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好意思地告诉大家,看完这篇文章,我眼眶是湿湿的,就是觉得很感动。
在台湾,发病概率少于0.1‰的疾病叫罕见病,但这万分之一的不幸降落在一个孩子身上,就将是整个家庭的噩梦。
但文中这5个罕见病儿的爸爸都没有抛弃孩子,反而咬牙坚持下来了,还努力地追寻自己的音乐梦。他们生动地诠释了何谓不离不弃。
我不禁想起了罗曼罗兰的那一句话:“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看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 ”
——荐妈
本文授权转载自开始吧旗下自媒体:一人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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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海边的小舞台上,“睏熊霸”乐队在卖力表演。
平均年龄超过52岁的老爸们在台上大声歌唱,贡献了他们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演出。
有一位爸爸戴着草帽,挂着海贼王的项链,特地cos了海贼王路飞的样子。
一年前的这个时候,六位老爸做出了这辈子最疯狂的决定,报名参加一年一度的贡寮国际海洋音乐祭。
这是亚洲十大音乐节之一,每年都会有大批乐队报名参加,竞争非常激烈。
而他们只是因为家里都有罹患罕见病的孩子走到一起的业余乐手,在成为乐队成员之前,他们首先是罕爸,顾名思义就是罕见病患者的爸爸。
因为照顾患有罕病的孩子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占据了生活的主体,这个身份不可避免地成为了他们最强烈的标签。
“最近又重了一些,三十公斤了。”
乐队的口琴手潘爸把女儿从床上抱进特制的轮椅,跟她聊着天。
女儿映竹这个年纪,三十公斤无论如何都不能说重,但潘爸很担心,因为女儿行动都需要自己抱上抱下,他很怕自己抱不动女儿。
潘爸的女儿映竹得的是平脑症,嘴巴不能吃,吞咽有困难。
从两岁开始,映竹就再也没有从嘴巴里进过食,吃饭只能借助胃饲管。
映竹经常会因为消化不了,无法自控地呕吐,这时候潘爸和潘妈不管在做什么,总能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女儿身边,他们几乎已经养成了条件反射。
和潘爸家情况一样,乐队的六位成员,每一家都有罹患罕见病的孩子,
花再多钱,他们可能都无法恢复健康。
巫爸的一双儿女都得了一种叫尼曼匹克症的罕见病,这种病会造成肝、脾肿大,中枢神经系统退行性病变。
以前,女儿以欣可以独自跟同学一起走操场好几圈,现在却必须要有人扶着她走。
巫爸以前是百万年薪的经理人,但为了全心照顾两个孩子,他选择了有更多空闲时间的教会。
“不晓得为什么上帝要我过这种日子,真的想哭啊,却哭不出眼泪。”
贝斯手郑爸的儿子得了肾上腺脑白质失养症,这种病的患者会在一两年内进入植物人状态,几年内就会死亡。
郑爸以前在家电维修厂工作,为了照顾孩子,他改行做捏面人师傅。上午在街头摆摊,下午回家照顾孩子。
博仁已经完全不太能动了,吃喝拉撒都需要郑爸亲自动手。
鼓手勇爸是一名的士司机,他的儿子智勇得的是一种叫小胖威利症的罕见病。
症状是永远没有饱足感,就算吃饱了他们也感觉不到,还是会想尽办法偷东西来吃。
这种病往往伴随着过度肥胖和智力障碍。
吉他手李爸的女儿宜瑄有结节性硬化症,这种病会导致面部长瘤、癫痫、智力受损。
主唱欧阳爸可能是六个人当中家庭负担最重的一个。
小女儿四岁的时候,发现有血小板无力症,无法承受任何撞击、跌伤或者割伤,对于普通人来说很不起眼的流血,说不定就会造成生命威胁。
大女儿小时候经常生病,因为用药过量,智力发育相对迟缓。
儿子是极度早产儿,有脑部萎缩、脑性麻痹的症状。
太太长年照顾三个孩子,得了严重的抑郁症,后来查出她也是血小板无力症的患者。
“这家里只有我一个健全人。”欧阳爸的声音很苦涩。
觉得压力大到快爆炸的时候,欧阳爸会把音乐放到最大声,上下班的时候,就骑着车,迎着风,大吼大叫大唱,“就像疯子一样。”但音乐真的会让人放松。
六位罕爸身上的故事,城叔觉得光是旁观就已经感受到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死亡何其容易,现在不管是台湾还是大陆,自杀率都居高不下。
难的是像他们这样,在绝望中找到希望,无论如何都珍惜生命,不管是自己的,还有孩子的。
巫爸是教会行政主任,他说以前参加一些罕见病活动的时候,很少能看到爸爸的踪影,基本上都是妈妈带着身心有障碍的小朋友。
爸爸们很多都不愿面对突如其来的负担,要么离婚、要么用工作逃避家庭,有的甚至直接遗弃妻子和孩子,这种情况数不胜数。
他觉得不该这样,孩子是父母共同的责任。
于是巫爸开始组织罕见病家庭尤其是爸爸进行联谊,慢慢地,又组建了罕爸康乐队,一晃就是六七年。
这些“不落跑”老爸在这里能得到短暂的放松,也几乎都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虽然康乐队已经组起来已经很多年,但大家要照顾孩子,还要工作养家,其实都是业余选手,其中有四个老爸甚至完全没有乐队经验。
但面对这次音乐祭的机会,他们都觉得,“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人生没有不可能啊。
想要尽最大的努力参加音乐祭,不止因为这是他们的爱好,
而是在年过半百的时候,他们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也想告诉孩子,说不定这世界上真的会有奇迹发生!
