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的儿女》① | 1977年，乔家的五个孩子没了妈

今天，我们开启一本新书——《乔家的儿女》。

《乔家的儿女》以南京为背景，讲述了乔家五个子女从1977年到2008年间的人生历程。30年间，世态变迁悲欢离合，让家里每个人的命运都几起几落，成为这一时期千万家庭的缩影。

《乔家的儿女》故事始于乔一成十二岁这年，伴随着小儿子七七的出生，乔母离开了人世。乔一成独自撑起家庭重担，承担起养育弟弟妹妹的责任。

在一成的拉扯下，兄妹五人像一棵大树的枝干，向不同方向成长，却始终紧密相连，彼此支持。让我们跟着时间的轨迹开始今天的阅读吧。

母亲离世

乔一成十二岁时，添了个小弟弟。可是，没了妈。

那是一九七七年。已经开始实行独生子女政策了，街道计生办的人也来过，宣传政策，叫乔一成母亲把孩子做掉，被乔一成爸臭骂了一通。

乔一成的爸叫乔祖望，他完全不是因为特别有儿女心肠才舍不得老婆肚里的孩子，他只不过觉得，那是他的种，谁敢弄死他的种？

《乔家的儿女》剧照

邻居的阿姑阿嫂阿婆们私底下就会阴阴地笑：他的种？噢哟，他以为是他的种呢！

这话被小少年乔一成偶然听到了，他并不是特别明白，却本能觉得不是什么好话。恨恨地瞪着说闲话的人。

乔一成比他大弟弟乔二强大四岁。在乔一成出生到四岁这段日子里，他曾与母亲无比亲近，母亲把所有的注意与关爱都给了他。

后面二弟三妹四妹接连出生，分走了母亲精力，母亲对他这个长子还是格外疼爱的，总会偷偷给他留个鸡蛋，这是独属于他与母亲的秘密。

这天，母亲感受到了阵痛。她收拾了下，跟乔一成说：“看好弟妹们，妈上医院去了。”

本来，她是打算坐公交车去的，路上，疼痛又缓了些，于是她想，走几站也不费什么事，能省一毛钱，是一天的菜钱呢。

所以，她就准备走到医院去了。

快到医院时，她打了个电话到妹妹的厂里，妹妹听说她要生了，急忙忙赶了过去。

这时，乔一成的父亲还坐在麻将桌上。等乔一成的二姨找来，跟姐夫报喜，说姐姐在医院生了个儿子，让他快去看看，给孩子起个名字。

乔祖望道：“有什么好看，哪家女人不生孩子，她也不是第一次生，怎这次就特别地精贵，要起什么名？今年七七年，就叫七七算了。”

