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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询 问 我 时 的 眼 睛 是 悲 伤 的
它 想 探 索 我 心 里 的 意 愿
正 如 月 亮 要 探 测 大 海 的 深 浅
我 已 经 把 我 的 生 活 自 始 至 终
全 部 暴 露 在 你 的 面 前
毫 无 隐 藏 毫 无 保 留
这 就 是 你 为 什 么 不 了 解 我 的 缘 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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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感性的年纪,我们曾疯狂地爱,整夜地哭。
在外人看来,在习惯以己度人的倾听者看来,我们的一切负面情绪都不是问题,无非是年轻时候一种迷茫状态下的空虚。
年轻不识愁滋味。他们历来觉得。
我们同时被质疑,这时我们的语言是相通的。
而平时呢?
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天,一边工作一边聊天,一边玩手机一边聊天,一边想着各自的心事一边聊天。
我们心不在焉地你问我答,彼此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我们一起消磨着时间,用交谈的声音消磨着寂静,眼看着虚无缥缈的世界从我们身边路过。
所有的美好都是假象。假象下面暗藏着随时可能致命的病菌,数不尽的病菌。
孤独是绝对的,理解是相对的。
当被陌生人问及一些不愿回答、或者答不上来的问题时,我往往会选择装哑巴。
然后看着询问的人面露惊异,一边道歉一边自觉走开。
跟身边人聊到一些无法往下接的话题时,我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我的笑点很奇怪。
办公室里经常有人讲出一个笑话,所有同事都笑了,就剩我一脸严肃。
每到这时我都会跟着笑两声,就像真的觉得很好笑一样。
五岁时奶奶家的邻居死了,是一个年近九十的老太婆。
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姓什么,平时疯疯傻傻,爱吓小孩。
办丧事的时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却一直在哭,泪止不住。
因为别人都一脸眼泪,我不哭的话,太奇怪了。
中学的时候,隔壁搬来了一个三口之家,来自外地。
住了半年,几乎从没跟街坊们打过交道。
有个女儿,跟我上同一所学校,安静,听话,长相普通,据说成绩不是很好。
一天,女孩凌晨三点爬起来洗澡。
当时的热水器用的都是煤气。女孩打开煤气一边放水淋浴,一边大声唱歌。
宁静的夜晚,隔着一面墙,我听到女孩轻快的歌声,自由随意的节奏里藏满了无人分享的愉悦。
那是我第一次听她唱歌。
家人都睡得很沉,女孩唱得很陶醉。
一直到四点。五点、六点、七点……
早上女孩的母亲去上厕所,浴室的门一直紧闭着,敲了好久都没有回应。
最后门是被女孩的父亲用铁锤敲开的。一锤下去,门后是她僵直发黑的尸体。
还有扑面而来的浓浓的煤气味。
女孩的嘴唇微张着,若隐若现的米白色牙齿在晨曦中放出光芒。我想起墙后面恍恍惚惚的像水流一样清澈的歌声。
歌声停下来了,伴奏的水声依然没完没了地流下去。
女孩的事故是遗憾的,然而女孩的死亡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
在最欢畅的时候生命戛然而止。
“回光返照”、“乐极而生悲”,也算是死神对生者的最后一次善待吧。
离世之前,沉浸在最纯粹的快乐里,不带一丝悲伤……然而这样一种场景本身却带有悲剧的意味。
曾以为来日方长,哪知道并无来日。
后来参加过很多场葬礼,人死之后被装在小小的匣子里,幽暗密闭,像是一个见不得人的秘密。
在时间的乱流里偷生,觉得邋遢会更快乐一点。
但是啊,没化妆没梳头的时候我从来不敢照镜子也不想开口说话。
昨天的无眠夜,爬起来跑到浴室,恶狠狠地直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也不知道怎么突然之间就长成了现在的模样。
从一开始的激情满怀,想要把日子过得富足充实,到最后依然是得过且过不知所终。
一个人久了,渐渐地,日子也慢了下来。不再渴望把生命中的每一秒都过得有意义,对自我的要求也随着漫长的岁月而逐渐降低。
曾经觉得看一部剧情片都是虚度光阴,啃一本有意义的好书才不算荒废生命。
现在呢?
“退而求其次”是句残忍而真实的话。
人活久了,破罐子破摔,就像跟生活打了一场持久仗,最终选择了投降。
然后在某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子里突然感伤:曾经梦想要过的,要拥有的,要经营的,不是现在这样的生活啊。
转身回卧室之前再次照了下镜子,发现垂在腰际的头发不知不觉长了一大截。变软了。
常听外婆讲,头发越硬的人越倔强,越不认输。
我们称之为梦想的东西,在无尽的黑夜中显得如此软弱,如此可怜,如此微不足道。
我们会熬过这些时刻,血液继续奔流,痛苦只有一下,一个瞬间而已。
我们自我欺骗,我们自我麻醉。
我们不过是在自说自话而已。
hi,我是简衎。
我们需要的文字,应该是一把能击破我们内心冰海的利斧。
关注我,看更多走进你内心的故事。
愿你在这里,无限接近于理想。
页面更新:2024-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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