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6亿女孩，困在外貌焦虑里

文｜盐罐

你曾经因为外貌，

而被同学，起过难听的绰号吗？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不好看，

而在恋爱关系中，一度感到很自卑呢？

你曾经是否曾盯着镜子，

满脸愁容地怪罪父母，怎么就没把你生得“好看”一点？

在我们现今的社会中，

“外貌焦虑”，早就爬上每个人的心头，

甚至成了无数人，一个怎么也挥之不去的“梦魇”……

就像是曾经看过的一个关于外貌的调查中显示的那样，

在所有的问卷中，

只有27%的人称，对自己的外表满意，

另外七成人，对外貌都有不同程度的焦虑！

这种焦虑可能来自他人的评价：

“你的鼻子好塌啊”、“你的腿也太粗了吧”、

“你脸这么大，怎么还扎起头发了……”

别人不经意间说出的一些话，

无形之中，可能就会被听者当做“标准”，来审视自己，

以致掉进自卑、嫉妒、焦虑等负面情绪中，久久无法自拔……

最近，赵薇导演的独白剧《听见她说》第一期《魔镜》，

就把重点聚焦在了“外貌”上，

这一独白剧一经发布，便如深水炸弹般，

在网上，引发了一波接一波的热议。

当一个女孩来到世界，

她便迎来了这个社会，对她的“外貌期待”，

如果说，“美丽”是一种期待，

那它，也很可能会变成一种“枷锁”……

《魔镜》的女主角，是一个化着浓妆，带着假发的“精致女孩”。

她对着镜头说，自己从小就不是大众审美标准下的“美女”，

在她的学生时代，

曾被自己暗恋的同桌取外号“打狗棍儿”，

这个绰号，后来一度跟了她好久好久……

初二那年，她幸运地当上了学校的领旗手，

升旗那天，她穿着妈妈给她新买的天蓝色的裙子，站在队伍的最前方，

她说原本心情很好，可就在这时，

她不小心听到后边的护旗手在小声议论说：

“看啊，她那条象腿，真粗啊！”

种种“屈辱”而“不堪”的过往，

渐渐的，让她对自己的容貌变得敏感又焦虑。

站在镜子前，她一脸不屑地问道：

“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难看的女孩？”

问完，她紧接着便以嘲讽的口气说道：

“不用你说，我知道是我。”

她似乎很容易就能发现，自己身上的缺点：

塌鼻子、薄嘴唇、稀薄的头发……

为了掩盖自己容貌上的“缺点”，

她每天都要站在镜头前花两个多小时，

对着自己的脸，仔仔细细进行一番“精装修”。

只不过她的这番操作，背后却是粉饰太平的假象……

她陶醉于微博、朋友圈的点赞；

过去不曾正眼看过她的男神和班花，

如今他们的追捧、嫉妒，在她的眼里也是一种“胜利”，

可即便如此，她就是无法喜欢和接纳自己，

好像没有化妆和P图，她自己便什么也不是。

虽然她原本的生活，早就被此压缩到逼仄，

可她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双眼皮贴无意掉落，她浑身发抖；

当她哭着卸妆的那一刻，好像丢盔卸甲的战士。

三毛说：

“一个不欣赏自己的人，是难以快乐的。”

镜头前的她，

活在了滤镜和美颜app里，活在了网络上言不由衷的点赞里，

可她的症结就在于，她并不想做自己：

“要是我是别的什么人就好了”。

所以她一点都不快乐……

这是一部女性的独白剧。

从头到尾，我们看到的，

都是女孩一个人对着镜头，像老友般侃侃而谈，

或悲伤，或欣喜，或踮着脚穿梭在场景里自言自语。

当女孩最后卸下厚厚的“伪妆”，

坐在浴缸里“自我审视”的时候，她的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一定得是巴掌脸吗？一定得是九头身吗？一定得是筷子腿吗？一定得高吗？一定得白吗？一定得有胸有屁股，还得瘦吗？”

美，好像变得越来越单调、狭窄、平仄，

以致在社会上，形成了一个极其简单且粗暴的闭环：

不容质疑的标准，简单轻率的判断，刻舟求剑的效仿，掩耳盗铃的附和……

人一旦被这样的闭环所裹挟，

独立清醒的思考会渐渐走远，而只剩下歇斯底里的盲从！

可就像齐溪扮演的那个女孩叩问道，

“什么是美？什么是丑？美的标准是什么？

我们没有质疑高白瘦，我们质疑的是‘一定’！”

