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名人》l 校对大师——姜维青

《当代名人》l 校对大师——姜维青

姜维青

【姜维青】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长春作家协会第三届、四届副主席,全国企业先进文艺工作者。出书15本,获奖70余次。


校对大师——姜维青

文 l 张顺富


我和姜维青熟识多年,我主编《文坛风景线》时,还给他发过文章,他加入中国作家协会,我是介绍人之一。他是吉林省出色的诗人和作家,他曾十几年历任长春作家协会第三届、第四届副主席,足以证明他在吉林省文化界的影响力。

姜维青的写作主攻诗歌和散文,也涉猎小说、报告文学等领域。他写的组诗上过《诗刊》,歌颂雷锋的诗上过《人民日报》大地副刊的头题。散文更是出过多本集子,获得过不少奖项。

这样的姜维青可能很多人熟悉,可我今天要说他是校对大师,一定会有人感到惊讶,一个诗人、作家,还擅长校对,而且是大师级的,这可能吗?

我在这里完全可以负责任地说,不是可能,而是名副其实。

当今社会,大师遍地,会写点儿文言文,能解读几句《论语》,就可被称为国学大师;能画上几笔,或松树或牡丹,就可被称为绘画大师;能信马由缰、云山雾罩地胡侃,就可被称为演讲大师,还有什么气功大师、书法大师等等,不一而足。

而我认定姜维青是校对大师,也不是哪个权威部门评定的,况且当今也没有这样的机构。不过,我总在想,要是在全国举办一次校对大赛的话,姜维青不能荣登榜首,也会名列前茅。我不想和任何怀疑者申辩,我只想用事实说话。


宝剑锋从磨砺出


著名作家乔迈领略过姜维青校对功夫的厉害,他问姜维青,是不是在校对方面有特异功能,姜维青予以否认,为此,他还特意写了一篇随笔《我没有特异功能》,详述了他一路校对过来的艰辛历程。

姜维青的老家在吉林省农安县的一个小村庄,母亲目不识丁,父亲也只认得“土”、“田”、“大”、“小”等几个简单的字,基本是文盲。幸好他姑姑有文化,在他还不到三岁的时候,就开始教他识字。因为家里穷,舍不得花钱买纸,他姑姑常常是用树棍在土地上写字,冬天在结了霜的窗玻璃上用筷子在上面写字,来教她的侄儿。姜维青一小就聪颖过人,记忆力超群,8岁入小学时,他已认得700多个汉字,而且个个都会书写。在上小学三年级时,他把三年级下学期语文课本上的38篇课文,全部背诵下来,轰动了全校。上中学时一本《汉语成语小词典》已被他翻烂了,最后达到了所有的成语连同解释都倒背如流的程度。

1971年2月,不到18岁的姜维青正好赶上“四个面向”,他以良好的思想品德和优异的学习成绩,被学校和同学推荐,来到吉林工业大学技工班读书。他的同学至今还记得,每天在食堂排队打饭的时候,他总是拿着一本《新华字典》在翻。姜维青说,他每天都利用这段时间记住几个生字,连同字义一起牢记在心,不让时间白白浪费。同学们当然也忘不了,他把父母给他的伙食费省一些出来,买来范文澜著的《中国通史简编》在认真地啃读。

1972年10月,姜维青被分配到第一汽车制造厂车箱分厂当上了一名钳工。一汽是新中国汽车工业的摇篮,也是吉林省的文化重镇,建厂初期就有一大批工人诗人活跃在中国诗坛,一汽浓郁的文化氛围成为姜维青成长的沃土,很快,他就成为一汽小有名气的诗人。他进入一汽时,正好20岁,他结婚那年已28岁。姜维青说,住单身宿舍的8年,他简直像苦行僧一样读书,尽管收入不高,可他总是舍得花钱买书,有时上市内买了一本较贵的书,中午干脆就不吃饭了。家里兄弟姐妹多,他每月还要给家里一些钱。除了买书,就是到一汽图书馆借书看,晚上,室友们打麻将天天到12点,他也就每晚读书到12点,8年时间里,他没上过麻将桌,至今也不会打麻将,而是把厂图书馆当时允许借的文史哲类书籍看了个遍。他看书不光看故事,看热闹,同时也把书中看到的错别字和错处抄于另纸,最后记到笔记本上。姜维青还大量地背诵唐诗宋词,而且记得扎实,多年后,电视里搞的“中华诗词大赛”节目里出的题,他能答上一大半。