原先，四个孩子的名字都是排着下来的，乔一成，乔二强，乔三丽，乔四美。这个却叫了乔七七。

二姨气得跺脚，拉着他直往医院奔。不想本来母亲生产完好好的，突然就大出血了，二姨连忙踉踉跄跄又闯回去让乔一成带着弟妹们跟她一起去医院。

赶到医院，二姨又拉着他们飞奔上楼，跑到一间病房门前，二姨一推门，乔一成正看见一幅白布一点点掩上母亲的脸。

母亲的灵堂设在家的堂屋里，拉了大红的帐子。堂屋里又添了几条长条凳，是邻居们从家里拿来的。

乔祖望坐在桌边，桌上摆着母亲的一张照片，也不知是哪年的，照片上的母亲非常年轻，年轻得乔一成几乎不认得，照片很小，是临时去放大的。

照相馆的人说，只能放这么大，再大，就糊了。邻居们让孩子们给妈妈磕头，弟妹们哭的不能自已，只有乔一成始终一言不发。

不久，乔一成的姨父齐自强也来祭拜，有个邻居却在旁说他是对乔一成母亲有想法，以前乔一成母亲在世时，两人就经常来往。

乔一成听了上前对着那女人一头撞去，啊啊啊，不成调地叫起来，像只疯了的小兽似的，瞬间泪流了满脸。

那女人一下子跌坐在地，大人们却圆场说，好了好了，哭出来了就好。真怕小孩受了刺激脑子出问题，这回好了。

承担重任

乔祖望有几天丧假，他为安抚自己中年丧妻之痛，连着打了两晚的麻将。第三天早上，他才摇摇晃晃打着呵欠去上班了。

下午时，医院给他们厂打来电话，通知乔祖望去将七七接回去，乔祖望不想给钱，将孩子们都带上，振振有词地告诉医院理的人，说要把七七留下抵债。

护士们气得大骂他无赖。

孩子们被吓得大哭起来，二姨和姨父得知消息后赶来，把钱交了，带着孩子们回了家。　

乔七七从生下来就没有妈，乔祖望也不肯给她买奶粉和牛奶，将他丢给12岁的大儿子乔一成，自己去潇洒了。

乔一成只得用米汤喂养七七，夜晚，七七哭闹也是乔一成哄着。

《乔家的儿女》剧照

白天，乔一成和乔二强要去上学，他们只能将七七交给乔祖望，乔祖望转身就把孩子托付给了邻居吴姨。

乔祖望心里清楚，一直指望邻居是不行的，在二姨魏淑芳来看七七时，跟淑芳商量希望淑芳能够帮他养着孩子。

淑芳摇头，称她家也有三个孩子，乔祖望承诺一个月给她七块钱，之前医院欠的钱另算，每月还一点绝不会赖账，淑芳这才抱走了七七，答应帮他先养着。

之后，乔祖望依然过着自私的生活，就连鸡蛋羹也只是分给孩子们一点点，大部分都进了他的肚子。

乔一成渐渐地对家事越来越熟悉，他知道什么样的青菜好吃，还学会跟菜场卖菜的大嫂卖乖讨好，以便多得一根葱。

他学会了控制米饭的放水量，以便在饭将熟未熟时，倒出一些浓稠的米汤来跟弟弟妹妹们分食，他还学会了在饭锅里放上一只小碗蒸菜，这样可以省时省煤。

他甚至跟邻居大妈讨来一些菊花涝的种子，自己种菊花涝吃。

妈妈走后的第一个春节，乔祖望买了些菜，年夜饭还算丰盛，二姨父也送了一条咸鱼来，还给了乔一成他们一人一点压岁钱。

年前，有许多人家炸爆米花，空气里全是甜香气，因为二强在别人家炸好的爆米花里偷抓了一把，乔一成还跟邻居大吵了一架。

邻居的女人家境也不太好，跳脚痛骂，乔一成只看着她，薄薄的嘴唇翕动着，一句是一句，冷冷地揭着她及她家人的短处，直骂得她脸红脖子粗。

乔一成如同一只小刺猬，张开自己的刺，刺痛别人，护卫自己及弟妹们。

拉扯长大

过完年后，乔一成十三岁了，上中学一年级。

乔一成是个好学生。在学校，他的成绩依然一路领先，回到家里，他努力地持家，必要时，化身为刺猬或是牙长齐了的小狗，护卫自己和他的兄妹们。

老师们常说，乔一成是天，乔二强就是一领芦席，真是龙生九子，一个娘肚子里跑出两个天隔地悬的人物来！

乔二强反应迟钝，他弄不懂任何一门课老师讲的知识，体育也不好，一走一二一便同手同脚，甚至连唱歌都严重跑调，到最后不仅自己跑，还带着全班一起跑。

乔二强最大的特点就是有一个灵敏至极的鼻子，哪里有好吃的，他一闻就知道。他常向哥哥汇报他关于美食的心得：哥，粮站新出了一种东西，叫面包。

“面包软得跟棉花似的，一个要一毛钱，同学分给我一小丁点。哥，要是有清蒸鱼吃的时候，沾点醋，吃起来跟螃蟹的味道有点像！”

二姨父送了他们两个西瓜，乔祖望拿走一个自己吃，叫乔一成带着弟妹们分那剩下的，结果发现是生的葫芦瓜。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二强从乔祖望屋里偷出糖罐，把瓜瓤挖出来用糖腌了，果然好吃。

《乔家的儿女》剧照

日子流水一样地过去，乔一成的妹妹们也都上了学。

大妹妹三丽性子有点像乔一成，文静，懂事，成绩相当不错，不用人操心，她还分担了不少的家务事，上粮站打个油买个面，买瓶酱油换瓶醋。

洗洗她自己跟妹妹四美的小衣服什么的，做的有模有样，乔一成很喜欢这个妹妹，总觉得她将来会学好，会成为一个跟这四邻街坊家的女孩子都不一样的姑娘。

乔二强与乔四美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两个孩子也挺像，好玩，脑子不灵光，没心没肺，在学校的成绩是马尾串豆腐，乔二强已经是留了两级了，至今才上三年级，乔四美一年级，眼着着也要留级了。

乔一成成了他们的家长，替他们补功课，替他们去开家长会，替他们去领老师的批评，替他们丢人现眼。

还好二妹妹三丽听话，天天跟在乔一成身边老实地做功课看书，乔一成心里有些安慰。

就在这时，家里又出了件大事。就出在乔一成这个乖妹妹乔三丽身上。

结语

今天，我们读到乔一成母亲生下七七后去世，乔祖望不愿管孩子，把七七托付给二姨抚养，一家子兄弟姐妹只能靠乔一成这个大哥来替他们当家长，照顾他们成长。

其中二强四美最不让一成省心，只有三丽是最乖的，没想到三丽身上却发生了件大事，是怎样的大事咧？又会对三丽造成怎样的影响？让我们期待明天的阅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