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无题，或水与火

大雪是更大的可能性，即使遭遇入冬以来最冷的天气，雪还是不下。大雪小雪的消息在他山传遍。也许更冷的日子还在后头。

我不仅手指冻僵了，连大脑也凝固了。我想为冬天写点什么，却无从下笔。脑海空荡荡，象白茫茫的南河。这是南河一年之中最空寂的季节，连那些钓鱼的也不敢轻易出门了。鱼们得以安全地在水底休养生息。

我迎着寒风从南河之滨走过。也许在捕捉一抹灿烂的金黄，也许在寻找一些新闻的线索，它们或可救活我冻僵的词句。

南河彼岸，正在隆重举行国内首次汉代冶铁实验考古仪式，试图揭开卓氏家族炼成西汉首富的密码。新闻预热几天了，考古专家从各地赶来。我想象着冬天里的一炉烈火，那些矿石化成滚烫的水，流淌成人们想要的样子。

很难想象，做一个考古专家，要从冶铁工匠干起。不久以后，去彼岸当个铁匠，应该可以成为一种红红火火的新文艺生活。

此时此刻，我只能隔岸观火，眼里是一丛丛枯黄的野草。孤单单的是一两株斑茅，花絮已经飘尽，这种草在故乡见过，后来我以为是芦苇，我总是想不明白明年花开的时候，这些枯叶去了哪里，不会是转青了吧？

杂乱无章的是狼尾草，我怀疑它们来自异乡，故乡遍地生长的是狗尾草。狼尾草比狗尾草大些，有人叫它大狗尾草，它们长在城市公园里，象驯服了的狼的尾巴，枯黄的样子随时都要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