和剧中的“她”一样，

现实中，又有多少女性，

困在容貌焦虑的“魔镜”里呢？困在了“一定”二字之上？

为此，有人不惜以健康为代价节食；

有人不惜花重金，也要在脸上动刀子；

还有更多的人，

则小心翼翼地将身上，那些不合乎“标准”的地方一一藏起来，

甚至对自己的“不美”，起了恨意和羞耻心……

在某期《超级演说家》的舞台上，

曾来过这样一个女生，她叫靳魏坤，

她说最怕的是照镜子，因为自己做过10次17项整形手术！

面对眼睛、鼻子、颧骨、下巴都动过刀的这张脸，

如今只剩下了“陌生”。

当然整容的过程，也并非一帆风顺，

在手术结束后，

她的下嘴唇曾不受控制向右牵扯，

整个下巴都是麻木的、无法动弹。

如今整张脸，都必须靠12颗钉子固定着，

至今她都怕，要是被别人不小心撞到，

鼻子歪了或脸塌了可怎么办……

看到她，让人不免发问，为了得到一张漂亮的皮囊，

付上这样的代价真的值得吗？

很可惜的是，“美”一旦有了可以量化的标准，

就会像“标尺”一样，狠狠绑架起大众的审美来，

这点从《魔镜》满是恶意的弹幕中，就可见一般：

“皮肤太干，还有眼袋。”“这么浓的妆粉底都不上吗？脸上这坑。”“她说话瞪眼我有点害怕。”“这妆真的吓人，还不如不化呢。”

很讽刺，也很遗憾，

一部为了消除女性焦虑的独白剧，

招来的，居然还是铺天盖地的对于容貌的鄙夷。

难怪有人说，

这部独白剧只是半成品，

加上这些弹幕，才完成了整体的创作……

当“容貌焦虑”泛滥时，

我们究竟在焦虑什么呢？

其实很大程度上，这份焦虑并不是对自我外表的焦虑，

而是对他人眼中的，自我外表的焦虑……

但在这个“颜值即正义”的时代，

“看脸”几乎是人们无法控制的本能。

“甜野男孩”丁真，能够凭借一个不到10秒的视频，

成为网红届的“顶流”，引爆各大社交媒体的头条……

“外貌”的重要性，似乎是不言而喻的。

只是在这个看脸、看身材的时代，

在浅薄化、单调化的审美潮流，泛滥之下，

每个人其实都很难独善其身……

之前看过一个视频，

里边4岁小女孩，看着镜头里的自己，

突然非常沮丧地说：“我好难看。”

一个才4岁的小女孩，为什么会需要承受这些？

又是谁在成长中影响了她，让她对自己的外貌产生了自卑？

这个视频，在网上已经被观看了1000万+次。

很多人在底下留言说，在这个小女孩身上，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哭死，这就是我啊……”“我妈老爱说我丑，长得像我爸，导致我很自卑。”“因为脸上痣多，小时候被叫麻脸婆，太难释怀了。”

看到这些评论，我们不禁要问：

一个孩子，特别是一个女孩，

到底要经历多少外貌焦虑，才能顺利长大？

就在今年高考后，

一则“高考生扎推做双眼皮手术”的新闻，冲上了热搜，

另外南京一家医院的主任医生说道，

每天做30多台手术，双眼皮手术都预约到1年以后了。

更恐怖的是，淮安妇幼保健院美容科主任称，

今年咨询整容的队伍，呈现出低龄化的趋势，

初中毕业生占有一定的比例，

她接过的最小的咨询者，居然只有8岁！

把“外貌焦虑”强加给这么小的孩子，这真的合适吗？

还有不久前，一张大润发店内的“女装尺码建议表”，

也曾在网上引起热议。

里边竟然明目张胆地写着：

S码为瘦、M码为“美”、

L码为“烂”、XL码为“稀烂”、XXL码为“稀巴烂”。

看过这张迷惑海报，

我和很多网友一样，都对商家的智商表示了深切的关怀。

如此充满恶意女性身材歧视，现在都敢这么赤裸裸地放出来了？

体重超过100斤，是碍着你们了还是咋的？

苏格拉底说：“未经审视的人生，是不值得过的”。

外面的世界可能很慌乱，各种各样的声音显得很嘈杂，

但我们自己要知道，真正让一个人闪光的，

外表只是占到了其中很小的一个层面……

今年秋天，

综艺《演员请就位》捧红了一个95后新人演员：辣目洋子。

她的表演被赵薇夸演技炸裂，被尔冬升导演称，是能拿影后的水准。

是的，她不高，也不白，

并不符合当今关于“美”的标准，

但就像她在高中的日记本里，写道的那样：

“如果想找个漂亮的女演员，随便一抓一大把，

但想找个丑得有特点、有自信、会搞笑的女人，就我一个……”

她虽然常常以外貌自嘲，

可她的感染力，却总能像阳光一般照进人的心里。

“美”是绝对的吗？是一个不可撼动的标准吗？

双眼皮，就一定比单眼皮好看吗？

瓜子脸，就一定比圆脸好看了吗？

显然不是的啊……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一书中，

曾有这样一句话：

“让这张脸，让这个女人与众不同的不是衣服，

而是她眼睛后面的东西，是她咬在齿间的东西，

是信念让她的人生不再一成不变。”

我们必须承认，

“美丽”从来都是易耗品，是会随着时间慢慢凋零的，

而眼睛背后的东西，

就是不被标准定义的倔强，和不被世俗偏见框住的灵魂。

当你勇于抬头向外看，你会发现美实在太广阔了。

是的，我们不完美，可完美多苍白呀，

“美丽的绝对标准”无处不在，

但我们可以看到它、认出它，并试着摆脱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