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家《人生海海》：绰号是一个人“脸上”的疤

最近读麦家的新书《人生海海》，颇为感叹。

感叹一：小说竟然可以这么写！

感叹二：作者对于陈年旧事，如数家珍，娓娓道来，就像在述说自己的过往一样，轻松流畅，没有半点矫情，其写作功底确实非常深厚。

感叹三：我似乎看见了自己童年的影子，虽然我自己比作者小20岁，但依然能够感受到那个时代的躁动，正如作者所说，这是一本和故乡和解的书，也是与父亲和解的书，当我读到这些文字时，也如同再次与故乡邂逅一样，深深地陷入其中，分不清故事里的人是我，还是我就是故事中的人。

当然，这或许也正是这本书之所以让高晓松看后落泪的原因吧！

正如莫言所说，作者描写了一个最不可描述的地方，却暗藏着极荒唐极屈辱的内核和刻骨铭心的沉痛，并以此来解密人性的荒唐与高尚。

举个例子，在童年时期，几乎每一个人都有绰号，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花名，但是，长大后的绝大多数人对于自己的绰号，往往都会忌讳莫深，选择将它们遗忘，不肯轻易提起，更不希望他人再次提及。

就如同一道不可告的人伤疤一样，一旦触碰，就犹如在伤口上撒盐般疼痛。

但是，在《人生海海》一书中，作者借用“爷爷”之口道出了绰号的本质，即：

“爷爷讲：绰号是人脸上的疤，难看，但没绰号，像部队里的小战士，没职务，再好也是没人看，没斤量的”

是的，伤疤虽然不好看，但是却是每个人一生当中必不可少的经历以及最重要的组成部分，甚至是人生当中最重要节点的记录，无论你走多远，它都会穿越了时间与空间，把你瞬间拉回。

绰号亦是如此。

也就是说， 一个人若是没有绰号，就不会在故乡留有痕迹，就如同“爷爷”所说，没有斤量。

那么，为什么没有绰号的人，就没有“斤量”呢？

我们从以下三个方面来继续探讨，即：

一、绰号其实是一个人最直观的体现

一个人的绰号，从某种程度上说，不但是一个人当时的缩影，而且更容易体现一个人的真实。

换句话说，一个人的性情，其实才是绰号的真正由来，就好比天生印记一样挥之不去。

正因为如此，在童年时期，几乎每一个都有自己的绰号，甚至不同的时期，都会有不同的绰号。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没有绰号的人，确实如同“爷爷”所说，没有斤量。

二、绰号是你在“身边人”的第一印象

我记得小时候，有些人天生就有一种捕捉人特征的能力。

以至于第一次见面，就可以给人起绰号，而且这个绰号从第一次被使用之后，就好像盖了钢印章一样，成为一个人终身的印记，甚至取代了后来的名字。

而这种印记，所体现正是一个人在他“身边人”眼中的第一印象。

因此，绰号从这个角度来说，正是他人眼中真实的自己。

三、绰号会在很多年以后，成为你最珍贵的记忆

有人说，绰号是一个人耻辱。

因此，当功成名就之后，不愿再提及自己曾经的绰号。

当然，这也正是莫言老师所说，很多人不敢触及这一领域的真正原因。

但是，当你的修养达到一定的层次之后，就会发现，绰号不但不是耻辱，反而是自己一生当中最珍贵的记忆。

甚至可以说，一切名利的背后远不绰号来得真实。

我想这很可能就是“爷爷”为什么说没有绰号，就如同没有斤量一样的真正原因吧！

当然，这种“斤量”本质上，仍是一种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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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资料重点引自《论语》《庄子》《坛经》《道德经》《暂坐》《红楼梦》《金瓶梅》《废都》《自在独行》《人生哲思录》《柏拉图如是说》《史记》《王阳明全集》《人生海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