1981年,一汽党委创办了文学刊物《解放》,发表厂里业余作者的文学作品,有一天,姜维青去编辑部取新出的《解放》,主编赵鹏万半开玩笑地让他给刊物挑挑错字,挑出一个错字3角钱。姜维青还真来了精神,在半个小时之内竟然挑出来14个错别字。赵鹏万愣了,他真像年迈时的赵子龙遭遇了年轻的姜伯约,没想到“此地有这般人物”。后来,赵鹏万和一汽党委宣传部的领导张永善介绍了姜维青的情况,张永善爱他的诗才,这回又知晓了他有校对的特长,不久,就把他从车箱分厂调到了一汽党委宣传部,具体工作就是在《解放》杂志当编辑,也可以说,校对改变了姜维青的命运。

姜维青酷爱汉字,可没当编辑之前,他在书中挑错别字,在吃饭排队时看《新华字典》,可在头脑中还没有真正形成校对的概念,也就是说,还没有把校对本身当做一个行当、一种技术来对待。当了编辑之后,强烈的使命感和责任心使他一点儿也不敢懈怠。你给别人编的刊物挑出来那么多错别字,这回你当了编辑,读者也同样会给你编的刊物挑错别字啊!那时候,哪有关于校对方面的书籍,就得靠自己在实践中摸索,积累经验,逐步提高。他买来一大堆杂志,逐本逐本地校,每一本杂志都被他勾得横七竖八、惨不忍睹,从中练就了不凡的手艺,也坚定了他的信心。

结婚头几年,姜维青一家三口住在一汽的非标准宿舍,夏天热,他就光着膀子在小屋里读写,冬天没有暖气,他就穿着黄大衣在小屋里读写,天天晚上12点以前不睡觉。由于水泥地上凉气,他坐下了腿疼的毛病。星期天,邻居们谁也看不到他出屋,都以为他总不在家。

姜维青爱读书、爱校对已经近乎痴迷的程度,每次出差,他都要带上五六本书,读内容,校错别字,他看过的书,除了伟人的著作,无论哪个出版社出版的,本本有错。

在姜维青宽敞的书房里,他向我展示了部分校对成果:时代文艺出版社出版的《中国新诗大辞典》,已经失去了辞典的作用,很多差错相当离谱。《心灵驿站》散文集,一本书错了327处,令人吃惊。吉林文史出版社出版的《掌心化雪》;复旦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南怀谨谈历史与人生》;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呼兰河传》;春风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壶中日月》等书,都被他校得遍体鳞伤。我们能说这都是出版社的编辑们不负责任吗?恐怕还是他们水平有限吧!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姜维青最早是给何鹰主编的《青年诗人》校对,尔后给芦萍主编的《诗人》校对,继而又给王成刚主编的《作家》杂志校对,后来,又给长春出版社校对书稿,都攒下了良好的口碑。最亮堂的一次是他为伟人大辞典做校对。副社长董辅文召集了长春市最佳校对五十人,来校对这本要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发布会的书。在交叉校对中,东北师范大学一位老教授校对过的稿件又被姜维青挑出来70多个错别字,而姜维青校对过的稿件那位老教授只挑出来6个错别字,还有一个挑错了。那位老教授大为震惊,他在出版社等了一个多小时,和董辅文说一定要见见姜维青。当他得知姜维青并非名牌大学毕业,而只是技工学校的毕业生时,对姜维青的业务能力和知识水平更是啧啧赞赏。

后来,姜维青还为长春出版社校对过应用文写作教材、法学教材、哲学经典等书籍,通过这些,长春出版社副社长董辅文见识了姜维青高超的校对水准,他认真地对姜维青说,全国的情况我不知道,在吉林省你的校对水平第一。


