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小暖

秦岭是钟跃民在陕北插队时一见钟情的女人，也是他生命里的第二个女人，也是他彻底“拥有”过的女人。

如果说周晓白是钟跃民一生都未曾彻底触摸过的“白月光”，那么秦岭就是钟跃民一生都梦回牵绕的“红玫瑰”，这支红玫瑰不仅在思想上特立独行，关于容貌，也是美得不可方物。

原著中这样写道：秦岭是个身材苗条的女孩儿，长颈、削肩、细腰、长腿，走起路来好似弱柳扶风。这种美人儿应该生活在城市里，过着宝马香车的富贵日子，可秦岭却没这个命，也没赶上好时代。像她这种人来到陕北农村，就好比橘子被移植到淮南，成了废物。农村可不需要这样的美人儿，这里需要的是粗手大脚的婆姨，能上锅台能下田，还能一个接一个的生娃。

然而，没有人能和命运对抗，它才不管你是七仙女还是矮矬穷，给你规划好的路，你就得按部就班的走。

在物质极度匮乏的黄土高原上，人们需要莫大的精神支撑，而周跃民一部分的精神支撑就源于秦岭，毕竟爱情在任何困苦的情况下，都可以带给人内心一定的能量和魔力。

结缘于“露骨”的信天游

钟跃民和秦岭结缘于陕北的“信天游”。

那时，钟跃民听了几次放羊的杜老汉唱“信天游”，从此便迷上了“信天游”，还跟着杜老汉学过几嗓子。

一天，闲来无事的钟跃民和郑桐发现山对面也有几个知青，便隔着山沟沟向山对面喊话，这一来二去的，便得知，都是北京知青，都是自己人。

一向对美女没有免疫功能的钟跃民，一下子就发现了秦岭——这个俊俏的妞儿，便开始施展自己娴熟的撩妹手法。

不过这一次，钟跃民换了一种套路，想在秦岭面前施展几嗓子自己刚刚学过的信天游，但是让大家伙没想到的是，周跃民第一嗓子就是满满的“挑逗”感。

原著中这样写道：

钟跃民：要吃砂糖化成水，要吃冰糖嘴对嘴。

在那个禁欲的年代，钟跃民就是一个大胆又特殊的存在。

当大家都以为对面的姑娘会害羞，就在这时，对面的秦岭毫不做作地接上：一碗凉水一张纸，谁坏良心谁先死。

接下来，两人的对唱在原著中如下：

钟跃民：半夜里想起干妹妹，狼吃了哥哥不后悔。

秦岭：天上的星星数上北斗明，妹妹心上只有你一个人。

钟跃民：井子里搅水桶桶里倒，妹妹的心事我知道。

秦岭：墙头上跑马还嫌低，面对面站着还想你。

钟跃民：阳世上跟你交朋友，阴曹地府咱俩配夫妻。

秦岭：一碗谷子两碗米，面对面睡觉还想你。

秦岭是钟跃民遇到的第一个，面对他挑逗却丝毫不害羞，还敢大胆跟自己叫板的女孩子，除了她的容貌，这种脱俗的性格，挑起了钟跃民更大的好奇心。

钟跃民的哥们儿郑桐，曾经这样评价秦岭：这妞儿，真TM是个小妖精。

而阅女无数的钟跃民，已经注定要栽倒在这个与众不同的“小妖精”身上。

秦岭的出现，成了钟跃民在这穷乡僻壤的黄土高坡上，最重要的“乐趣”，也是作为一个男人最直接的“乐趣”，可以简单的理解成“苦中作乐”。

作家都梁说：物质生活的极度匮乏，需要精神力量的支撑，人类在面对恶劣的自然环境时，面对自身的痛苦时，常常表现出一种无奈的求变通的情绪，这就是苦中作乐，借以稀释现实的苦难。

正如秦岭面对钟跃民的求爱时，所说：跃民，你听好，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因为你寂寞我也寂寞。

他们用“谈恋爱”这种快乐，稀释着在这黄土高坡上，“看不到希望的日复一日的寂寞”。

然而，比谈恋爱更让钟跃民难忘的是，离别时的“爱之初体验”。

分别于第一次“爱的体验”

和秦岭隔着山沟沟每天对唱“信天游”以表爱意的日子，是钟跃民在陕北插队最开心的时刻，因为他发现，在这个世界上，竟然存在着一个和自己相似的灵魂，何其可贵。

钟跃民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他的人生信条就是“享受过程”，最害怕的就是别人用“结果”套牢自己的人生。

他离开钟晓白，正是因为他只想享受过程，但周晓白确实一个需要他“负责到底”的女孩子，一旦跟这样的女孩子在一起，他的人生就会被婚姻锁死，这是他一辈子都不敢想的事儿。

但是秦岭不一样，秦岭和他一样，都只注重过程，不计结果。

原著中这样写道：周跃民曾经好奇地追问秦岭：你好像什么都不关心，比如前途、命运和爱情，你究竟关心什么？

秦岭：我妈妈对我说过，生活中过程远比结果重要。因为你寂寞，所以才喜欢我，喜欢难道不是一种过程吗？如果你看中结果，就该娶我，过日子、生孩子，这才是结果，你觉得有意思吗？

