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路上

原创 茨园 茨园笑聊

上下班的路上，隔不上三五日，总能见到汽车肇事、两口子吵架之类的事儿发生。有这些事儿，便有诸多行人驻足观看，看得仔细，看得兴致。不过，我不喜欢凑这样的热闹。有时候，同路的熟人喊，拉，我也不看。而且，“日子里为工作、为生活忙得晕头转向，哪有这闲心啊？”我还常这么谆谆地对他人说。但，有些事儿却不由人的：那天，前面的人围成了圈子挡住了去路，我不得不“凑”了过去。簇拥的人群中间，是个卖水果的摊儿，摊主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农家女孩。众人围着她，是因为她正和一个四十出头的女士争吵。

女孩的脸绯红，女士的脸绯红，但俩人却英姿飒爽吵得极是兴致：“找了！”“没找！”“找了找了！！”“没找没找！！”

只听了这样几声，我就听出了缘由。事儿不大，为五角钱找头，女孩说找了，女士说没找，俩人就理论了近半个小时。这样的事儿我真没一点儿兴趣的，想挤过去走人，却挤了半天硬是过不去，而且还不小心的，碰了好几条腿，招惹了不少白眼，让我连说了几声“对不起”。于是，我不再挤了，耐着性子也乜斜了眼看。看了一阵子，越来越觉得无聊，我便从兜里往外掏钱。掏了半天，没找见五角的，便把张五元钞递在俩人中间说：“不就是五毛钱么？我付好了！”女孩一愣，看了我一眼，伸手去接，女士却抢先一把夺过，顺手装进兜里，又从兜里掏出几张零钞，边数，边嘟囔着问：“你是她啥人？”“啥也不是！”我坦然一笑。女士一愣，盯着我看了一阵子，恍然大悟似：“哟，原来是‘好心人’呀！”说罢，冷笑一声，“既然你想当好人，就当到底吧！”女士说着，把钱悉数装进兜里，嚷嚷：“让路让路！”分开众人，走了。

簇拥的人渐渐散了。女孩收拾好东西，看也不看我一眼，也要走。“喂，等一下。”想不出当时到底为什么，我下意识喊了声。女孩扭身，一脸惊奇模样：“叫我么？”“不是不是。”我尴尬，连说。于是，女孩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家，我的脸仍阴阴的。我家老婆可能是见我脸色不悦，以为我又在单位受了什么气，赔着笑凑过来，柔柔地问：“老公，哪儿不舒服？”“没有。”我说。“脸色咋恁难看啊？”她又问。“真没事儿！”我烦烦地说。其实那一刻，我正在心里拨拉小算盘呢：嗯，好人是当了，可这五块钱咋跟我家老婆报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