在“太岁”头上动土


姜维青在校对方面有了名声,省内有不少作家出书,都希望他给看一看,他也大都有求必应。赵培光、张彬彬是最早的受益者。他为赵培光校对过3本著作,还校对过赵培光编的6本散文集,为张彬彬校对过两本散文集,赵培光后来还把姜维青校对的故事写成文章发表在《城市时报》上。多年来,他还为沙金成、林珂、于维范、朱晶、胡西淳、张永善、王少辛、纪永亮、张兴泰、轩中午、吴林、朱立伟、姜若纾、郑武臣等作家和诗人校对过书稿,差错率之小,哪家出版社也不敢相比。在吉林人民出版社当编辑的于二辉,自己的散文集自己校对了四五遍,可还是不放心,还得找姜维青瞧一瞧,这一瞧不要紧,竟瞧出来几十处差错,令于二辉心悦诚服。著名诗人曲有源为《作家》杂志出“诗歌专号”,自己看了三遍之后也是没把握,又找姜维青看了看,也是错了几十处。曲有源感慨地对他弟弟说,姜维青简直就是一本活字典啊!

姜维青说,给名气小的报纸和杂志挑出一些差错没有什么负担,给一些名气大的报纸和杂志以及名人的书籍校对出差错,那可就是“太岁”头上动土了。事实上,姜维青也并没有怕这些“太岁”。在他高有几米的校对物中,我看了一些有重大错误的,真是开了眼界。《人民日报》有一个标题《儿童减肥三步曲》应为三部曲;有一个标题《亚健康状态急待澄清》,应当是亟待才对;《三盏不息的长明灯》,不息应为不熄;八路军秦基委应为秦基伟;有一篇文章标题是《亮点频仍,成果纷呈》,姜维青在上眉上写:频仍一词多指灾难,如战火频仍,水旱频仍等。《中国青年报》头版头条大标题《一场惊心动魂的审计》,动魂显然应当是动魄。

姜维青拿出一本1986年第3期的《人民文学》,我翻了翻,头题是莫言的中篇小说《红高粱》,姜维青在这期杂志上用红笔勾出的错别字令我愕然。这是莫言写的小说吗?这是中国的最权威刊物《人民文学》吗?是的,千真万确,可他们共同犯的错,可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啊!姜维青在刊物上标明了,光是《红高粱》一篇,就有各种差错136处,整期刊物共有差错294处。

姜维青给主编王蒙写了一封信,随信也寄去了他校对过的刊物。不久,姜维青收到了《人民文学》总编办公室的来信,信是这样写的:


姜维青同志:

你好!

寄来的信及第3期刊物已收到。今天编辑部开会,认真传阅了你的信及刊物。作为读者,对于你认真阅读敝刊,并热情诚恳地指出刊物的毛病,我们深为感动并衷心地感谢;作为编辑同行,你认真的工作态度及业务水平,也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谢谢你!我们将努力改正校对中的错误及其他缺点。

遵嘱,另寄第3期刊物一本,请收。

盼今后继续得到你的帮助。

有件事想同你商量,我刊没有专门校对,校对中常出纰漏,你是否能经常关心我们呢!像第3期那样,若你时间允许,同意为刊物出力,请来信,再商量具体事宜。

再次感谢!


敬礼

人民文学总编办公室

8月18日


《人民文学》的意思是让姜维青为刊物校对,可由于那时条件所限,校对完的稿件寄回去赶不上刊物出版的周期,只好作罢。这之后,《人民文学》杂志社月月给姜维青赠寄刊物,不久,《人民文学》总编办公室又给姜维青来了一封信,说刊物在北京大学找了两位大学生为刊物校对,请姜维青再随便校对一期,看看能错多少字,能不能控制在30字以内。姜维青又认真校对了一期《人民文学》,结果是错了88个字。编辑来电话说,那就没办法了,北京就这水平了,只能留遗憾了。

时隔不久,姜维青去北京出差,特意去了一趟人民文学杂志社,才知道给他回信的是总编办主任,叫向前,是位女同志。姜维青自报家门之后,她非常惊讶,她以为姜维青是位老学究,其实,姜维青那年才33岁。向前主任喊来所有的编辑和他见面,弄得他都不好意思了。向前主任对姜维青说,你在北京就好了,我们的刊物你来校对,质量一定能好。

