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尽阅人世繁华的前半生,还是只守佛灯虚空的后半生,都是李叔同的一生,也是弘一法师的一生,他的一生是重道苛几的一生,深情时定要深情,绝情时定要绝情,红尘难透,但他终于参透,佛道难行,但他远行至终。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这首词是李叔同在1915年填词的《送别》,距今百十多年,依然传唱不休。
有多少人听到这首歌时,心生悲寂之情,伤感怀忧,怅然若失。
他的前半生叫李叔同,后半生却改为弘一法师,但无论是哪个名字,都名声斐然,赫赫有名。
李叔同出生于1880年,父亲是高官商贾,家财万贯,是天津的富贵之家,生他时父亲已七十二岁,他四岁时父亲即病故。
家中有诵经学佛的父母和亲人,叔同幼时旁听有所熏陶,这似乎也成他终归佛道的起因。
李叔同自小聪颖,诗书朗朗上口,人多异之,李鸿章见他曾言:“此子日后定是旷世奇才”。
他十三岁时学篆文,十五岁时做出诗句“人生犹似西山日,富贵终如草上霜”,似有初悟,不过年岁尚小,未入佛道,不过这一语道尽人世终途,岁月繁华易失,不过岁暮时如一夕阳落去,寂然终结。
他公子翩翩,风流倜傥,反叛常俗,对经国济世的正统文学不热衷,而是游走戏园听唱,喜欢上伶人,豪掷千金,不过伶人被卖官家,他痴情绝灭。
十七岁时李叔同奉母命成亲,与茶商女俞氏结成夫妻,后因支持维新变法,变法失败怕惹祸上身,带着妻子、母亲迁居上海。
他在上海混迹名流,出手阔绰,后求学探知,就读南洋公学,又东渡日本,留学于东京美术学院和音乐学校,学习绘画和音乐。
李叔同曾开话剧先河,出演《茶花女》,他面容俊秀,男扮女装,身姿影怜,骨象凄然。
在日本他娶下异国美术模特妻子,跟随他一同回国。
回国后,李叔同先是从事编辑工作,后从事音乐、美术教育工作,教人育才。
丰子恺在回忆李叔同时,说他教学时认真严肃,常常细心开导教化学生,循循善诱,语态平和。
而李叔同教出来的学生也不乏大家名士,有善画善文的丰子恺、有音乐家刘质平、有篆刻书画家的钱君陶等等。
李叔同的前半生,曾风流倜傥、敢爱敢恨、名贯沪上。
在学术上,诗书词画、音律篆刻,可谓是样样精通。
他尝尽人间富贵繁华,历经人世浮沉深浅,求知留学,不受制于传统,不沉寂于流俗,后学术有成,造诣达冠,又执教授惑,培养教书,学子莘莘。
三十七岁时,李叔同开始研究道学,他做事向来认真贯彻,道学中有断食可修养身心一说,他便到杭州定慧寺,断食十七日,初感身心灵化,静归神思。
断食后不久,开始学佛,其实于佛,他在少时曾受熏陶于母亲从佛时的经咒佛语,只是这次,他决定遁入虚空,入归佛道。
李叔同出家于定慧寺,出家前他将篆刻印章赠与西泠印社,藏书画作送给他人,日本妻子求他不得远归东瀛,他出离世间儿女情长,只一身清朴,入定佛家。
李叔同自此看破红尘,一心向佛。
他在春生秋落里,参悟世道别离;
他于古寺青灯前,研读佛道戒律;
他于亲身意念间,力行经戒佛性。
入寺,他入的是断绝尘世万千繁华之寺院,学佛,他学的是最难极艰的佛宗。
他要的正是绝然于俗世的境地,要的正是难修难成的佛道。
他觉然,他悟念,他清醒。
言“一花一叶,孤芳致洁。”
言“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言“悲欣交集见观经。”
自此李叔同成了弘一法师,一贯严守律宗戒律,悲天悯人。
他坐椅子时,在落座前必要摇一摇椅子,为的是避免藏身其中的小虫被压死。
他悲悯枯树,日日勤繁为之浇水,枯树重生嫩绿新枝。
他临终前也要嘱求弟子在龛脚垫上四碗水,以免蚂蚁爬上尸身被不小心烧死。
他抄经颂佛,译佛著律,他忘却前尘,弘扬佛法,他戒律行道,俨然成佛。
李叔同的后半生,便是其号弘一,至此伊始,一贯而终,一身而行,一生而律。
无论是尽阅人世繁华的前半生,还是只守佛灯虚空的后半生,都是李叔同的一生,也是弘一法师的一生,他的一生是重道苛几的一生,深情时定要深情,绝情时定要绝情,红尘难透,但他终于参透,佛道难行,但他远行至终。
他万事皆认真,他正是严于律己,追求极致的自我,参悟人生之道,才终成弘一法师,名著于人,名扬于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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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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