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几个月的灰色干枯,可爱的春天终于踩着小碎步款款而来了。
小河两岸的野草探出了头,柳树在春风的轻抚中,揉弄着黄眉绿眼,舒展着轻软的胳膊。
人心也在这春日里蠢蠢欲动。看见这些个黄绿色的生命复苏,再差的心情也变得明快有力;再坏的脾气也会变得柔软芳香。
这几天就想去挖野菜,跟身边的人叨咕几次,人家就絮烦了,问我:“有啥吃的,那玩意好吃吗?”
我仔细想了想,好像也不见得很想吃这个野菜,就是一种情怀而已。
小的时候,放学了,两三个小孩结伴而行,挎个小柳条编的小篮子,跳过村子里的墙头,翻到河坝下的田地里,黑黝黝的庄家地里小苗刚没过脚脖,一阵风吹来,柔软的小苗就荡起层层波浪。
我跟邻居冬阳去的时候最多,她大我两岁,与我不同的是每次都拿袋子,或者大筐。因为她得给家里打猪菜。
她是任务,我是游戏。
我挎的小筐是奶奶编的,精致小巧,没挖几把野菜,就装的满满登登。
我小时候长的又小又瘦,胆子又小。跟在邻居姐姐的后边连跑带颠的,又怕狗,紧紧地跟在后边。一步不敢乱走。
种庄稼的地里,长得是嫩嫩的苣荬菜菜,绿绿的小芽可爱极了。长的太老我们是不挖的,太老了一掐冒白浆,口感不好,人不吃就喂猪。专挑那刚伸出三两片叶子的嫩芽挖,那嫩芽紫绿色,淡淡的苦涩和泥土的芳香,美味不可言喻。
我还喜欢挖婆婆丁,也就是蒲公英的嫩芽。但是小时候的我,无论如何也分不清荠荠菜和蒲公英,长的太相似了。
反正呢,我挖回去大人一般挑出来嫩的洗干净放在餐桌上,老的直接让我自己玩了。
怎么玩呢,拿一块小木板,破旧的钝菜刀,学着大人的模样切碎。
我可不像大人那样稀里糊涂的剁碎。
我一点一点的把野菜的根茎方向对齐捋顺,捋的够一小把了,我的手刚好攥住它,按在木板上,一点一点的切碎。
切好的野菜成丁状,放进铁盆里。打开仓房的门,找到装玉米面的袋子,用饭碗舀两碗玉米面,再在外面存水的大缸里舀一瓢清水。用一个旧饭勺子搅拌均匀,然后喂给鸭子吃。
时间过得太快了,一眨眼的功夫,自己的孩子都比当年的我年龄大了。
又到春天了,泥土的香味吸引着我,我想去挖野菜,想挖累了就坐在田间地头休息。
想在路边看见一片一片不知名的野花。
想看见叽叽喳喳飞过的小燕子。
想让奶奶故作夸张地说:“看我大孙子多能干活,挖那么多。”
跟同伴比赛挖的多少,因为瘦小我每次都输。
奶奶看我委屈的地瘪着嘴。只见她把野菜抖动着翻来翻去,不一会,半筐野菜神奇地变成了满满一筐!
这样我就不少了,也破涕为笑。
童年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现在越来越繁芜复杂的生活,杂糅了太多的矫情做作无奈心酸。
与其说我向往挖野菜,不如说我向往那个无拘无束,幸福快乐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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