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人间*绶草,记忆中的小辫子花

草木人间*绶草,记忆中的小辫子花


先见一树粉合欢,举目,蓝空衬粉,低眉,粉花点翠草,怡红快绿,惬意无比。

我停了自行车,奔至合欢树下,各种角度狂拍,发呆,慢悠悠把合欢树看到无趣离开。

行至不远,又见棵花愈多愈粉的合欢,心里想看,嫌停车麻烦,前行一段路,又不忍错过一棵开花的合欢树,返回头。车刚挺稳,路边草丛有棵花亭亭玉立,闯入眸。

平坦的绿草间,冒出几茎秀婷的花,与众不同。此花“从花丛基部开始,左长一朵花右长一朵花,成螺旋状向上盘开,如一条龙盘在柱子上。”样子别具一格,初次见其,一眼认得,其草是“盘龙草”,外形又似古代用以系官印风物的丝带而得名“绶草”。

绶草,兰科的一种草。

早在网上看到很多网友,晒绶草的图片,文字,视频,表达对绶草的喜爱。其草颇得众人宠,因生于诗经,中国本土植物,古老而诗情。

“中唐有甓(pì),邛有旨鷊(yì)

谁侜予美?心焉惕惕。”

瓦片铺在庭中路,绶草栽入丘上土。

谁会蒙骗我的爱?担忧害怕心里苦。

这可能是世界上最早记载的兰科植物。可以发现,在那时兰花已经和爱情有了密不可分的关系了。

草木人间*绶草,记忆中的小辫子花


早在网上看到绶草,有似曾相识的亲切,婉约旋转的花朵,似姑娘俊俏的麻花辫子,记忆的脑海里影影绰绰摇曳着绶草的影子。小时候,女娃儿都扎着麻花小辫子,我一直短发,似假小子。我好羡慕伙伴们羊角麻花辫,哭闹过要扎辫子,我妈只顾忙着这块田跑到那块田,薅草,打药,栽种,收割,不理我,她没空给我梳头,我不懂她的稼穑之苦,她不懂我女娃子爱美之心。我又笨拙,不如伙伴们灵秀自己能梳头扎麻花辫子。那时,想扎麻花辫子,简直就是我的梦想。

我发现村后的水渠,绿色野草丛开着一种粉白的野花,小粉花朵儿绕着梗旋转往上开,修长的穗,极像女娃儿的小辫子。没听过有人叫它名字,根本无人注意,我独自叫这种花“小辫子”。采了插罐头瓶摆屋里,灰楚楚的土屋,生了缕明丽。小花朵儿一朵接着一朵往上旋转着开,可多日鲜艳。那匠心的开放,如女孩子巧手梳秀发,一撮秀发,平分三缕,指尖灵巧地上下翻飞,麻花辫子一会儿活灵活现地衬托着童真的娃娃脸,俊秀得很。小辫子花,了却我没扎小辫子的失落,后来我也有了长发,梳着马尾辫,而故乡的旷野再也见不到“小辫子花”。

这清秀纤纤的植物,让我灵光乍现,原来几十年前,我就见到过传说中的绶草,它生在故乡的旷野。

我们见到的兰,多生山谷,或花园,我养花还没敢入手兰呢,总觉得兰不食人间烟火。独具野性亲民的兰,仅绶草呀。绶草随意居,喧嚣的城市草坪,人来人往的马路边,人烟稀少的荒野,陡峭山坡,幽幽水畔,矮矮翠叶,细长花茎,绯红带紫,绿浓快爽,又透着村花的娟秀与亲和力。身在周遭不顾人间喧哗,清尘天籁于心。

这棵绶草,肢体残疾,叶被薅头,叶顶端露着深深的疤痕,不仅遭割草机的暴力,也遭无数次草药的毒害。它一次次挺过来了,坚持到开花。我有些为难了,在我走过的地方,这棵绶草是我见到的唯一,真怕哪天被绿化工人清除掉,消失了。是不是要把它带回家,想起深情的歌词《兰花草》:

我从山中来

带着兰花草

种在小园中

希望花开早

一日看三回

看得花时过

兰花却依然

苞也无一个

……

蓝天老师解了我忧虑,提醒我,绶草有盘曲如龙的根深埋地下,砍割,下药,除不掉它的。让这株孤傲孑立的野花,随其自由生长繁殖,可能数年后会出现小规模群落。若挖回家,因不懂其习性反而要了卿卿之命。

我拍了绶草美丽的样子,发朋友圈,表达我见到传说中绶草的惊喜,大伙儿一起留言,他们那儿草丛多得很。咱家三丫也骄傲地说,俺老家槐花河畔,到处都是。

槐花河畔,又开小辫子花,那里是它的故乡,也是我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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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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