罕爸们经常笑得很开心,好像生活的残酷考验对他们来说完全不是什么大事。
如果你不认识他们,可能会觉得这是一群无忧无虑的大叔们。
面对人生中的无解难题,他们咬牙接受,坦然面对,活得很认真。
郑爸在摆摊和照顾孩子之余,还准备找时间备考街头艺人证,尽管已经失败了6次,但他还是准备第7次去考。
“每个爸爸妈妈都有一个美好的梦,我们的梦可能真的只是个梦,但我会坚持到最后。”
郑爸清楚博仁的身体状况,他说不出什么豪言壮语,但他不会选择放弃。
巫爸会不辞辛苦带着轮椅上的儿子出门旅行,他希望有一次天能帮儿子完成周游五大洲的梦想。
女儿以欣甚至成了第一个在台湾考大学的尼曼匹克症患者。
李爸在自己画图纸设计新家,他说新家就像城堡一样,他想看着女儿快乐地生活在城堡里。
潘爸和潘妈会带着映竹出门,一家三口去喜欢的餐厅吃顿饭。
他们没有放弃努力,反而每个人都对未来抱以希望。就像这次报名参加音乐祭,六位罕爸也在奋力接受新的人生挑战。
郑爸是因为要组乐队,才第一次知道贝斯这个乐器的存在。
他为了更好地练习,特意从朋友那里借了一把贝斯。
巫爸在钢琴上是零基础,要从指法开始学起。
六位罕爸平时会自己在家练习,每周聚在一起团练两个小时,一开始压力山大,但后来这成为罕爸们越来越期待的时光。
他们还给自己的摇滚乐队取名叫“睏熊霸”,这个名字和台语中“睡太饱”的发音很像。罕爸们为了照顾孩子,往往睡不好觉,这个名字寄托了他们想睡饱觉的梦想。
台湾的摇滚乐队“四分卫”友情帮他们做训练,在摇滚乐手陈如山眼里,这群毅力超强的罕爸,比他们还像真正的rocker。
“rock就是要让自己自由。不仅是身体上的自由,而是让心情自由。我觉得他们已经做到了。”
然而生活终究不是励志电影,激烈的竞争当中,他们还是败给了更专业的乐队,最终没有成功参加海洋音乐祭。
奇迹没有发生,他们只能报名开放给新乐团的小舞台。
但经过这十个月的集训,他们已经收获了更多。
能获得这样一次摇滚演出的机会,他们还是很开心。
生活总是充满峰回路转,罕爸们虽然没有成功参加音乐祭,
但以他们为主角,讲述这段故事和这群人的纪录片《一首摇滚上月球》,
却凭借主题曲《I Love You》打败了王菲演唱的《致青春》,获得了第50届金马奖最佳原创电影歌曲。
“我和生活不停地战斗 / 终于了解坚强其实最温柔 / I LoveYou 我愿意为你寂寞 / 曾经仰望星空时分脸颊湿透 / I Love You 我已不再那样脆弱 / 我们的爱,就算残破 / 也要呼喊世界每一个角落”。
即使被命运扼住咽喉,罕爸们却依然用歌声唱出了信念。
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图片来自:纪录片《一首摇滚上月球》、官网海报
页面更新:2024-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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