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麻醉6小时身体任人摆布，撕开了人性最黑暗的一面

文｜盐粒

如果一个人在你面前，6小时期间不能动弹但意识清醒，

你可以对他/她对任何事，且不会追究你任何责任，

那么你会选择做些什么呢？

行为艺术之母——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

就自发成为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在整整6个小时的不能动弹中，

她经历了人生最黑暗的时刻，

大家拿她当作一个物品，随意把玩，

她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还要十足清醒地承受这一切，

眼泪从她眼睛里流了出来，她没办法擦，

直到实验结束，

她走向人群，所有人都害怕地逃走了，

回到酒店以后，已经是凌晨两点。

然后，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发现自己竟生出了几缕白发。

后来她绝望地对着记者说：

“不要试图测试人性，

人心一旦毫无约束，就是恶的开始......”

她被麻醉6小时

险些被人用枪打死

这场著名的行为艺术的名字，

叫做《节奏0》，

这是她最为惊险的行为艺术表演，

这场表演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测试人性的善恶，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

玛丽娜不惜将自己进行麻醉，任由观众摆布，

23岁的她站在大厅的中央，

她的面前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76件物品，

有的带来欢乐，有的带来痛苦。

其中几样是一杯水、一件外套、

一只鞋、一朵玫瑰……

但同时也有刀，剃须刀片，铁锤，

还有一把上了膛的手枪。

有一段说明文字是这么写的，

"我是一个物体。 你可以将桌上的任何一件东西用在我身上。 我会承担所有责任——即使你要杀死我。 时间是6小时。"

实验就这样开始了，麻醉师给玛丽娜缓缓注入麻药，

玛丽娜开始失去知觉，也不能再动弹丝毫，

刚开始，人们都是友善的，

人们有的递给她水喝，有的给玫瑰。

但过了不久，人们发现她真的没有反应，

就开始为所欲为了，

有人把玫瑰的刺扎在她的肚子上，

有人用口红在她的脸上乱涂乱画，

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甚至用剪刀剪碎并扒光了她的衣服，

并在她身体上做出恶俗动作……

当玛丽娜上半身一丝不挂地站在人们面前的时候，

人们更加疯狂了，

他们拍玛丽娜的裸照，然后把照片塞到她的手里；

用剃须刀片刮破她的脖子，

假装自己是吸血鬼，喝她的血；

他们把她抬起来放在桌上，把刀摆在两腿之间，

玛丽娜回忆着说：

“女人给男人出主意。男人没有强奸我，

因为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而且他们的妻子就在身边。”

最恐怖的是，

有人居然拿起那把上了膛的手枪，直接对准了玛丽娜的太阳穴！

幸好另一个人及时把手枪抢走，玛丽娜才得以存活……

6个小时过去了，玛丽娜一身狼狈，

光着一半身子，全身都是血，

乱七八糟的装饰挂的满身都是，

身体像画板一样被乱涂乱画……

她泪流不止地开始走向人群，

所有人都逃走了，一个不剩。

他们无法面对她，

因为她终究还是一个正常的人类，他们都怕她来报复他们，

整个过程中，只有一个女人为玛丽娜擦了眼泪，

也只有一个人试图让人们，停止对玛丽娜的伤害，

可是更多人选择对暴行、罪恶保持沉默，冷眼旁观，

甚至在一旁偷笑，

仅仅6个小时，

就足以鉴察人性，看清人性的黑暗。

“没有义人，

连一个也没有”

当人们逃离了道德和法律的约束时，

这所谓的自由，其实是无边际恶的开始，

《节奏0》恰恰是以一种非常极端的方式，

显示出了6个小时残忍的人性之恶，

在离开现场后，

大家可能又会变成安居乐业、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可是那份在心底里被压抑、蠢蠢欲动的恶，

