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84）：场面事情总得需要有人撑

不得不说，博士的野心足够大，整个投资杂志其实包含经济的万象，涉及之广让我难以想象，不过有一点让博士例外，在中国凡事都要有个名声，出身，资历，以前我还能挂个首席分析师的头衔，现在首席分析师是林分析师，她周末更不会来，这有点尴尬，好在博士自己就是很好的头衔。

博士绝对能撑得住场面，在论坛上的发言非常精彩，赢得阵阵掌声，我感觉自己就是来撑门面的，另外这个论坛请来了不少政府的学者，这其实让我很反感，不过无奈在国内你必须这样做，这些政府豢养的学者其实就是吹鼓手，忽悠个民众，不过有个问题，在这批吹鼓手的忽悠下，有些地方政府连自己都相信了原本用来忽悠民众的说辞，这个就往往悲剧了。

本来，博士也想让我发言，做一下投资的市场分析，不过一想到我没有什么头衔，显赫的来历，于是就放弃了，我四处逛了逛，唐平海也在，他苍老了很多，头发上有很多白的，看来集团的日子不好过，不过他极力地维护这集团的形象，过了一会，唐茜也来了，她精致的面容下，我能看出她的担忧。唐茜最近在调查集团内部情况，不知道进展如何，不过，今天的看头在于唐茜和博士碰面了，我不知道她们以前有没有碰面，或者说我以前没见过她们碰面。

“博士好厉害能，请这么多名人来“唐茜说到，语气里面有挑衅的意思。

“那是自然，大家都得给我面子！”博士回答，傲气的唐茜和女王般的博士。

“你让你这么有面子的博士给我打工干活，我也觉得有面子！好好给我赚钱”唐茜说到，这话明显让何凌不舒服！

王步庭竟然也来了，唐茜主动上去打招呼，气得博士眼光发绿！无奈这个场面太重要，博士发作不得，只能继续装下去。结束时，我刚准备走，结果却被唐茜拉住了，她要问我一些事情。

“集团现在情况不妙”唐茜说到，“不知道，情况不妙好久了，没啥奇怪的”我回复，“关键这次不是集团本身，而是外面出事了”唐茜说到，“什么意思？”我问

“集团参与了联合担保，D市的一家大企业深陷泥潭，总共有几十亿贷款，我担心会波及集团”唐茜说道，这家集团是个大公司，实体企业，如果真要是有问题，提供部分担保的唐氏集团一定会受到波及，企业联保的确能够提高信誉额度，但是一旦出事，很可能将正常的企业拖入泥潭。

“唐平海怎么看？”我问，“我哥他现在正愁着呢，这个事情很棘手，但是谁都不能施以援手”唐茜说着，把我拉到了集团总部，总部里，唐平海，方彤都在，正在商讨，如果债务扩大，很快威胁到集团，这真是天灾啊，目前银行正在联系D市企业，暂时没有波及到T市，不过唐平海有个保险阀门，那就是所有的债务都集中在财务公司这个空壳上，担保也是，如果这次波及到了，这个保险阀门如果用上了，那么接下来就没有办法应对集团本身债务危机的爆发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

“目前能够救援的力量只有一种！”我想了想，“谁能伸出援手？”唐茜问道，“阻止这场担保责任蔓延过来的只有政府！”“啊，什么意思？”唐平海问，“如今之计，只有求救政府”我说，“政府怎么愿意来帮助我们？”唐平海问。

我喘了一口，“政府如果不帮忙，那就要挟政府！”我说到，这是多么糟糕的一个办法啊，“你不是有本地大型超市的股份吗？还有一些有大量员工企业的股份，撤资，关闭，这会让几万人失业，政府不会坐视不管！”我说到，“啊，这”唐平海惊讶到，“放心，只是让政府出面，不要让D市的危机连累到T市，这会造成几万人失业，影响稳定，政府有维稳的压力”我说到，唐平海勉强同意，联系到了论坛的很多政府学者，让他们帮忙喊话，如果任凭危机蔓延，我市大批企业也会受到牵连，影响巨大，在这种压力情况下，政府严防危机蔓延到本地！约谈过D市金融体系的负责人，没想到D市受牵连的竟然有几百家企业，跨行业，这个天使投资成功地把风险分散到很多人，这些企业联合起来和银行谈判，另外有政府施加压力，银行答应不提前撤贷，形势暂时稳定住了，只能说暂时。我觉得这个危机还是会继续发酵，于是让唐茜做个调查，现在的唐茜已经不是以前的唐茜了，搞调查懂得开动脑筋，看企业运行状况，看用电用水，这不会作假的，其他企业看看社保，看看员工，一般经营好的企业应该是一番整洁的情景，各种东西井井有条，不然就是衰败的迹象。

