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希望阿五就此倒掉

文/吴志恩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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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在一个常混的微信群里读到事关阿五的打油诗，我并没在意，眼看着他们讨论了一天，到了第二天继续讨论的时候，我才去查，原来阿五出事了。

阿五的一二个门店把门口的法桐树毒死了，今天进一步了解，说是15棵还能救回来4棵，还有视频我也看了，光秃秃的树，不好看，有颓势。

树后的“河南头牌菜”几个大字也摘了，不是介绍不知道是这几个字，我的一个写特稿的我佩服的老乡也说了，这个“头牌”不讨喜，夸张。

视频里阿五的门店也关着，介绍说抓了五个，也有说六个的，刑拘，央视和国家级的餐饮协会也表态了，要继续跟进。

我看微信群大家没有信心了，觉得阿五要倒掉，但我从内心里，是不想阿五倒掉的。

阿五的菜品很好，新豫菜，特别是大鲤鱼，响当当的，把开封菜里头黄河大鲤鱼的做法传承下来了，然后在河南在全国在全世界传播，货真价实的做。

据说每年为此斩掉的鲤鱼就有多少多少头，鲤鱼嘛，横竖一刀菜，何况还是饲养的，人是万物的尺度，也不必拿这个泛滥的鱼文主义说事，君子远庖厨，你不亲自去看杀鱼就妥了。

反正我没杀过鱼、鸡，连泥鳅都没杀过，我很少下厨，我们家也极少做肉菜。

正因为不会做菜，没有厨艺，我才惦记着各类馆子、早餐店，以便填饱肚子、尝到美食、大快朵颐，我才支持餐饮业大好特好更更好。

说到早餐，我们西门口原来有两家早餐店，第二家开起来后，第一家开了十年的那个，关张了，然后我看见这家“牛排胡辣汤店”不但店员一边盛饭一边聊天旁若无人，而那桌椅板凳，无一不黑黢黢的，脚底下黏鞋，不到万不得已，我就不会去吃。

旁边一家是“XX牛肉汤”，原来一直叫“X胖洛阳牛肉汤”的，据说老板换了，洛阳俩字也去掉了，因为有特别的亲戚在洛阳，我就特别好这一口洛阳牛肉汤，饼丝也对、汤和颜色似乎也对，就是分量少点儿，譬如那饼丝也就洛阳的一半多一点儿，味道再差一等级，至于价位么高一点没啥，郑州是省会嘛。

后来再去喝，店里人自己说换老板了，原来的老板爱打牌总输，老板娘累死累活忙不过来，转让了。

上周我路过那儿想着喝一碗吧，进去一看布置又变了，新菜谱上有牛肉汤羊肉串羊眼等其它，我说来碗15的吧，那女的就一直说是吃牛杂吗牛杂吗牛杂吗？

我已经在扫码了，然后说我吃牛肉的，然后听见她说那得20，我说声吃不起了转身就走了，清明节我在洛阳喝牛肉汤还有5块的，当然我喝的都是8块的，咋到了郑州没20喝不到牛肉汤了，郑州的牛肉就比洛阳贵一倍？

第二天打那走的时候，我发现这家店门口黑黢黢的，马路上也黑黢黢的，环卫工人在那拿水枪猛呲，但哪就能够呲掉呢？我们楼下下水道总堵，就是湖南米粉店把下水刻槽埋管呲进来了，乱七八糟的污物让人进出楼道得打扇子，不然那蚊虫嘤嘤嗡嗡的不让道儿。

呲不掉的还有我前门胡同那儿的“XX记羊肉汤”，冬天时候我爱过去喝一碗，但他不给饼丝，12元起价送一块硬饼，我通常是不要的，就有一次，我笑着跟收银打菜的姑娘说：给我换成饼丝呗。

“不能换，另买！”姑娘义正词严，那就还买，过会儿就看见那大名鼎鼎的总老板从哪儿出来和那姑娘凑一起了，这家店和傍他名牌的店在郑州遍地开花，老板我刚好是认识的，也就只好从此不再去了。

他那门口颜色总是灰而花的，以前过去也是快进快出不在门口停留。

上周的这个时候略晚点是几个朋友跑西郊找我，吃完饭后因为有事仨人在饭店门口小坐，然后哗啦一声水滴四溅，都嘭鞋上脸上了，原来是服务生打扫卫生往地上泼水呢，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妈服务生，我说你咋这样啊常来吃饭的刚吃完，旁边朋友说赶你走呢，她赶紧说不好意思，我说客人客人不能光嘴上说说，家里来了客人你会这样吗？

朋友批评我喝多了。当然类似的事情太多了：你还没吃完，哗啦啦惊天动地一阵响，人家在邻桌收餐具呢。走得晚的时候能看见服务生大妈帅哥小姑娘噼里啪啦收餐具，残羹冷炙倒掉水里一涮，擦擦抹抹就又上了桌，筷子拿一块布擀擀就妥了，几次我都想问不敢问：我们桌上的餐具都是这么处理的么?

