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多的幸福之中,我却有一种难忘的幸福


每个人对幸福的事情感觉不一,记忆不同。有爹娘的幸福;有爱情、友情的幸福;有战友、同学的幸福……各色不一。在众多的幸福之中,我却有一种难忘的幸福。我对“手术刀”带来的幸福,始终回味无穷,快乐满满。

几十年过去了,这种幸福的滋味,就像陈年的酒,百年的窖藏,满满的是品味,满满的是珍藏,沁入心脾。看着一棵棵被我“手术”过的幼苗、小树,都长成了参天大树,一朵朵被我“手术”过的花朵,都灿烂地绽放在街头,走进了人们的生活。我的心,像花儿一样,绽放着暗香。

在众多的幸福之中,我却有一种难忘的幸福

我沉醉其中,回味着每一个“手术”的细节,陶醉在生活的幸福之中。别人不解,别人疑惑,只有我自己知道,这幸福的滋味,来自我的内心,来自我的灵魂,来自对知识灵活的运用和驾驭。

我是一名地地道道的编辑——我从事了几十年的职业。多少年过去了,这份职业已经融入了我的生命。我在这特殊的旅程里,享受着各种文化云集,各种心灵之音的倾诉,各种角度、方位、视角带来的大纵横、大纵深解读。

01


我对文字的爱好和痴迷,源于小学老师的引导和培育。小学三年级,我对知识的理解、作文的读写渐渐有了“开窍”的势头。作为班主任兼语文老师的侯兰增老师也在教学中,发现了我的“潜质”。于是,时不时地给我“点拨”。至今印象依然清晰的是在三年级的一次“小作文”课上,老师先是肯定了我的作文,大加赞赏,最后,请同学们猜猜“这是我们班哪个同学写的?”……“这是侯俊华同学写的!”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我的作文当作范文来学习,甭提我有多自豪了。虽然我把“北京的金山上有个红太阳”,拼音拼写成“北京的金山上有个红(tan)阳。”而这,老师只是微笑着在黑板上进行了更正和纠偏。这也许是我记忆中最早的文学启蒙吧,也算是我的“作品”第一次被老师推向“手术台”。渐渐地,我对语文就有了更多的兴趣和努力。小学升初中,是全片区统考,老师告诉我,我是当时唯一一个作文得满分的学生。

这种爱好,也渐渐走进了我不断长大的生活。中考、高考、毕业、就业,作文得分总是各科单项得分最高的一项,甚至,有几次都是差一分就满分。

参加工作后,由于工作的需要,我渐渐由单纯的文学写作,走向了新闻写作的领域。最开始接触新闻稿子,是在毕业后下基层锻炼的日子。因为在基层车间,没有更多的便利条件,只有技术组订阅的企业报报纸。我就拿着一份报纸,反复练,反复念,不断对比老师们的写作,尤其是自己看到的、经老师们写出来的,一一进行分析。在征得站长(我们岗位的最高指挥官)同意后,我经常在过期的报纸上,写写划划,尝试着写一写单位的新闻稿件。等到企业报纸刊发出来,我再对比报社编辑老师动的“手术”,比较学习,渐渐找到了新闻写作的门道。我也从一个纯文学写作的小伙子,变成了一名专业新闻写作的基层通讯员。这一干,就辗转了大半生。

在众多的幸福之中,我却有一种难忘的幸福

后来,我进入了共青团和宣传部,更多的精力用在新闻写作和我们二级单位的报纸上。我也从一个被不断“手术”的新人,走向“操刀”的主治前台。车间基层通讯员投来的稿件,就成了我“主刀”的“病人”。无论“病人”病得多重,属于我的版面的稿子,我都逐字逐句地阅读、修改,大幅度“手术”。记得当时有一篇写车间先进的稿子,作者第一稿写了三千多字,被我“手术”掉了两千多。我把作者叫过来,一起讨论,先肯定了他的努力,后一起策划构思,最终完美地把人物的先进性呈现了出来。更多的时候,我都邀约作者到办公室,进行当面的“手术”,边“手术”,边交流。我和他们的交流与别人略有不同。我更多的是和他们一起讨论稿子的结构、新闻点和落脚点。然后,才是句子、语言的运用。我始终觉得,教会一个人“谋篇布局”、“选点立意”才是长远的引导。在给省部级、国家级报刊投稿的过程中,我是“被手术者”,对我的通讯员、我的作者来说,我又成了“手术者”。每当我的稿子被省部级、国家级报刊刊发,我总是拿着报纸,和他们一起,对比着我的投稿,分析这些高级别老师的“手术点”“手术法”,受益匪浅。

不断地学习,不停地分析,剖析各类体裁、各类题材,我渐渐对各种写作有了自己的思想和手法。也就在这些学习中,我渐渐拥有了较为敏感的文字神经,也渐渐养成了“文不碍眼”“句不留沙”的习惯,滋生了敏锐的感觉。我也在不断提高中,渐渐地享受着这种“被手术”和“手术”后的痛快淋漓、惬意无边的美好境界。我发自肺腑地喜欢着,享受着。因为,我爱;因为,我欣赏;更因为,我懂得。

