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豪,我是“老三届”——一代人的回忆

题记:每一段记忆,都是一种体悟。

我自豪,我是“老三届”,因为我们和新中国一起成长。

我自豪,我是“老三届”——一代人的回忆

“老三届”的同学大都是1947、1948、1949年出生的。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同龄的我们,陪着祖国一起成长,伴着祖国一起经历苦痛和幸福:就拿我来说吧,五八年正在上小学,六二年正在上初中,六五年到六八年正好上高中,学了一年高中文化课,就赶上了文化大革命。

年轻时总想,自己的人生怎么那么不顺,如今回想起来,自己的前路上还是有不少“际遇”, 有不少贵人相助,例如高考报名前的路上……

一九六八年十二月,老三届的高中生全部毕业离校。我家在县城,却是农业户口,是回乡知识青年。由于自己上面没有关系,也不是什么红五类;自己也是“知青”,只是“回乡”,不是“下乡”,所以当兵招工任何好事都轮不到我,自己只好在家安心种地。

一九七三年三月的一天,南街中小学贫下中农管理学校代表石占山大叔亲自上门儿找到我,让我去学校代课,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对一些人来说,简直是求之不得的事儿,可是我却拒绝了,因为我从小性格内向,像个女孩一样,见人说话就脸红。一说让我去当老师,我说我不是当老师的料儿,上不了讲台。石大叔走后,第二天又找我来了,说学校老师病的病,生孩子的生孩子,实在开不了课了,让我去救急。我看推辞不了,只好硬着头皮走上了讲台。谁知道从那天起,竞然是我教书生涯的开始,一直走到今天。

我教的是初二的学生,那时的课本没有多少内容,我就找来初中曾用过的课本,补充一些内容,倾尽全心教授学生,受到学生好评。

两个月后,休假的老师陆续回来了,校长张朝俊很赏识我,就把我留了下来,让我教小学三年级的语文课,并且给我争取了在编代课教师的名额。那时民办教师每月八元补助,生产队记工分;代课教师每月三十元,交生产队十八元记工分,自己能剩十二元呢!

教了两年多小学 ,赶上要普及高中,学校又办了戴帽高中,一九七七年,我就在威县南街中小学教高中语文了。正是这一年多的高中教学,为我的高考打下了良好基础。

和我一样,这十年,正是我们这些“老三届”撑起了农村文化教育的天空啊!

我自豪,我是“老三届”,因为我们参加了恢复高考后的高考!

我自豪,我是“老三届”——一代人的回忆

一九七七年恢复高考的消息传来,我和众多“老三届”毕业生一样激动万分,准备应考,可是政策规定只限“老高二”、“老高三”的学生报考,我不甘心,以“老高二”的名义报了名,成绩出来,过了分数线,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未被录取。

紧接着,初高中的“老三届” 都可以报考了! 一九七八年农历六月十八,我的老二出生了,记得老二出生十八天,第二次高考开始报名了,我却没有第一次的激动了,因为老二的出生,使本来就穷困的家庭更困难了。不只是经济上的,家里刚分了责任田,还有两个孩子,如果我考上大学走了,妻子很难家里地里两头顾,于是我决定放弃高考。

当时报名很简单,在自己学校报名,由学校统一报到县教委。别人都报了名,只有我没报,教务处邢保林主任找到我,我说不报了,他很为我惋惜,我也说不出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了。直到报名截止的最后一天,同事王兰君因到邢台去开会,打来电话,让我替他报名,我赶快到学校办公室给他报了名,邢主任又问我你真的不报了?我犹豫了片刻说,要不你就写上我的名字吧。亏了邢主任这一问,我不仅报了名,还考上了。

如今想来,如果没有石大叔把我领到学校,没有张校长把我留在学校,没有邢主任一再催我报名,可能就错过了我踏进大学校门的机遇!他们都是我走进大学校门的领路人,是我高考报名前人生“际遇”中的一盏盏明灯!

其实,恢复高考,党中央对“老三届”的特殊关怀,不正是我们人生路上的“际遇”吗?

我自豪,我是“老三届”,因为我参加了恢复高考后的高考,结识了跨年龄,跨时代,跨阅历的好同学,好兄弟,好姐妹。

我自豪,我是“老三届”——一代人的回忆

我曾写过一首律诗,抒发我对四年大学生活的回忆和感慨。

风云会

风荡云飞扫阴霾,

守得雾散迎日开。

燕山俊士宣化聚

闽水英才洋河排

是弟是兄是结义,

亦朋亦友亦吾侪。

扬帆济海逢好运,

龙啸九天掣雷来。

十年之约定 !一九六八年高中毕业,一九七八年高考,十年,等了整整十年!十年之约定,我跨入了村里的大学,走进了河北市院中文系七八•一班!

