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厚缘聚，德薄人散。妈妈说：不厚道的人，再聪明也没有用

我从小就不是个聪明孩子，一路磕磕碰碰读到高中，爷爷奶奶喜笑颜开，认为是他们天天念经烧香求来的，给我说：“我们给你二叔说好了，你高中毕业就去银行上班，他是省里的大行长，在县城分行安排个人，问题不大。”

想到自己这个中下的成绩是睡觉都在背单词换来的，我特别感激爷爷奶奶，更感谢二叔。没有高考压力，工作又有着落，开学第一个月我的脚就没踏踏实实落在地上过，月考成绩可想而知。

爸爸不在家，一年一次假，我的学习从来都是妈妈管。拿着我的月考成绩单，妈妈脸色铁青。

我安慰她：“放心吧，爷爷奶奶已经安排好了，我一毕业就去银行。”

妈妈放下卷子，问我：“你觉得这样好吗？”

我坐到妈妈对面：“这有啥不好？不就是二叔一句话的事儿？”

妈妈沉默了一会儿，问我：“你爱你二叔吗？”

我说：“能不爱？那是我二叔。”

“如果你真爱你二叔，可别拿着高中文凭去为难他。你查查银行的招聘启事，研究生都要看专业啊。你再去看看网上的‘打虎’名单，比你二叔职位高的人都多了去了。你二叔要是把你招进去了，他这行长还当得稳当吗？”妈妈看着我，说，“二叔答应爷爷奶奶，是他孝顺，你可不能让他为难啊。咱们虽然不聪明，但也不笨，努力拼三年，说不定还能达到银行招聘启事上那些要求。到时候，进了银行，再去看二叔，二叔会多开心啊！”

妈妈的话让我有些激动。但也只激动了三分钟，随即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就我这成绩，能安安稳稳毕业就不错了，哪能考上好大学、考研究生啊。”

妈妈见我脑子转过弯了，笑着说：“两年前你的初中老师还说你考不上一中呢，咋样，你还不是考上了？虽然比录取线高不了几分，也是上了这趟车的。别泄气，妈妈看好你。”

第二天，爸爸也从边防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他和妈妈的意见一样，却只字不提爷爷奶和二叔的事儿。

若干年后，每次想起那两天，我都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看起来妈妈就和我聊了一会儿、爸爸就给我打了个电话，但背后他们一定商量了很久，包括如果说起我爷爷奶奶和二叔。只是我当时太小，体会不了妈妈的苦心。

高中三年，我比初中更努力，不害臊地说，有几个月大姨妈都没规律了，妈妈还请了半天假带我去了趟医院，之后又调整了我的作息时间和餐普。尽管如此，我的高考成绩还是很一般，上了职高，读了财会专业。

大学毕业，我没进银行，去了一家会计事务所，找了个律师男朋友，比起我那些考上名牌大学的同学，我的日子还挺不错。

谢谢爸爸妈妈。你们的话我都记得。

（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