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父亲的“小农意识”

文：抱风而眠

　　“小农意识”，虽然我很早前就知道这个词组，因为和自己是农民，认为所谓的“小农意识”是对农民的偏见和贬低，所以一直不去理睬这个词，随着时光的游移，自己从而立到惑，经历的事多了许多，感受也多了许多，特别是和农民打了几次交道后，我不得不重新学习什么是“小农意识”。　　

　　好多年前，和同学到黄河边玩。那里有一个刚开发的旅游点，在一片滩涂国上，看到几个老结巴实的农民牵着马在黄河滩涂招揽生意，和他们谈好了，骑马从这边跑一圈，五元。我们感到合算，就上马策鞭了，可惜，一圈之后，收费却是十元了，和他们论理，那些老结巴实的农民伯伯对我们说：“是说好跑一圈五元，但你们却策马跑过界了，跑过界，是别人的地方了，所以就要加收五元——”，并把我们带去看那地界，在那一望无际的沙滩上，的确是用一些，偶尔插着几条桔秆、树枝之类的东西，但如果不是特意有人说明，根本不知道这些桔秆树枝是用来标界线的，我们申辩着，但他们用浓重方言说着，用粗壮指划着，那马鞭几乎打着我们的脸，我们知道再争辩也是徒劳，再争只会招来更多的麻烦，就认了，按他们的要求付钱，但从此以后，我去旅游，看到骑马的项目，就不敢玩了，怕有说不明的圈子等着我。　　

　　在大都城市，有一次和朋友逛街，看到马路边有一些维吾尔族“阿凡提叔叔”在摆卖果糖，花花绿绿的，有糖有果，很有民族特色，并很让人嘴馋，就走过去，准备询问一下，谁知，大家语言不能相通，只是用手比划几下，想不到，“阿凡提叔叔”快手快脚就一刀砍下，称量一下，用不纯的普通话说：“二十八块”，购一点果糖，却要“28元”，我和朋友都不想要，但那“阿凡提叔叔”握着明晃晃的菜刀，说着我们无法听清的语言，我和朋友们知道是“遇上”了，只好付钱走开，我有一种被人强奸一样恶心感受，最后，那块果糖没有心情去尝了，顺手就丢进垃圾箱了，以后，在街上，见到，“阿凡提叔叔”的摊档，就绕道走了，至少“惹不起，也躲得起”吧。　　

　　父亲劳作了一辈子，没有出过远门，为尽孝道，便想方设法把父亲接来深圳看看，想让父亲感受一下改革开放后繁荣兴盛的深圳，在夜里，从繁闹的东门步行街到荔枝公园，一路走来，路灯耀眼，霓虹灯灿烂，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宛如人间天堂。　　

　　父亲逛街小憩时，父亲当然感慨城市的美，但让他心痛是大城市并很不会过日子，什么都搞铺张浪费，父亲曾对我说：“城市真的和农村不一样，好象没有分白天黑夜，可惜的是这么多的路灯、广告招牌灯等灯乱七八糟的灯整夜整夜地亮着，不知浪费多少电”。我感到语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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