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野菊情（叙事散文）

似乎，这事儿有点远了：那是因为母亲已离开我多年了。然而，重阳节来了，重阳是老年人的节日，后人当然应怀念母亲！

是的，怀念与缅怀逝去的长辈，也是后辈的尽孝。说起母亲，我首先想起的是她爱菊、喜菊的情怀。

笔者老家在农村，母亲是个农村妇女。那会儿的乡下，哪去找盆栽菊呢？但农村也有优势，野生菊花，山坡上，田坝的塄坎处，自生自长了许多。母亲，她很爱野菊花，可说达到痴迷的程度。每当野菊花开时节，凡她干活儿之余，就爱去观赏野菊花。

记得，一次，她去山坡给牛割草，我也跟去了。她拿着镰刀，我也争着拿一把，还背个小背篼。山坡上，有不少的野菊花，开得正旺，黄灿灿的，甚是好看。我一边抚摸着花儿，一边闻着花香。看着那一丛丛 ，一簇簇的野菊，那绿色的叶子，我就一阵心动：这不是很好的草吗？于是，我就割了好几丛，一会儿小背篼就装满了。

正在我兴奋之时，母亲一巴掌打在了我脸上：“谁叫你割这个的？菊花多美，是供人看的！再割把手打断”！

打了，她又解释：“这花不能割。你看，它哭了呀！”

我也弄不清，这野菊花有啥不能割的。但是，我又看见她摘了几大束野菊花，还精心扎了一番。

“妈妈为啥可以摘，我不能割？ 大人就是不讲理＂！心里这么想着，但我不敢说出口来。

很快，母亲的一背草割满了。我跟着妈妈，来到一座坟前，她叫我跪下，学着她向坟叩了三个头，她把这几束野菊插在了坟前。她这才说：＂这是你外婆的坟。＂啊？我知道了：野菊花，可以献给外婆，但不能割来给牛吃。

这之后，我发现，但凡每年重阳节这天，她都要给外婆上坟。她说，重阳，既是敬老的日子，又是你外婆的生日，必须献菊花！

母亲，她给逝去长辈献菊花，更爱菊花。她在农村老家那院坝坎下，辟了一个小小的花台，栽的尽是野菊。平时，她精心管理，经常修剪，不准孩子们去乱弄。每到九月初，野菊竞相放花，黄艳艳、金灿灿的，怪惹人爱。母亲，除了每年给一些逝去的亲人，献上几束野菊之外，不准任何人乱动她的菊花！

然而，她去世后，家人开始还注重管理这个菊园。久而久之，家人渐渐淡忘，慢慢菊园衰败了。

前几年，我回去给母亲上坟，看到菊园已不复存在了。偶尔，有几株也是无精打采的，毫无生机。尽管，母亲已过世多年，我呢也远在他乡，不能在她坟前献上几束野菊，便写就了这几行文字，算是在重阳到来之际，对老人家的一点纪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