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人间*橘红色与栀子

橘红色与栀子

图文/雨中木槿

原本不喜欢橘红色。

我结婚时，嫁妆是父母置办。那些衣柜啦，桌子啦，一律橘红色。那是一种不太鲜艳的橘红色，沉静，黯然。那时我几乎没有自己的审美标准，但我可以肯定我不喜欢橘红色。那是父母为我嫁妆选择的色彩，浸入父母的爱与祈福，我并不在乎是不是自己喜欢的颜色，父母喜欢我就喜欢。

饭桌上，嫂子说起我的家具，颜色跟黄鼠狼皮一样，丑。我计上心来，有生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不独立很依赖，当时应该亲自置办嫁妆，或者向父母要求自己喜欢的颜色。后来，与母亲闲聊，无意说出我的陪嫁家具的颜色不好看。母亲脾气暴，狠狠地骂我一顿没心肺，白养了我，似乎我成了不孝之女。

如今才知，橘红色，寓意吉祥如意，幸福美满。

而我始终看不惯女子着橘红色服饰，因从没见到有女子能佻起橘红色，大多穿着橘红色衣服，皆俗不可耐，或张扬浮浅。

我却喜欢橘红色的草木，比如，暮秋的乌桕叶，蓝空下的柿子树，圆溜的金桔，逆光中的红茅，奶奶的橘红百合等，绚烂醒目，都如太阳一样充满了生命力和朝气。

极喜欢柿子，不是多么喜欢吃，而是喜欢它璀璨夺目的橘红色。摄影师，画师，常以柿子做艺术素材。柿子树与生俱来该生于老屋旁，古村落，山野。蓝空下，山坡处闲花疯草，老屋顶，苍劲曲弯的灰色枝干，挂满红彤彤的柿子，青墙紫瓦映着，一望寥廓，有幽深的老旧气息，点点橘红小果灯笼般闪着迷人的红，在闲村古老的背景里，生出清简味，如温厚的旧油画，看着极有深意。

读了一帆老师写的“黄栀子”，配以清晰美丽的图片。黄栀子，橘红色，玲珑别致，极耐看。星星的红果子藏于翠叶间，古时的小美人般迷人，如李清照诗中：“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含羞又俏皮的小女子模样。

又见落焉，去山里采黄栀子。纳于竹筐，摆阳台日光中晒，熠熠生辉，整个家都映成了温暖的橘红色，似乎整个冬染了橘红色，这是阳光的色彩，暖暖的。我开始对黄栀子有了兴趣，喜欢它别致的橘红小样子，似跳动的火光，而温暖，而蓬勃。

我要去寻找它。

我居住的小区里，随处都有栀子花。枝高几尺，叶常绿，夏季花开不倦，朵大而香。我寻已久，无一枚栀子果。

最近阅资料知，小区里我认作的栀子花，是栀子花的变种，有个极排场的名字“白蟾”。也是茜草科，栀子属，但不结果。

我寻栀子花果子的心死了，如一场自作多情的爱恋，爱了那么久，原来人家不爱我。

爱与美，是不刻意间的事。

那天，四野阳光，枯草结霜，无风，枯树挂着伶仃的彩色叶，一棵决明子，挺立在灌木丛，垂着累累果荚，枝，叶，茎，果，皆青绿，不畏冷的姿态。

我抱着照相机，靠近它，低眉对焦，镜头里，闯入一抹橘红色，如绿手绢上橘红色的吻印，魅惑，妖娆。我的目光移出镜头，看到脚边，一枚橘黄色的栀子，扬起小脸蛋儿暖暖地看我，又萌又可爱，天真无邪。

呀，黄栀子，我遇见梦中的黄栀子啦，几乎想跳起来表达内心的喜悦。

再放眼望去，好多好多的黄栀子，隐于叶下，如一群活泼的小孩子，于我嘻嘻哈哈捉迷藏。

这些栀子花不能自由生长，大片的栽植，都被修剪，成平整单调的绿化带，每株只结二三枚果子。它们虽被摧残管制，小果子依然鲜艳迷人，饱满水润，看不到一丝阴郁，似枚枚小太阳，耀眼暖心。

黄栀子是传统中药，上次，我牙龈出血，口腔有异味，医生开喷口的药水，说明书药材里写着亲切的“黄栀子”，非常管用，喷几次就口清气爽。

白蟾

而我见到的栀子，是椭圆形，个大。黄栀子，圆形，个小。这是水栀子，也有清热解毒，消炎灭菌等之功效，不能入药。水栀子，主要用来染色。用于食品，化妆品，布料等。纯天然，无毒，甚佳甚妥。

我采了些，宝一样揣回家。带枝有叶的插白瓷瓶，枝影疏朗，参差有致，妖艳与雪白，碧翠衬着，光影婆娑，野趣横生，可多日不萎。

握一枚于掌，栓条好看的线绳，就是佳人胸前的蜜蜡玉佩，清凉如水，楚楚有致。用刀剖开来，鲜红的瓤，快要滴出红汁，包着蛋黄色的籽，色彩绮丽，惊艳不已。

其它的，锅里热气蒸后，日晒。

蒸过的栀子，呈紫红色。裹着日光，晶莹剔透，泛着太阳的橘红，炉火般的温暖，俯身与烟火，万丈光芒的橘红，不再趾高气扬。

闲暇的午后，我一边给栀子翻身，暖融融的阳光照着我，也照着栀子，依旧是迷人的橘红。我捏了一枚同葡萄干泡水（好友提醒泡水喝脸会黄，不知真否），清水袅袅变橘红色，轻轻啜饮，淡苦微酸，又有回甘。不由想起父母的陪嫁，我使用过的橘色家居，如今被锁在灰暗的老屋里，泛着幽深的橘红色亮光······

一 香附子栀子饭

功效：舒肝理气，清热泻火。

配方：香附子6克，栀子10克，粳米100克。

制法：先把香附子、栀子用水煎煮，去渣取汁。用汁与粳米同煮粥。

用法：早晚各一次。

二 酒掺栀子

功效：活血通络，关节止痛。

配方：白酒，栀子

制法：栀子果剖开研末，加白酒调匀，外敷。（加麻油可治疗烫伤）

栀子药性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