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站在哪一边？

文/紫陌玉

“桔子，你快过来一趟，红娃出车祸了。”

“出车祸了？在哪里？”

“密地沟。”

忙到深夜，刚躺下就被麦老师的一通电话给惊醒了，赶紧起床，打了个车赶往密地沟。

麦老师，是我的恩人，当初读书时要是没有她的支持和资助，我怎么可能读大学？怎么会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如今麦老师退休了，因为丈夫常年生病住院，加上儿子红娃还没有找到工作，所以日子过得很紧。我隔三岔五都会到麦老师家看看。日子久了，麦老师也就没拿我当外人。

只十几分钟就到了车祸现场，只见麦老师站在车外，一边训斥红娃，一边叹气。红娃把头埋得低低的，一声不吭。

原来，红娃刚拿了驾照，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包谷酒。乘着酒兴，就想去动二狗的货车练练手，二狗与红娃从小一起长大，爹娘去得早，没少得麦老师一家的照顾，明知红娃喝高了，却不好拒绝。只好坐在副驾驶位置当陪练。可还是被红娃把车开到了河沟里。幸好红娃反应快，从车里跳了出来，二狗却和车一起下了河，头部撞伤了。还好伤势不太重，只是车损毁得有点厉害，没有一两万块钱是难以修好的。

按理，红娃酒驾出了事他就该负全责的。可对于这个家庭，不是雪上加霜吗？

麦老师让我来，就是想要我做个在场目击证人，说车是二狗在开。只要我一答应，他们马上就可以报警，车撞坏了，保险公司还可以赔付。

啊？原来如此啊，这里有点偏僻，没有监控，作伪证完全可以蒙混过关，何况麦老师对我有恩，如今我也在这里当老师，算是继承了她的衣钵。看着麦老师可怜巴巴的眼神，我知道她也是迫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怎么办？我只有硬着头皮答应了。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报了警，也报了保险公司。不一会儿，警车来了，保险公司也派车来了。我陪着红娃进了派出所做笔录，二狗由麦老师带着到了医院。

来到派出所办公室，因为是深夜，人员不多，先是红娃做笔录，半个小时过去了，红娃出来，让我进去。

年轻的警官开始发话了：“你作为一个公民，必须对你所说的每一句话负责！”我的心揪得紧紧的，我不仅是公民，还是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麦老师已经错了，我还能错吗？我作伪证真的是在帮她吗？

“请问你的姓名？”

“刘紫墨。”

“家住哪里？”

“刘家坝。”

“你什么时候上的二狗的车？”

......

“请你如实回答。”

......

“怎么不说话？”

“我，我没有坐二狗的车......”

人情敌不过良心，法律是威严而神圣的，我怎么可以去轻易亵渎？怎么可以藐视法律？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我到底还是说了实话。

笔录结束以后，我第一件事就是回到家中，拿出自己的积蓄，给二狗垫付了所有的医药费。

结局可想而知，红娃负全责。所幸的是，麦老师不仅没有责怪我，还感谢我帮了她......

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注：图片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