在“太岁”头上动了土,检验出了姜维青校对的实力,他这一面镜子,照出了名刊的瑕疵,神话破灭了。

著名作家余秋雨的散文集《山居笔记》出书之前,他在上海的一家报纸上发表了一篇小文,说自己以前所出的几本书,由于文字功夫不强,有不少错讹之处,这次的《山居笔记》,他请了一位校对高手,号称“中国第一字痴”的李延良审定书稿,相信会差错无几,令读者满意。书出来之后,姜维青马上买到一本,连夜校读,第二天继续,看完整本书以后,他大失所望,余秋雨请来的这位李延良水平实在一般,一本20万字左右的书共有错别字119处,大大超过了国家出版部门规定的标准。有些错别字可能是由于眼神不济,如将康熙错成了康照,将蜿蜒错成了蜿蜓,将念奴娇错成了含奴娇等等,而有些错处则就是能力问题了,如把编纂错成了编篡,将引申错成了引伸,将废弛错成了废驰,将仓皇错成了仓惶,将岂止错成了岂只,将分辨错成了分辩,将赔笑脸错成了陪笑脸等等。

在姜维青看来,这些还不算多么难校的字,最难校的是佛学方面的书,要是李延良来校,那会错得更多。听说这位李延良,因为“捉”错字,还上过中央电视台的《东方时空》节目,这真是山中有老虎,猴子也能称大王啊!李延良和姜维青相比,明眼人一看,高下立判。

余秋雨先生再出书,请姜维青把把关吧,一定会比第一字痴强很多。


不是秘诀的“秘诀”


中国自从有了文字以后,就出现了文字的传播和积累,从而出现了文字的复制,在复制的过程中,就难免发生这样或那样的差错,这就需要“校对”来改正。古时候管校对叫校雠,其中包括校勘和校对。清代的校雠家们首次提出了“死校”和“活校”的概念。“死校”就是指忠实于原稿,不改动原文,“活校”就是尽心为读者负责,在明辨是非的基础上,勇改而且善改。

姜维青说他的校法属于“活校”,他认为,死照原稿那种校对,也能消灭不少差错,但不会彻底,不是科学的校对方法。

姜维青有很多“活校”的例子。

他在给《作家》杂志的校对中,发现刘宾雁在文章中把张春桥的《论对资产阶级的全面专政》错成了《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的专政》,不改过来行吗?评论家曾镇南把作家冯骥才的著作《一百个人的十年》错成了《一百个人的“文革”》,不改当然也不行。小说家陆文夫的文章中,这样的错误更多。他把李白的古来圣贤皆寂寞,错成了自古圣贤皆寂寞;将歌词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里花朵真鲜艳,错成了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里花朵真美丽;将龚自珍的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错成了那时天公真抖擞,不具一格降人才,将我劝变成了那时,将重变成了真,将拘变成了具,这要是按照“死校”的原则去做,不是对读者严重的不负责任吗?

我认真地问姜维青,你校对如此了得,一定有什么秘诀,他也非常认真地回答,其实没什么秘诀,就是一种综合文字能力的体现,光皮毛地掌握一些所谓的校对技巧,也是帮不上大忙的。

当今有一句流行语:无错不成书。头几天,人民文学出版社刚庆祝完她成立七十周年,姜维青说,这家出版社名气大,可她出的书校对质量很差。她出版的《鲁迅选集》,错讹严重超标,《约翰·克利斯朵夫》更是错得一塌糊涂,糟蹋了鲁迅的著作,糟蹋了世界名著。

如今,有一定文化水平的人,都能在随便的一本书里挑出一些错误,但这如同在白米饭里挑出苍蝇,在秃子头上抓住虱子,姜维青对那些经典著作的校对,都是在别人以为没错的地方发现错误,如同在大樱桃表面发现农药,在长发里抠出虱子。

在我的“逼迫”下,姜维青还是说出了几条他校对中的体会:一、要博览群书,掌握的知识越多越好;二、要有超强的记忆力;三、要有极强的责任心;四、要有定力,不能三心二意;五、要注意经验的积累;六、要对文字深深地热爱。