但愿都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了。

去年搬家后常去一家湘菜馆吃饭，正如葛优广告做的那样——哪家人多我进哪家，可是这家店总是很忙，只有慢慢等，不敢多问不敢催，一催店里的帅哥（跑堂——现在叫传菜）姑娘（收银）就恼了：我们忙不过来，我们没人手！这还都是回答你了，不搭理你的时候那才是更忙。

所以原来小区西门口那家开了15年的店我进店就直奔消毒柜取餐具，自己拿水壶水杯，有时候直接去吧台拿餐巾纸，老板老板娘都认识，看看笑笑算是打招呼，就不再算我一人一份一块钱的餐具费了。

有的饭店坐下来就有体面的服务生问：您喝什么茶呀？可不敢随便应承，有时候他一杯茶几十块，请的是略熟的客人时候就要他上开水，有时候就得请客人点茶，还不能问价钱。

咱不是说不消费不让人挣钱，都不挣钱那就是共产主义了，我们还没到那时候，只是想着明白消费，你该挣的钱挣，明明白白的别让我尴尬和被强迫，毕竟不是所有的食客都跟本山大爷请毕姥爷似的提前商量好，让小沈阳给配合的。

有些常去的老店装修了换个菜单给你看，果然焕然一新了，可常常不提防他都涨价了，涨就涨吧物价在涨人工在涨大家都不容易，可是你别动不动就搬迁了关张了，你让我办的卡还在我手上呢我的钱呢？

在洛阳亲戚家楼下有家小饭馆，明厨亮灶的天天叮叮咣咣噼里啪啦爆炒，只不见楼上居民下去吃饭，后来想那儿也没有可坐的地方啊——我也怀疑地上乱七八糟，锅灶乌漆溜光的也不怕看见，一问才知道是做外卖的网售的，当然这是几年前的事儿了。

絮叨了半天我也快累了，其实我是说既然没听说偷工减料服务不周不乱涨价卫生达标消防没见问题，菜品也是不断有陈道明王宝强周冬雨出来站台。

董事长即总老板樊大厨还是郑州市餐饮与饭店行业协会会长、中国烹饪协会副会长，菜品和工艺也肯定不错，抓的也都是总经理和其他人。

为什么阿五不能改过自新、知错就改、加强培训员工，增强法律观念公共意识，亡羊补牢，成为更好的豫菜代言呢？

中国的八大菜系，一度的没有豫菜，河南的知名企业实力企业成长起来容易吗？樊大厨师一路走来披荆斩棘竭诚努力，容易吗？改革就是改善提升换代，改开年代得给人成长机会。

进一步说，餐饮监管部门平时的监管就到位么，有没有经常告诫要保护好市民的树、周围的自然环境？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连喜来登这样的跨国集团五星级酒店还管不好他的员工，几千块一晚的酒店还拿用过的脏毛巾擦杯子，被花哥拍到浴巾擦完地砖擦马桶呢。

说到这儿，也不提稻盛和夫和匠人精神和“我们距百年老店还差95年”了，借网上一位朋友的话提下疑问吧：

“1、为什么偌大的餐饮业，出现不了一家1%市占率的中国本土餐饮品牌？

2、为什么我们开放给外资餐饮企业30年，我们与其之间的差距还那么大？

我们究竟差在哪？值得全行业反省深思。”

以几句话结尾吧：

民以食为天，连孔子都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俄罗斯24小时不歇业的是花店我们是饭店，说明我们的还在绕着吃打打转转，当然吃本身也是享受，苏东坡张大千齐白石汪曾祺无不是美食家。

我们凡夫俗子去饭店，在意的无非是菜品环境服务三点，而餐饮业首先是事业，然后才是商业，做好事业的人天然应该赚到钱。

阿五有几十家门店已经是餐饮界的翘楚，媒体和公众应该给阿五知错就改亡羊补牢的机会，而不是赶尽杀绝让他走投无路，我希望阿五借此机会得到成长而不是倒掉。

*作者︱吴志恩：中原工学院艺术设计学院教师。「青眼有加qyyjtcq」专栏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