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想露出大腿！”女运动员的穿衣自由，到底谁说了算？

德国女子体操队

在刚刚过去的东京奥运会上，德国女子体操队身穿连体紧身衣参加比赛，甚至连脚踝都遮盖住。其中的一位运动员莎拉·沃斯表示“通过服装我们想传递的是‘这是我们的选择’，我们可以自由选择穿紧身衣还是全身体操服”。

在体育赛场上，除却专业的运动能力，女运动员的穿着乃至颜值、身材都是一道风景线。我们能够直观地感受到，女运动员穿得越来越“火辣”了。然而，这其中经历了曲折的发展过程。

1、不准露

20世纪早期，女性运动员被允许参加奥运会，但是她们肩负严苛的“性别道德”：女运动员不准露出大腿，甚至连脚踝也不行，原因是“会使男运动员分心”。

例如，1943年女网球运动员格特鲁德·莫兰穿着露大腿的网球裙参加比赛，被指责“把粗俗和罪恶带到了网球运动里”。

在彼时的运动场上，女子穿着暴露就是对男性阶层的挑战，这是男女不平等强加给女运动员的道德禁忌。

2、必须露

事情很快反转。1955年，12岁的比利·简·金被禁止与网球俱乐部合影，原因是她穿了短裤而不是短裙。从20世纪下半叶开始，女运动员被要求“穿着暴露”。例如女网球运动员的齐膝短裙是硬性规定。

从“不准露”到“必须露”，其中的原因也很简单：电视媒介兴起后，女运动员的身姿成为媒体和大众追逐的热点。曾任国际乒联副主席的贝尔热雷曾表示“女子乒乓球运动员应穿上裙装，使运动员的外在形象更加生动活泼，提高赛事的观赏性，吸引更多的观众”。

女手球运动员“必须”穿比基尼似乎已根深蒂固

沙滩排球赛场的女性着装要求更夸张。根据2014年的国际手球联合会，女性运动员的比基尼泳裤应“贴身剪裁，并朝腿的顶部向上倾斜，最大边宽不应超过10厘米”。这些规定也确确实实被严格执行。例如，在上个月举行的沙滩手球欧洲杯比赛中， 挪威的女子沙滩手球队没有穿比基尼裤，被罚款1500欧元，欧洲手球联合会给出的理由是“穿着不当”。

3、女运动员的穿衣自由

无论是“不准露”还是“必须露”，女运动员的穿衣自由都被牢牢把持在男性手里。如果说过去的“不能露”是把女性视作男性威严的附庸，现在的“必须露”就是物化女性，视女性为商品利益和娱乐消费的工具。可是专业的女性运动员不是“吸引观众的养眼尤物”，而是和男运动员一样的运动健将。

按照朱迪·巴特勒的“性别表演理论”，主体的身份、性别不是固定的，而是不稳定的、不确定的，是“过程中的主体”，用朱迪的话说就是“性别表演创造或展现它所命名的东西”。主体拥有对自己身份、性别的建构权利，不应该受到他人和社会文化的压制。置于女运动员的话题上，我们可以说，不管穿得多还是穿得少，女运动员的穿衣自由应该回归到女性自己手中。女性争取的自由，不是在“不准露”的时候穿得少的自由，也不是在“必须露”的时候穿得多的自由，而是想穿多少就穿多少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