博士的财经杂志，提升了唐信投资的知名度，但是与唐茜不同的是，唐茜一系列培训，客户开展计划虽然让公司名声不响亮，但是确实增加了公司的客户量，博士让公司知名度提升，但是公司业绩提高不大。其实这也正常，名和利一般不能双收，否则会出问题，但是博士有点不满意，她希望增加业绩，因此杂志的投资篇幅大幅加大，这需要高质量的文章，而写出高质量的文章十分不容易，博士希望我能把投资分析的写得有前景一些，可我的习惯往往是在提示风险，这也正常，另外，嘉禾证券也有人配合工作，他们有个我从未见面的人，善于画漫画，金融漫画，往往惟妙惟肖，非常有水平，另外其总是能够精准的描述我文章中的描述的事情，这让我有点吃惊，还有博士也经常写一些文章，不过都是总体经济形势的，这个漫画画的也很好，可以说，整个杂志，最有趣的就是其为文章配的漫画了，我非常想见一见画漫画的人，不过一直没有机会。

这天，博士把我叫进会议室，有一位美女记者，还有摄影师，原来最近黄金白银波动比较剧烈，全民买黄金的热潮不退，本地电视台想做一期关于黄金走势的报道，想采访一位人士，博士让我来接受采访，这个美女记者倒是热情，不过让我郁闷的是她的问题太不专业了，我的回答也让她不算满意，例如，她问，黄金不会再跌了吗？我回答，暂时应该不会继续下跌，但是长远看，黄金不能说到底了，她问黄金会涨吗？我的回答是小的反弹上涨有可能，但是大的弱势尚未改变，说白了，分析师不能给出肯定的回答，总是从正面说一些，然后从反面说一些，最后让人怎么样的都不确定，就是一系列废话，看涨的人从你的话中能听出希望，看跌的人也能，我叫停了录制，我问一下美女记者这些问题是谁想的，这些问题提的就不算正确的问题，记者笑了，什么叫正确的问题？我说这样，你把你的问题先给我看看，我给你一个谨慎的回答。

例如此时抄底是否正确？答案有多种，第一，抄底有风险，第二，抄底可能有风险，第三，抄底风险巨大，四，抄底应该有风险，每一句用词代表的意义都不一样，风险不是与人的身高一样能够精确衡量的，风险大，这个大到底怎么形容需要一个字一个字的理解。另外官方的分析师更是把风险说在嘴边，因为无论什么情况下强调风险总是不会错的，因此重点在于分析师对风险的形容词上，汉语是丰富的，同一个意思说出来往往不一样，不过我的措辞已经明确了，我不赞成此时抄底!这让我心里想起了那句话，分析师永远是对的，如果你感觉分析师说得不正确，不用怀疑，是你理解错了。

春天T市的天气变化实在无常，早上冷得慌，中午就热，这天上班，我看见晏子开始穿包臀的西装裙子，晏子平时走路步子很大，步幅赛过男生，这个裙子让她很不适应，“晏子，你穿西装裙子好看，其实，她上身更好看，只是我不好生意说，不过就是走路好别扭了”，说的晏子不好意思。不过这个博士还是非常喜欢长裙的，我看博士脸色有阴云，没敢主动打招呼！晚上，她来到办公室，同样的要求，让晏子揍王步庭一顿，原因是王步庭最近不理她了，不来接送，也不来送花，我心里暗自可怜着王步庭！

“她竟然敢不理我，气死我了，你得帮我教训他一下”博士吼道。

“别这么暴力，人家不理你也不算不正常”我悻悻的说道。

“什么叫不算不正常？是他在追我”博士说到，“恩，他追了你这么久，你对他如何？你关心人家了？”我反问，“女人才需要关心！”博士说到，“哈哈，你是给人家做饭了，还是给人家宽衣解带了，人家付出这么多，总得有点，安慰”我本想说回报的，但是感觉对博士而言，用词不当，于是改称安慰！

“男人为什么总想着龌龊的事情？”博士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激怒了我，“你说男人要你有什么用处？当花瓶吗？花瓶不是生活必须品，而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你才龌龊，只想着白白享受男人给你的一切，我看，和你分手，王步庭一定能找到更好的”我感觉自己的话有点重了，博士一定受到了刺激。

“你竟然说我是花瓶？我努力做这一切就是为了证明我不是一个花瓶，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这个毫无上进心的男人才是垃圾！”博士吼道，晕，这个话太恶毒了，我很生气，不过倒也没往心里去，我倒是想气气博士，我笑了笑，一点也不气恼，“女博士是世界上第三种人，你实际上就是一个高学历的花瓶，既不中看也不中用！”我看着她狠狠的说道，“我敢说，你一辈子就自己过吧，没有人会要你。”我补充了一句，博士脸色发青，甩门而去，博士没有车，王步庭不在的日子里，她都是打车上下班的，看着她离开了公司，我倒是有点不安，于是我让晏子跟着博士，防止出什么岔子。

晏子出去了，我陷入思考，不知道唐茜调查得怎么样了，晏子晚上没有回来，我独自呆到半夜。第二天，我向博士提出辞去副总的位置，继续当我的分析师，博士很不理解，博士这个人有个优点，头天大吵，第二天绝对不提，仿佛头天没有发生过，“怎么？你在给我置气吗？能不能像个爷们？”博士笑着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