据我所知,姜维青在博览群书方面是吉林省作家中的佼佼者,他说他至今读过的书没有一万本,也会超过八千本,他说他除了结婚那天没有读书,其余没有一天无书的日子。做学者型作家一直是他的不懈追求,中国的历史、世界的历史,他了然于胸,世界文学名著、中国文学名著,他也如数家珍,历史、政治、哲学、军事等诸多领域,他都多有涉猎。退休之后,尽管身体欠佳,他仍然给自己定下每天至少读书100页的任务,有一个星期天,他竟然读书220页。这样的读书劲头、读书效率也非常人可比,为他的校对打下坚实基础。

在定力方面,姜维青还有一个故事:有一次,一位作者来到《解放》编辑部,让几位编辑老师做一个小游戏,操作起来很简单,就是从1开始,不停顿地往下写阿拉伯数字,能不出错地写到200,就算成功。有人写到54之后,就接着写56,当然失败,有人写到159之后,就写了170,自然也功亏一篑。轮到姜维青,他气定神闲,一直写到700多,还没有出错,看得大家都失去了耐心,只好叫停,不然,姜维青说他最少能写到1000。他这种良好的定力,校对时绝对用得着。有的人知识广博,记忆力也好,认字也多,可为什么成不了校对高手呢?恐怕就是缺少定力。如果注意力不能长时间集中,一分心,一走神儿,错别字就溜过去了。

姜维青校对方面的经验更是积累得厚实。有一天,他去《青年诗人》编辑部,何鹰主编把一张校样递给他,说有一首诗中“花红柳绿,鸟鸣重游”,这个“重”字不知是何字之误?偏偏原稿又丢了,这个重字又是个多音字。姜维青看了一会儿,认定“重”字是“鱼”字之误,应当是鸟鸣鱼游。长春市委宣传部部长杨继笑的诗集《我的苦恋》,长春出版社已组织人校对了三四遍,姜维青最后还是校出来18处错误,其中有一处最能体现他校对经验的丰富。诗的原句是“清川江啊,清川”,姜维青说,这里肯定有错,这句诗应当是“清川江啊,清川江”,或者是“清川啊,清川”,谁能这样说话:“雷锋啊,雷”,或者“雷啊,雷锋”,找来原稿核对,果然是“清川啊,清川”,多个“江”字。

长春出版社的编辑们都伸出了大拇指。

在姜维青的书房里,我和他最后一次对谈,关于校对,他又补充了一些实质的东西。

他说,地名容易错,如亳州容易错成毫州,株洲容易错成株州,满洲里、葛洲坝、华蓥山、哈密容易错成满州里、葛州坝、华莹山、哈蜜……

名人的姓名容易错,何加劲应为何家劲,朱实茂应为朱时茂,郁均剑应为郁钧剑,孙海鹰应为孙海英……

字形相近的字容易错,如愣住了容易错成楞住了,焐热了容易错成捂热了,拨电话容易错成拔电话,拴绳容易错成栓绳……

音同的字容易错,如品位容易错成品味,天然气容易错成天燃气,人才辈出容易错成人才倍出,服服帖帖容易错成服服贴贴,金银首饰容易错成金银手饰,原木容易错成圆木……

姜维青说,这也不是什么秘诀,也是实践中获得的经验,可在不精于此道又想有意为之的人眼里,这又何尝不是“秘诀”呢?!

姜维青在《第一汽车集团报》副总编的岗位上已退休9年多了,冠心病、焦虑症折磨了他20多年,今天他已不大帮人校对了,前年,他又莫名其妙地添了新病,晚上睡觉时一翻身脑部就痉挛,导致身体都随着抖动,眩晕,出大汗,去北京宣武医院神经内科找专家诊治,也没说出一二三来,只能又回来静养。近些日子,他见强了许多,我因为和他是老朋友了,也就趁他不太难受的时候,把我写的查干湖系列散文30篇,用校对软件校对一遍后,又找他再校对一次,他挑出来若干个错别字,我非常高兴。因为我这个系列散文发表之后,引起了广泛好评,陆续再写三四十篇,就可以编成一本书了,如果不让姜维青校对一下,书出来时错讹百出,岂不白瞎了心血!

校对大师姜维青,我打心眼儿里敬佩你!也希望你的身体能早日恢复健康。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更是吉林省的骄傲!

2021年6月2日写于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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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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