这样的秦岭，让周跃民更加着迷、欲罢不能，当一个想和你谈恋爱，把一切都给你，而且还不会问你要结果的女孩子，就相当于把“爱”和“自由”都给了你，这不正是钟跃民所求的吗？

但同时，钟跃民面对这样的秦岭，总是少了一些自信的把握，毕竟在他内心深处是爱秦岭的，爱就是想占有，可是秦岭却始终提醒钟跃民，自己永远是自由的。

正如她给钟跃民说得清新脱俗的表白词一样：如果将来有一天，你我的生活发生了变化，有了更精彩的内容，我会为你祝福，然后说声再见。希望你也能像我一样，让咱们都保持着“在路上”的感觉。

秦岭确实说到做到了。

当钟跃民要离开陕北去当兵时，当他依依不舍地和秦岭道别时，秦岭没有痛哭流涕，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舍，她只做了两件事。

她先告诉周跃民：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你要去做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其次，她告诉钟跃民：如果你真的在乎这个过程，今天就过来找我，把你想做的事情做了。

钟跃民听完，顷刻间血脉偾张，不顾一切的在曲里拐弯的山路上狂跑了一个多小时，奔向秦岭。

当两人相见时，原著中这样写道：秦岭闭着眼睛喃喃道：你不是想体验过程吗？我就是你一生中的某一段过程.....

钟跃民顾不上说话，他急于将自己和秦岭融为一体......秦岭用双臂猛地抱住钟跃民，手指的指甲深深地掐进钟跃民的后背。

钟跃民没有想到，他的第一次性爱竟是在这种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发生了。

这大概就是秦岭给钟跃民临走前的礼物，她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给了钟跃民，已表示自己对于这个过程的付出。

然而，时隔数年，秦岭却用这无比珍贵的“贞操”，换取了“香车豪宅”的生活。

重逢已是他人妇

看完原著，我觉得秦岭很像作家亦舒笔下的“喜宝”，因为她的人生信条也是“如果没有爱，有很多很多的钱也是极好的”。

但是喜宝对于钱赤裸的欲望却比秦岭更真实。

钟跃民曾经问秦岭：究竟什么样的男人，才能消受你？

秦岭：能经天纬地，又富甲一方。

可见，物质和金钱，在秦岭的世界里，是尤其重要的。

所以当叶楚良这个大款出现在秦岭面前时，秦岭根本没有抵御多久就沦陷在了物欲横流的世界里。

在被叶楚良包养的那段日子，我一直觉得秦岭是一个“又当又立”的女人，她一边说不愿意做金丝雀，需要平等的和叶楚良交往，一边又住着叶楚良的豪宅，坐着叶楚良的豪车。

可能她的灵魂在被诱惑的那一刹那还狰狞了许久，但她的肉体早已诚实地拜倒在了金钱下。

这就是她和喜宝最大的区别，喜宝可以赤裸裸地说出“没有爱，有很多很多的钱也是好的”来展现她对金钱的欲望；但是秦岭不会，她一边嘴上拒绝证明自己的清高，一边身体又如此诚实地享受着金钱带来的快感。

当她和钟跃民再次重逢时，她根本按耐不住心中的欲火，背着叶楚良和钟跃民偷情，当周跃民天真的以为还能回到过去时，她却说：我只想做你的情人，我不可能和你结婚。

爱情是光明磊落的，是可以被晒在阳光下享受养分的，而“情人”，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角色，不被认同甚至可能会给对方造成伤害的角色。

只能做情人的感情，不配是爱情。你总不能把你的心和你的肉体分开吧？把心放在钟跃民这里谈爱情，把身体放在叶楚良那里享受纸醉金迷。爱情是身心灵的结合，不可能把三者分开去配对。

所以，秦岭和钟跃民一样，最爱的人是自己，最注重的是自己的感受，他们从未深爱过别人。

当周跃民为了帮助宁伟挪用50万公款吃上牢饭时，秦岭是和叶楚良谈判，愿意跟着叶楚良，只要叶楚良拿出50万救钟跃民。

有人看到这里很感动，觉得秦岭把后半生的自由搭进去，救钟跃民。

世界上没有傻人，跟着叶楚良是秦岭最好的选择，毕竟当钟跃民发现秦岭在和自己上床的同时还和别的男人上床，她就已经不再是钟跃民心中那个梦回牵绕的“秦岭”了，一切的美好和情感，都被冠上了一个“污”字。

秦岭不想再跟着钟跃民吗？她想，但是有些路一旦踏上，就很难再回头，因为你无法再用最初的面目去面对曾经爱着的那个人。

与其说秦岭是为了钟跃民搭上自己后半生的自由，不如说这是她现有的选择中的最佳选项，毕竟叶楚良深爱她，还有着丰厚的物质做基础。

秦岭最终的选择，不也是“很多很多的钱吗”？

作家亦舒说：我爱你，是那种正常人的爱。想和你在一起，想有个结果，想着将来能结婚，想着会有一个孩子，想一起白头到老。我爱你，是这样的爱。

若要爱，那就光明磊落地去爱吧！“情人”式的爱情，还是算了吧。

作者：张小暖，愿你我在温暖而舒心的文字里相逢不晚，共同成长

原创不易，抄袭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