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孝感坐汽车回麻城的路上,应该是我此生走过最艰难的道路!

“哗哗”如水般升腾而起,却并不是别的声音,正是一路上的趣事让我醍醐灌顶般的大彻大悟。

“伙计们,到站了!请注意依次拿好各自的行李,该留的别留,该落的别落!”司机是一个中年叔叔,很有趣的一个人,后面,你自会发现。

“同志们,还有八分钟就要到站了!”听着检票员的朗声高和,我才意识到已回到了麻城,这个看似过了十几年的小城,住了几年的小城。似乎有南来北往的各色人物,当然那只是我在火车上才能见到的,这次汽车之行,才格外有“野趣”呢!

“哔哔”声踏过钢筋混凝土堆砌而成的路,临了再听得一遍“都说冰糖葫芦酸,舔在嘴里流着甜”似已是格外珍贵了,这似是个插曲,却始终贯穿于行路之中。

我从孝感坐汽车回麻城的路上,应该是我此生走过最艰难的道路!

倒退几段路,地上那淌混着黄泥的水弄得车子有些脏乱,但总归车内是干净的,明亮的。

路过宋埠时,也不记得具体场景,就是不太热闹也不太寂静,刚刚好。再向后一点,好像有个什么寨的,叫“姚李寨”的,似乎已记不清,但我却总疑心,不会真从半路“蹦哒”出一个土匪,再来一句耳熟能详的开场白“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卖路财”。我当时便想:呵,要钱没有,命倒有一条。似乎太过英雄主义了,倒盼着半路真能杀出个程咬金来,却不是为了抢劫。似乎有点失望,不过别介,总还是有更多惊喜一闪而过,不着半分痕迹。

再往后退,似乎目光集中到了车内。

“喂,都跟你说了,这有四个人要去罗田,让你等一会儿就等,哪那么多废话!”司机不太耐烦地冲电话另一头吼!

……

一个半小时前,“师傅,在新洲这地能下车找个站搭到罗田去吗?”

“罗田?到了麻城再去吧,我倒真不清楚有没有!不过我可以与你打个包票,我说让那车等他就一定等,实在不行,我就是开个三轮车也会把你送去!三四个人?一百个人我也送得去!”司机十分豪爽地答道。

我从孝感坐汽车回麻城的路上,应该是我此生走过最艰难的道路!

我笑出了猪叫,这司机够劲,有钱途,有前途呐。

“刚才我看那小贩车上的各种桃子,有‘胭脂桃’,看起来好好吃啊!”一个胖女人插话道。

“桃子嘛,就我们麻城本地而言,分为‘软米’和‘红米’,软米是外红内透,红米是内红外透,品种可多了,吃三天都吃不完。”司机插话道。

What?“红米?软米?为啥听都没听过!”我有些呐闷,反正我大抵是没有听过。

接着,更加好笑的事发生了,请原谅我不厚道的笑了。

“那个,你这么喜欢谈论吃,估摸着该有200斤了吧。”司机不太厚道地对那个胖乎乎的女子说,带着有几分欠打的语气。

“那个‘熊猫’师傅,我才不止两百斤呢,告诉你实话,我有266斤呢,是你的两倍还多,你该去补补钙了。”胖女人回应到。

接着又是一阵清音娃娃声,“都说冰糖葫芦酸,舔在嘴里流着甜”听着十分悦耳,的确,我此时心是欢愉的,可以什么都想,也可以什么都想。

临近新洲,师傅总有些安静,倒不似先前那般活泼了。

我从孝感坐汽车回麻城的路上,应该是我此生走过最艰难的道路!

“新洲这个地方,总是不太平。”师傅不像对任何人说,又像是对任何人说。

我心想:反正我又不来新洲,更不会长久地在这逗留,管他呢!当然啦,我并没有说新洲不好,毕竟我不大了解新洲,只是顺着记叙故事罢了!

“扫黑除恶”外加“除恶务尽”的标语清晰醒目,于是这样反倒让我眯眠了好一会儿,实不愿多加停逗。

接着,又近一某地,一位年约莫五六十岁的老人,特别有劲,头发倒白中透黑,让人欣喜。远远地就见他招手,不过也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咋的,司机师傅驶了几秒钟来个刹车,亏得系了安全带,否则命休矣。

结果这老人气扑扑地赶到问司机师傅到麻城要多少钱,我大抵是猜不到的。不过司机师傅话一说,倒也不贵,可老人执拗地说应该少收点,司机自然不干,僵持了半天。老人说你要不应我,我便不坐你的车了。

而后约莫来了一位约50岁左右的妇人说:“师傅,别听这老头子的,我们坐,钱照原价给。”

“你……”老人对从后面手里端一纸碗里面有汤的老人的表现有些不快,但也终是上了车。

“老人家,你放心,我们司机是不是平白无端地多收人钱的。就像您去外面住旅馆,也不讲价,是一样的。”司机补充道。

“我这人住得起几平方米的矮房,是断住不起那几百几百的旅馆的,那实在是对不住辛苦挣的钱呀!”老人嚅嗫道。

又一阵铃声传来,“都说冰糖葫芦酸,舔在嘴里流着甜”,这一刻,是酸是甜,我却是不知了。

另外还有一个持续不断的声音传来,“您好,您拔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从孝感坐汽车回麻城的路上,应该是我此生走过最艰难的道路!我从孝感坐汽车回麻城的路上,应该是我此生走过最艰难的道路!

“The phone you dialed is temporarily unavailable!”

或许他压根就听不懂这句英文意思,或许他正想给家人打个电话报平安,或许他正想问问需要买些什么东西回去才不失体面……很多很多,但似乎都被这一句“关机”给阻断了思路。

近了,似乎通过了举水河大桥,的确,河水滔滔,黄白交泛演替,似乎静的世界又闹腾起来了。

一路上,看到某处折断的绿树厚硕的枝干摊在水里,水隔一段有一段,似是明晰,似是昏暗,的确,不该想太多,可又忍不住,虽然已打过电话确认家里没事,漏雨的屋子没事,隔壁的楼房的确空荡荡的,没人住。这些,不想去想,却总是来得太无情了。

又一阵铃声,“都说冰糖葫芦酸,舔在嘴里流着甜”。的确,很奇怪,为什么总会充斥在脑中不肯散去。

倒退到后面,一路上有欢腾的向日葵,有不知名的白花与红花相互掩映着,清清白白,留在脑海中,明之又明,亮之愈亮。

近某地,竟恍若来到了黄泥地。坑坑洼洼的道路越走越窄,似是看不到尽头。左一巅右一陂,的确,恍若无人之境。车上竟没人抱怨,这一点我大抵想不通。

我心想:莫不是进入了黄泥“沙漠”吧,衣服我倒是带够了,可若是在这过夜,的确是活不到明天。

所幸,终是走出了这泥洼之地,我舒心一笑,吸了口气。

最后,仿佛倒退到了孝感汽车站,但此刻我完全释然了,不会再为了那个多用的10元而难过,毕竟这条路,走得如此颠倒坎坷,着实不易呀!

末了,我百度了一下,那句“都说冰糖葫芦酸,舔在嘴里流着甜”铃声,也把它设为自个的铃声,因为它会伴我行得更远。

熟悉的地方,陌生的味道,可爱的人,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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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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