早已拥有了毁灭一切的力量，

而《节奏0》只是让我们瞥见了地狱的一角而已。

与这个实验很相似的是，

柏拉图在《理想国》里讲到一个透明人的故事，

说是在吕底亚有一个牧羊人，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到一枚可以隐身的金戒指，

他发现这个功能以后，就设法谋到了一个职位，

当上了国王的使臣，之后勾引了王后，

杀掉了国王，夺取了王位。

电影《指环王》也正是围绕着，

这样一枚可以让人隐形，代表无上权力的魔戒展开的，

所有人都为了这枚魔戒疯狂，

如饥似渴地渴望得到那无上的特权。

想象一下，再正义的人，

有一枚这样的戒指可以随时隐身，

他可以克制住自己不拿别人的财物吗？

“如果它能在市场里不用害怕， 要什么就随便拿什么，能随意穿门越户， 能随意调戏妇女，能随意杀人劫狱， 总之能像全能的神一样，随心所欲行动的话……”

谁能克制住，来自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欲望呢？

笛福曾说：

“只要有可能，人人都会成为暴君，

这是大自然赋予人的本性。”

无论是在玛丽娜的实验中，在6小时内不追究任何人的责任，

还是在柏拉图的故事中，

拥有隐身的功能、至上的特权，可以为所欲为，

都让我们看见最真实也是最残忍的人性，

正如《圣经·罗马书》说过：

“就如经上所记：

没有义人，连一个也没有。”

是的，很不幸，

如果你将全部决定权交诸公众的话，

如果没有道德法律的准绳，

做错事要受到身体和道义上的惩罚的话，

不仅你离死不远了，

人类社会也会不足以成为社会，而是野兽出没的丛林。

转化自身

继而转化整个时代

一旦人们的手里拥有不受限制的权力，

要么就是暴君独裁、要么是民粹主义，

哪一个都是人类社会最永久的伤痛，

玛丽娜曾说过：

“欢乐并不能教会我们什么，

然而，痛楚、苦难和障碍却能转化我们，

使我们变得更好、更强大，

同时让我们认识到，生活在当下时刻的重要性。”

这场实验，确实是一个悲剧，但也是一个警示，

警示我们，不要过度沉浸在自我的得失里，

不要拒绝接受人性的恶，不要逃避苦难，

要去转化自身，继而转化整个时代。

玛丽娜还做过另外一场行为艺术，

10年前，她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

表演了一场名为“艺术家在场”的展览，

从博物馆开门起，

她静坐了716个小时，接受了1500个陌生者的对视，

曾经她跟博物馆的馆长提到这个想法，被馆长马上否决，

他认为，在这么繁忙的纽约，

没有人会停下来和你进行对视，

但事实恰恰相反，

短短三个月，一百多万人来到纽约博物馆，

排着队接受对视，甚至一排就要排上好几个小时，

有人目光里是疲惫、失望，

有人的目光里是热情、快乐，

有人对视着，默默流下来潺潺的泪水，

时代太快了，人们太忙了，

忙到连对视的时间都没有，

忙着满足自己无尽的欲望，忙着赚钱工作，

却错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事物，

玛丽娜告诉我们，

不要让那些需要静心凝视的东西，一晃而过了，

值得你忙碌的东西，最终会引导你走向生命的虚无，

而真正真实的东西，藏在你的内心里、照在你的眼睛上，

那就是相信的力量。

她说：

“人人都需要改变自己，因为改变自我意识，

改变周遭世界的唯一方法，就是从改变自己做起。

抱怨某件事难做，这很简单，

世上有太多不公平，政府腐败，有人食不果腹，

战争还在发生——充满杀戮。

但从个人角度出发，我们能做些什么——

我们能做点什么来改变这一切？”

接着她让人们转向自己的邻座，

找一位不认识的人，然后注视对方的眼睛两分钟，

看见陌生、冷漠、罪恶的同时，

我们也看见了那一份凝视带来的力量，

那和最开始单方面对人的凌辱不一样，

那是对陌生人的一种相信、一种敞开，

千言万语，一目了然。

人类是无可救药了吗？

不是的。

人类内心的力量，

既可以毁灭世界，也可以造就彼此，

你相信什么？

相信人与人之间依然有爱与关怀吗？

相信快速时代里，被异化的人之间还存留的真诚吗？

相信有公义存留吗？

相信有真爱永驻吗？

即使人性像深渊一样黑暗，生命像旷野一样荒芜，

相信的力量，也会像明灯一样，

发自最真诚的内心，点亮最深邃的双眼，

即便在再险恶的人心面前，

它也拥有转化人心、

继而转化整个时代的永恒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