一九七七年,关闭十年之久的高考大门重新开启,让历经岁月蹉跎的有志青年看到了新的火光,尤其是那些“老三届”们。一九七七年冬天,五百七十万年龄参差不齐的青年走进高考考场!我便是其中的一个。可是,分数上线了,却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未被录取。还要感谢这次未被录取,我又参加了几个月后的七八届考试,有幸走进了河北师院七八•一班这个温暖、温馨、温情的集体,结识了一批兄弟姐妹。

来到宣化,走进师院,首先看到的不是高楼林立的大楼,而是散散落落的“村落”,由于当时的社会原因,学校是按照村落建造的:“文史村”、“数外村”,俨然是一座“村里的大学”。然后看到的是风沙,没到过宣化的人是体会不到的这里风沙的厉害的,在当时条件下,我的感受就是“冷得不行”。好在是宣化的煤球“好得不行”,着起火来就像烧劈柴一样,让宿舍里暖烘烘的。如此,我就先说说我们同宿舍的兄弟们吧。

记的刚到师院时住的是大宿舍,分里屋外屋,我是在里屋的,紧靠南窗,床是东西放的;和我顶着放的是梁宏良的床,靠着东墙,是南北放的。当然,和我结识最早最密切的也是宏良了。

宏良是个很实诚的人,第一天晚上他就告诉我他睡觉时爱打呼噜,我说没关系,习惯了就好了。第一天可能是路途疲劳的原因,我也没有什么感觉,可是过了几天就受不了了,他的呼噜声用“惊天动地”来形容好像都不为过。宏良还常常歉意地提示我:“老兄,我要是把你惊醒了,你就把我推醒。”一开始我还不好意思,等我好意思把他推醒时我也实在受不了了,我就把自己的床铺搬到了外屋一进门靠南窗的地方。虽然挨门靠窗冷一点,但心理上松弛了许多。记得外屋有凌涛、清江和陈新,后来几次搬换宿舍,我们几个人都在一起。

我们宿舍的人还有和我年龄相近的季同欣,比我稍小一些的安成海。虽然大家来自不同的地方,但彼此相敬相亲。我年龄最大,大家都称我“兄”或“老大”,亲切中不乏尊重。

我们宿舍里的同学大都来自农村,凌涛和陈新来自城市,一开始我认为与城市的人交往可能会有距离感,时间长了,我和他俩反而交往更多些。凌涛是个佷能干的人,宿舍里的一些活他都抢着干,例如炉火不旺了,他三下五除二一鼓捣,炉火就腾腾地烧起来了。凌涛又是个是很勤奋、很严谨的人,他是个画家,除了学习就是作画。

陈新兄弟和我年龄差着十来岁,对我很尊重,言必称“兄”,陈新乐观中带点小成熟。陈新的吃饭给我留下较深的印象,他不管吃什么都吃得津津有味,很享受的样子,而且吃的时间较长。如今想来,吃饭也是当年艰苦单调的学习生活中的一种乐趣吧。

正是同学之间的这种情感,“伴我度过那个年代”,使我在学习之余,少了些想家想孩子。记得我和清江一起谈个人情感,和文希、品阳聊家常,和凌涛一起沿着洋河岸步行去宣化城里,和献瑞大哥一起坐四路车去山里“访神仙”,和立丰一起演唱《草原之夜》,和小李子同游堰塞湖留下合影,和燕斌等同学在北戴河海边谈未来;忘不了国富的随和,光华的乐观,彦循的内敛,志建的沉稳,慧卿的厚实,仲平的勤奋,英明的兄长范儿,孟熙的南方味儿,老程的“南腔”,侯亮“北调”;更忘不了秀清美淑绯斐学清燕彬慧兰六姐妹的风采,白勃怀亮振清增印宝金众小兄弟对“兄”的尊重……几十年凝聚的情感一旦敲开了记忆之门就难以关上,几十年沉淀的思念一朝流进了时间之河就难以遏止!看来“朝花”只有“夕拾”才有诗意,“春英”只有“秋撷”才有韵味啊!

十年之约定,让我拥有了这么多好同学,好兄弟,好姐妹!

其实,我们每个“老三届”都有着自己的特殊的同学、特殊的朋友,因为特殊的年代给予了我们每个人特殊的经历!

我自豪,我是“老三届”,因为我们和新中国一起成长;我自豪,我是“老三届”,因为我们参加了恢复高考后的高考;我自豪,我是“老三届”,因为我们结识了跨年龄,跨时代,跨阅历的好同学,好兄弟,好姐妹;我自豪,我是“老三届”,因为我们成为了改革开放的中流砥柱,我们成为了追逐中国梦的参与者和奉献者!

老三届的同学,你的经历如何呢?

我自豪,我是“老三届”——一代人的回忆

(图片来自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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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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