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久前,沈阳一名金姓老师的老公因怀疑学生家长举报自己开办辅导班,愤而打人的事件一度登上了热搜。
忽然发现,不知不觉间人民教师这一职业已然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论语》
三十年前的“老师”,还是一个让我敬仰并且紧张的称呼。
杨老师就是我的小学班主任,那个时候天总是很蓝,就像老师身上的中山装那样蓝。他永远的三七分头,右上兜别着一只明晃晃的钢笔。
在我的印象中,他的衣服永远都是那样平整,腰板总是那么挺直。即便时间已经模糊了他的样子,但他的脊梁在我的记忆中依旧未见弯曲,依旧挺直的走在成排的教室前,树叶青翠,阳光芬芳。
我的父亲就是他的学生,就像是一场命中注定的传承一样。父亲小的时候很淘气,幸亏我没有传承这个“优点”。
上课的时候,杨老师就像是一个“包公”一样,毫无表情的在上课,有时候看到他不经意间的笑一笑,孩子们就会轻松许多。严师出高徒,我们不是高徒,他却是个严师。
我和杨老师是同村,家离学校很远,需要走一个小时的山路,于是老师总是和我一起回家。放学后,我会去他办公室等他,看他像个法官一样,用粗糙的大手,握着一只"回尖"蘸水笔,在试卷上刷刷的批改。
我总是小心翼翼的等着,在我的小眼睛里,那一个个迅速勾画的“对错号”可不一般,决定着一个倒霉蛋明天会不会挨揍、哭鼻子。
批改完了,老师就会夹起一个帆布包,和我一起回家。路上的杨老师显得“活泼”的多,会和我讨论今天发的《小葵花》杂志好不好看,讲一讲《西游记》《杨家将》。
山风吹起,山路漫长,漫山的小花星星洒洒,至今还时常撒进我的梦乡。
前几年的时候,我回老家打听杨老师的消息,听说已然陪孩子搬出去住了。昔日的学校也不再喧闹,因为村里大部分年轻人都搬去了城镇上。
学校曾经的几间平房,换成了一栋二层小楼,一眼看去,窗明墙白。学校里只有三个老师,却也只剩下了三个孩子、三个年级。一对一教育已然成为现实,不知道是一种庆幸还是悲哀。教学楼前,一片枯叶,缓缓的从枝头飘落,吹散在阳光里。
远去了,我的乡村老师,远去了,那个没有微信家长群的年代。
改革是教育事业发展的根本动力。大力推进教育体制改革创新,才能使我国教育越办越好、越办越强。--2018年9月16日《人民日报》评论员文章
时过境迁,三十年后的今天,我们终于把教育变成了一门失败的生意。
我无意抨击教育的弊端,但是那个大大“丑”字就狠狠的贴在上面,让人无法回避,更难以直视。而这种丑陋,在2020年的疫情凸显下,更让人感到难过。
就像开头中提到的那位金老师,她违规开办辅导班,在被别人举报后,怀疑是某名学生家长为举报人,于是伙同自己的丈夫打伤了学生家长。姑且不论是不是该学生家长举报的,你打伤学生家长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师德无存的同时,更深深的为其智商担忧。
这仅仅是一切向“钱”看的冰山一角,即便在日常的学习活动中,个别老师也存很多违规行为。如果这些如你尚可忍受,那么家长微信群绝对是很多无法忍受的梦魇。
有些朋友从孩子上幼儿园开始就拥有了很多的群,幼儿园联系群、作业辅导群、小朋友吃饭群,甚至举办个文艺汇演也要建个沟通群。
到了小学,更加离谱了,群是少了,但群的“质量”上来了,老师布置作业、收取班费、开展活动都要通过“群”。
孩子小考,家长大考,每天给孩子批改各种各样的作业,身心俱疲。有人自嘲道:“匆匆卖完菜赶回家,抓紧做好饭菜给孩子辅导作业,最终发现自己根本不是那碟菜,小学都没毕业果然辅导不了小学生啊。”
此情此景,没有人有心情吟诗一首,但却逼的有些家长崩溃到退群了。
红尘的另一端,在乡村小学中却又有些不一样。凭心而论,在社会的努力下很多农村小学的教学条件很好了,但偏偏就没有那么多人气。老师不愿意去,家长不愿意留,这成为了农村教育的一个“硬伤”。
你永远也不要奢求,在那些心中只有金钱的个别老师教育下,学生的学习质量会有多高。在他们的眼睛里,一切都是生意,家长全是顾客。
这样的生意很兴隆,这样的教育却难以说成功。
马克思告诉我们,只有爱才能播种出爱,只有信任才能播种出信任,所以只有给予才能播种给予。――复旦大学教师陈果
庆幸的是,尽管人间沧桑,红尘师恩犹在。
在那个大都市中,一位面容姣好的陈果老师在用新的思潮诠释马列思想,用“鸡汤”来解释爱情。在漫长的考研路上,一个名为张胡雪峰的英俊老师,硬生生的将考研考成了段子,笑谈之间受益匪浅。视频里,法学名师罗翔老师向我们证明了,法律也可以通俗易懂、风趣幽默。
在这些老师的努力下,课堂不再枯燥,连无关的成年人都忍不住去听一听。
如果说,陈果们改变了课堂,那么大山深处的张桂梅老师则改变了人生。
我根本无法想象,一个这么瘦小的东北女子,是如何在偏远的西南大山里默默付出这么多的。在华坪女子高中,几乎凭借着一个信念,张老师办成了一座中学,让1645名山里的女娃考上了大学,留给自己的唯有一身病痛,两袖清风。
读到张桂梅事迹的时候,即便眼中泛起了泪,心中却也亮起了光,师恩犹在,正道沧桑。
山未让寸土,河不言断流,我们的教育传承了两千五百年,也沉淀了两千五百年,这成为了我们非常骄傲的存在。
三十年前,乡村的泥土中孕育了肥沃,城市的钢筋里撑起了天空,于是我们有了教育的大树,扎根沃土,直冲云霄。几代人的努力,几代人的教育,才有了现在的美好。
不希望再看到风口浪尖的老师了,也许不久以后,大山深处张桂梅老师的身后,就有了李桂梅、王桂梅,没有家长再背负教育的沉重,孩子带回家的试卷上不再是未批阅的空白,而是圈圈叉叉的红色笔迹。我想,还会有孩子会为这些圈圈叉叉而哭鼻子吧。
我还是怀念我的老师了,那时候的天很蓝,他就穿着那蓝色的中山装从天空下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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