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两棵枣树

文/周艳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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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窗前的那两棵枣树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也不知道它们为人们贡献了多少枣子。买下这房子大概有十几年了，十多年前这两棵枣树就生长在那里。每年的十月份都用满树硕红的果实吸引着路人的目光。

这是个老房子，从建房开始到现在大概有三四十年了，那么这两棵枣树大概也有三四十岁了吧！树干上那密密麻麻满树的年轮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两棵枣树品种不同，一棵枣树结的枣小，但甘甜脆爽，而另一棵枣树结的枣大的出奇，成熟时足有鸡蛋大小。每到中秋时节，满树红彤彤的枣子惹人喜爱，总是招惹路人脚步和要品尝的欲望，停在树下伸手摘下几枚尝一尝，然后留下一串称赞的话语。

两棵枣树之间的距离很近，大概只有不到两米远的距离，彼此的枝叶已经伸到对方的树里，相互穿插着已经不分彼此，只有枣子成熟的时候，才能分辨出 哪一棵枣树结出什么样的枣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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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两棵枣树，心中便产生一种非常怪的念头，认为这两棵枣树是相亲相爱的。

你看那各自伸进对方的树枝，像相互挽着的手臂；彼此的树尖儿上鲜绿晶亮的枣叶儿，像是深情对视的眼神。风儿吹拂，一阵呢喃，仿佛在窃窃私语，低声的交谈，断断续续的，快乐的，激情的 忧伤的......。

也许它们有许多的故事，只是我们人类不曾知道。

有一年秋天，两棵枣树上照样结满红彤彤的果实。只是结枣非常大的那棵树得了病，枣还没有完全成熟时，就从枣的中间瘦下来，变成中间细两头粗的形状，然后逐渐枯萎坠落。

看到那满地受伤的枣，我心里很着急，便拿着一颗受伤的枣找到了植物医院。那个戴着深度近视镜的植物医生把那颗受伤的枣子拿到显微镜下观察了好一阵子，才抬头告诉我，说这种病很难治愈，砍掉吧！不然会影响另一棵枣树的。

回来后，我在枣树下站了好久，实在是舍不得砍掉它，心想随他去吧！传染就传染吧！反正就是两棵树呗！从此不再理会它。这一年我家的这棵结枣特别大的枣树没有收到枣，全都落在了地上。

第二年的春去秋来，我们家的两棵枣树也开始开花长叶，然后开始结果。可是另人没有想到的是，两棵枣树都结满红彤彤的枣子，那棵被植物医生判了死刑的枣树，满树红红的枣子硕大而丰满，没有一颗是病枣。

我没有怀疑植物医生的诊断，我相信那棵枣树在那一年一定是病了，但我更相信另一种力量，那就是爱的力量，爱能让这棵枣树起死回生，有了强大的自愈能力，能让生命出现奇迹。

隔着深深的土地，我看不见他们的根系，但我想它们一定相依相携的度过了许多年，许多个日日夜夜他们的灵魂已深深的契合，你看它们的枝叶相互穿插，都已延伸到各自的怀抱中。也许他们的根系更是不分彼此的相互缠绕在一起。他们都把对方视为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各自都把对方看做是自己生命的依托。所以当一棵枣树病了的时候，另一颗枣树便义不容辞的把枝叶伸向对方，靠近对方的枝叶，就像握住对方的手，伸开双臂去拥抱对方，给对方力量。

我想它们的根须也是如此吧！在黑暗里冲开土层去寻找对方的根须，直到两棵树的根须缠绕在一起，就像给与对方一个温暖而有力的拥抱，用爱来温暖对方受伤的心，给与对方战胜病魔的力量。他们一定度过了许多艰难的日子，他们一定互相鼓励着，共同向往着美好的生活；一定会是那棵健康的枣树用自己健康的身体去和那棵病着的枣树站在一起，用爱的力量来唤醒另一棵枣树的重生。

会的，一定是这样的。当我看到那两棵枣树结满红彤彤的枣子时。心里就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不知不觉眼泪浸满眼眶，想象着在那无尽的黑夜里，你唯一的伴侣、唯一的依托、唯一和你同甘共苦的人、唯一和你生死相随的人，一对相互抚慰的灵魂，相互鼓励着走出黑暗，然后去寻找光明。

我蹲在枣树的旁边，竟然被两棵枣树感动的流下眼泪。静静的倾听，我似乎听到来自地下无边黑暗中生命的绽放，那是爱的声音，是鲜活的，美丽的，是充满自信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