我渐渐成了一名文字“职业杀手”。大约是在2000年前后的一天,我坐长途汽车回老家。在等待班车的时光里,顺手拿起了当地汽车站发的广告。读着、读着,竟然拿起了笔,在一页纸的广告上,找出了8处错别字。“告诉你们领导,尽量把文字写正确,别让老百姓笑话。”临上车前,我把修改过的广告页塞给了检票的工作人员。但愿,我的“吹毛求疵”没有给当事人带来麻烦。

02


到了北京,进入了专业期刊社后,才发现自己的缺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没有什么走不出的困。“学习就是了。”我对自己提出了要求。在新华社《瞭望》杂志主编徐民和的手把手教授下,我的“动刀”水平和“动刀”的视野、角度有了全新的转变。“动刀”的速度和敏锐性,也与过去有了巨大的反差。我也逐渐从编辑一步步走到了审稿、把关的管理岗位。

在独立挑起期刊的重担后,压力也随之而来。如何带好一支编辑队伍,带出一个专业的“手术班子”,成了我的重中之重。我不仅担负着选题策划的审核把关,更担负着终审签发的责任。无论稿件的政治敏感性、在全国同行业的新闻性、刊发分量、时间等,都摆在了我的面前,促使我不断学习最新的、最权威的标尺和规范。“千字之内不允许有一个错别字,三千字内不允许有一个病句。”我制定了严格的编辑标准,规范着我的队伍,我的伙伴们。

对于重大的采访、重分量的稿件,我总是和编辑、记者一起,进行反复讨论,寻找最好的切点和入口;对于采写回来的稿件,也是反复和他们讨论,该动“大手术”的,绝不含糊。

全国各地的稿件雪片般飞来,给了我们更多的选择机会和选择空间,但是,有的编辑因为经验的不足和专业知识的欠缺,往往忽略了文中触及到的闪光点、敏感线、前沿视角。我终审时发现了,总是组织一审、二审和编发编辑进行分析,取得一致意见后,不乏多次跟原作者联系,进行“大手术”操作。不放过一件新鲜事,不漏掉一个闪光点。编辑们也逐渐磨炼出了“独眼、慧眼、毒眼”的职业特征。

在众多的幸福之中,我却有一种难忘的幸福

团结就是力量。队伍有了崭新的战斗力,精准地采写、精细的编辑质量,保障了期刊的高水准,成为了行业期刊的主流。伴随着期刊的提升,编辑们也有了更大的发展。十几年来,先后有多名编辑、记者走出了期刊社,走向新的编辑管理岗位,有的已经成为了很有名气的记者,有的已经走向了专栏主编岗位。每当和他们聚会,他们总是不称呼我的职务,总是喊我“老师”,我喜欢大家这种亲切的称呼,总觉得这个称呼,更多地体现了我们在一起的学习和进步,是对我这个队伍带头人的肯定。

岁月不饶人。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小伙子,如今已经步入了中年的行列。视力的下降、记忆力的衰退、反应的迟钝渐渐走进了我的生活,成了我生活略有的不开心。这种不开心,源自于自己文字的笔误、漏眼的疏忽,总感觉给自己幸福的职业生涯带来了些许酸涩。我常常因为自己的错别字、细节疏漏感到自责,觉得自己对不起那些喜欢自己的读者,那些浏览自己文字的陌生人。我不能因为曾经的精准“手术刀”,掩盖疏漏的过错。错了,就是错了。改,没有理由。

03


人的幸福很多,很多的幸福都有着花期一样的季节。但是,幸福的路,总是一样的,都需要我们的心,需要我们的暖,需要我们去爱,去思考,去更新。这样的幸福,才不会过期,才不会被冷落、有寒流。幸福,不仅是可言的,更是可知的、可感的。你在幸福的路上,播下了什么样的种子,洒下了多少爱,你就收获什么。幸福的路上,没有虚伪,没有谎言,没有冲动。幸福是一头不断前行、犁地的耕牛,也是一辆匀速前行、播撒种子的播种机。

种下了,你就有了希望;浇灌了,你就有了花开,有了压弯枝头的期待。

在众多的幸福之中,我却有一种难忘的幸福

你有你的幸福、快乐,我有我永恒的“手术刀”。一把小小的“手术刀”,主宰着我幸福的日子,幸福的过去和未来。

回想着走过的路,遥望前方的灯,我依然幸福着自己的选择。

我愿做好这把小小的“手术刀”,在文学、文字的舞台上,给自己“动好手术”,也帮助那些需要的朋友们,把一把“手术刀”的位置、深浅和视角。

21-1-11 18:18

文/侯俊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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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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