产在全体民众生活中的极端重要地位，也折射出房地产中介这个你无论多么痛恨，排斥，不待见的行业与你的生活有多么息息相关。

还是那句话，所有对左晖先生的评价，好的也罢，不好的也罢，实质都是每个人从不同角度和立场对整个行业乃至今日之房地产业的认知。

把这些评价看作只是对左晖先生个人的盖棺定论，不仅或有失偏颇而且格局或也太小，只有从整个行业以及整个房地产业的宏观视角去看待这些评价才会对今后行业的正确发展以及房地产的健康成长有意义。

②接下来的房地产中介市场对于消费者是“福”还是“祸”？

老百姓或许并不关心左晖先生留下来的一大摊子由何人掌舵，但大家一定会关心接下来很可能出现的中介之间的新一轮争夺对自己买房卖房是好事还是坏事。

左晖先生的突然离世，对于他之前所掌舵的各体系来讲，就好比非洲草原上的狮群突然失去了领头的雄狮，面对多个虎视眈眈，随时准备进攻的鬣狗群。短期内基本上可能会是原来啥样，依旧啥样。但变化一定是会在潜移默化中产生。

链家系以及贝壳系的强劲势头大概率会颓下来，作用到整个市场，房源在中介行业内的扩散性或许会增加，老百姓买房卖房对于链家或是贝壳的依赖度或者说是不得不选择的无奈度或会有所减弱。

至于老百姓们最关心，最诟病的中介费问题，链家系或是贝壳系会不会还像之前那样咬得紧紧的，或也不好说了。台面上可能依然会，台面下或要看不同区域，他们在和同行的新博弈中，是不是能守得住现有领地还是能继续扩张。

以上两点的可能性，对于老百姓一定不是坏事，但鉴于新的竞争可能导致行业蛋糕重新分配，而其他中介的整体服务质量还不及链家，不排除整个行业的服务质量整体上或有可能不进反退，比如说柯南最熟悉的上海，有那么一些服务远不如链家，但操作手法比链家更加激进且没有底线的连锁中介的存在，当在市场中遇到他们的概率增加时，对于消费者一定不是件好事。

无论如何，不管接下中介行业的格局会出现何种新变化，对于每个普通买房卖房的朋友来讲，柯南还是那句老生常谈的话：找个信得过的内行或是业内人士全程帮忙，实在找不到，可以联系我，对你的疑惑，柯南尽全力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文章的最后，突然想起来左晖先生身前一直说的，也是经常被他的追随者提及的一句话：“做难而正确的事”。

这世间有许多的难事，但未必都是正确的事。中介行业里的许多事也是如此，做成都很难，但未必在每个人眼中都是正确的，有的只是商业上正确，但很可能并不符合消费者的根本利益，这样的事情虽难虽做成会获利巨大，但做多了，做狠了，一定会被整个消费群体所厌恶，其自身也必将被消费群体所抛弃，也终会应验老子的一句话：不道早已！

今天的文章写了这么长的篇幅，都是从行业的角度来分析问题，对于左晖先生个人，我无意也无能力作评价，非要说点什么的话，那只有两个问题，值得我，也值得那些已经或是准备评价左晖先生的朋友思考一下：

①如果有机会，你难道不希望达到左晖先生那样的人生格局？

②如果你有幸达到那样的格局，你会比左晖先生做的更好吗？能让更多人说你好吗？

我是楼市柯南，一名资深的房地产经纪人，还原最底层的房地产现实，讲述老百姓最关心的房地产话题。我的观点和意见或许会有偏颇，但我保证本着良心讲自己的想法，用最接地气的方法讲自己的认知，希望能帮助到需要的朋友，如果觉得柯南的文章还有些看头的，不妨给推荐推荐，希望我的一些经验和经历能帮助到更多需要的朋友。若有问题可以随时在评论区联系我或是私信我。感谢每一位看完文章的朋友！柯南一直在这里等待你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