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之道与现代大学教育（1）：有道而缺德

古今中外的很多预言，都提到了关于圣人出现的事情。说起圣人，自然免不了谈论文化与思想。而谈论文化思想则又绕不开大学和教授。由此可见，讨论与圣人有关的话题，绕不开文化、思想、大学、专家、教授这几个词。在现代社会中，大学做为人类知识文明最集中的地方，任何与文化、思想有关的问题，必然与大学关系密切。我在前面的系列文章中，分析了很多关于圣人的事情。今天和大家谈一谈关于大学的事情。

在儒家经典《大学》中，对大学的含义做出了明确的说明。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大学的这个定义，本质上就是让人修养身心，以求达到内心开悟见性、清静光明的圣人境界。

我们知道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需要经过小学、中学、大学三个学习阶段。小学属于启蒙教育，中学属于常识教育，大学属于思想教育。单个学习阶段结束，人就能获得足够的知识和正确的三观，进入社会生活后，才能更好地服务社会。

现代社会中的大学与古人所说的大学已经完全不是一回事。现代社会中的大学教育完全是抄袭西方的大学教育模式，在一所大学中设立不同的学科。在各个学科中分别设立学士、硕士、博士等不同学位等级。以此表示学生的学术水平。

与传统的大学概念相比，现代的大学到底缺少了什么呢？它实际上缺少了两样东西：大道与厚德。这两样东西是一切文化思想的核心。缺少了这两样东西，再来谈文化与思想，就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毫无生气。

大学里面分设了很多学科专业。不同的专业领域内都有各自的专家队伍。专家都是有道之人，但是他们的道仅限于自己的狭窄专业内，所以我们可以称之为小道。专家的特长在于他们掌握的术。术可以应用在国民经济各个领域，能够创造出巨大的经济价值。

与专家掌握的小道相比，圣人掌握的道称为大道。什么是大道呢?就是涉及到人的本性、天地自然的本性、社会的本性的道。能把天地人三者有机统一起来，进行综合考虑的道就是大道。圣人的大道思想不属于大学里的任何一个专业。它是一个活生生的思想，不是书本上的死的思想。

大学里的各个专业与大道的关系是怎样的呢？它们的关系就好比井底之蛙与广阔天地的关系。大学里的各个专业，大致可以归类为研究物质世界的专业、研究精神意识生理的专业和研究思维智慧的专业。

研究物质世界的专业属于向心外求道。所以它研究的越深入，距离大道反而越远，对现实世界中的各种自然、社会现象就越是难以合理解释。这类专业包括自然科学、技术科学等。老子曰：其出弥远，其知弥少。说的就是这类专业。禅宗六祖曰：离世觅佛法，恰如寻兔角。说的也是这类事情。

研究精神意识生理的专业，主要是心理学、医学等专业。这类专业属于在身心意识上求道。它与大道距离也很远。大道无形无相，不可思议。既不能用物质手段研究，也不能用意识手段研究，用任何手段都无法研究。大道是不可思议，不可捉摸的。所以这些专业无论怎么研究，都无法接近大道。

研究思维智慧的专业主要是哲学专业。但是哲学研究的都是书本上的死智慧，不是现实中的活生生的智慧。所以哲学和大道是两回事。哲学无论怎样研究，研究的都是意识之心。大道是无心之心，它不可以用任何手段进行研究，只能用自己的真心去体会。凡是能够用某种手段进行研究的，都是有心之心、意识之心，都不是真正大道。

所以，大学里面的所有专业都是非常局限的小道。它只能局限在自己的学科专业内运用，无法跳出本学科专业的限制。大学里面各个专业的重要性主要体现在术的层面，并非道的层面。大道贯通天地，遍及万物，并不受任何学科专业限制。它是无处不在的。

古人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郁郁黄花，无非般若。青青翠竹，尽是法身。对于悟道的人来说，日常生活中的一切事物都是大道的体现，并不需要通过设立各个专业进行研究。专业研究要解决的都是术的问题，而不是道的问题。

可见，现代社会中的大学研究的都是小道，并不能研究大道。大学的重要性在于它的术，而不是道。真正的大道不会呆在大学里面，它只会呆在社会上和自然界中，因为它是无处不在的。

现代社会中的大学除了各个学科专业的小道和术之外，其他方面基本上一无是处，完全和市井闹市一样。大学里面的争名夺利，各种竞争，与社会上其他行业并没有任何区别。正因为大学里面竞争激烈，所以大学的另一个特点是缺德少德。

为什么这样说呢？老子曰：知其雄，守其雌。知其荣，守其辱。知其白，守其黑。为而不争，上德不德，这才叫做有德。而大学里面学生与学生之间忙着竞争各种岗位、称号，教授与教授之间忙着竞争各种课题项目，获奖荣誉。无论老师学生，大家每天都在忙着争名夺利，那里有半点谦让自卑、忍辱守弱的影子呢？竞争本身就是缺德的表现。

从传统文化的角度来看，现代社会中的大学，就是一个研究小道，有点技术，严重缺德的社会机构。它是一个有小道有技术但是缺厚德的机构。指望现代的大学来担当传统文化思想复兴的大任，无异于赶猪上树，逼牛弹琴，难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