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又明媚的笑

他笑了——我又一次醉倒在他的笑容里。

杜拉斯在《情人》一书中开篇这样写：“……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作者想要告诉我们，在苍老的容颜背后是丰富的人生，皱褶里都是精彩。女人容颜老了不可怕，还是有人会爱的。但是我认为到了一定年龄，男人比女人看起来更有魅力。是的，这样说是因为我想赞美他，因为我喜欢他，尤其喜欢他笑容里眼角边的皱纹。

当然，我讲的不是杜拉斯的情人，也不是自己的情人，我只是喜欢一个表情，一个富有岁月感的表情。这个“他”并不特指某个人，是有这样皱纹的那个老男人，比如周润发，比如钟汉良，比如张丰毅……明星里这样的人不胜枚举，生活里也比比皆是——那浅浅一笑，鱼尾纹聚在一起，温暖感顿生。是笑容感染了人，还是眼角亲切的皱纹打动了人，都有些说不清楚了。

这不是“回眸一笑百媚生”，这是一个与生活和解后对生活充满希望的笑容。只有经历了生活的种种酸甜苦辣咸之后，知道生活就应该用这样的笑容面对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笑容。岁月对谁都是公平的，只是我们选择面对的方式不同，才产生了千人千面，造就了所谓的“大千世界”。

说来说去，其实最开始是老父亲的笑容把我醉倒了。一辈子辛苦的老爸现在还在操劳着，但是从来没有说过什么辛苦，道过什么累。每每说起生活的时候，总是笑得眯缝着眼，眼角马上聚起一拢皱纹，一副知足幸福的样子。“过得去！过得去！够了！够了！”笑容在屋子里荡漾，我喜欢老爸的皱纹。一个在生活中打拼了六十多年的老人，依旧满腔热情的热爱着生活，这笑容虽然苍老，但是阳光明媚。

我就是《情人》里的那个最先出场的男人样的女人，倾心于那个苍老男人的微笑皱纹里。如果有这样的机会，遇到这样的老男人，我也许会和他一样，说出那么一段动人的情话——只不过，我是背的人家的。

皱纹背后是生活的英雄，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