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纸拿什么谈兵,还原真实的长平之战还原真实的赵括(二)

第二章 蔺相如府


没有纸拿什么谈兵,还原真实的长平之战还原真实的赵括(二)


冬天快要过完了,但春天的影子却没有一点要让人们捕捉到,或是用嗅觉触摸到的意思。寒风依旧在飕飕地刮着,时不时地将一阵阵的尘土带着无尽的寒意和着北方寒风所特有的凄厉的嚎叫,挥洒到千家万户,挥洒到稀稀拉拉的行人的头上或是身上。已经很久没有下雪了,地面干燥的几乎可以随时被大风连根卷走。一辆牛拉着的车行进在清冷的街道上,车子已经很破旧了但却根本掩盖不住它曾有过的华贵。赶车的仆人一脸的菜色但他并没有坐在车上,而是一只手牵着牲口的缰绳小心翼翼地走着。不知道他是在担心那头瘦弱的牛会突然卧了槽,而伤了主人,还是害怕自己会突然倒地不起而耽误了主人的大事。牛是一头很瘦的牛,它显然是临时找来的,因为它除了根本配不上车子曾有的显贵,还很难和松松垮垮马具配上套。路上的人很少,即便有几个偶尔闪过的行人,也大都是低着头急匆匆地走自己的路,北风呼啸的间隙里根本听不到有人的话语声或是其它的什么有生气的声响。


饱经战火的邯郸本来就不是很繁华,而地处偏僻角落的蔺相如俯门前就更加显得冷清。略显陈旧的大门紧闭着,带着一些锈色的门环被风吹得叮当叮当地响着。门前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只麻雀光临。蔺相如的府邸和他的主人平时的言行一样低调、隐忍、不显山不露水,只有到了关键时刻才会让人们想起他的存在,找到他的下落。蔺相如府的规模比一般官员的府邸还要小得多,甚至还有点比不上一般富裕人家的宅院。建筑也是能怎么简单就怎么简单,但简单之中又不落俗套,整洁和素雅之余又能很恰当地将主人的气度不凡充分地表现出来。


蔺相如已经三天没有去上朝了,他现在是在家里养病。朝堂上现在到处都是埋怨声,征粮的弄不到粮食就埋怨廉颇的兵太能吃了,战事拖的太久了;负责武器、马匹供给的什么也拿不出了就怪廉颇不但打不过王龁还很能耗费东西;大王除了一个劲地催廉颇出战,就知道不断地问他该如何是好。其实谁都知道矛头最终都将是指向他的,只是还没有到了要捅破窗户纸的地步。老成持重的他终于掉到了自己挖下的坑里了,他知道自己的确是失算了,自己没能把长平的战事再预想的更复杂、更艰难些。现在是进退两难了,进攻没有什么把握,撤退吧一方面后果难料,而另一方面大王那里又死活不同意。赵王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谁又能保证撤退了就不会导致更不利的局面,谁又能保证坚持下去就不能等来胜利的那一天。其实,大家都知道最保险安全的策略就是击败秦军,然而,大家又都清楚不知道从何时起,击败秦军已经几乎成了大家的一个梦想。很多事情似乎都在向着有利于秦国而不利于赵国的方向发展着,甚至就连一向不是廉颇对手的王龁都变的坚不可摧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人们都学会了用一种很好的办法来对付困境——逃避!

闭上眼睛看不到,就会像没有发生一样;躲起来自己看不到敌人就好像不会敌人被杀死一样。逃避也可以当作是一种积极的自我保护。凡事很难用对与错、好与坏来简单甄别。很多事情在包含几分有利的同时往往也会带有几分不利的东西在里面;同样表面上不咋样的东西里也会有几分可取的在里面。为统帅者,其实最重要的不是能想出什么办法来,而是要在千头万绪和众多的方案中如何抉择评断。


夜刚来临,蔺相如府上就来了客人。廉颇夫人已经很多年没有到过蔺相如的府邸了,按说现在丈夫正出征在外,她更不应该来。但她实在是无法摆脱生和死对她的折磨,丈夫已经出征两年多了,至今仍然没有能班师的迹象。她的心里很久以来一直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恐惧沉重地压迫着她,这不但让她吃不好睡不安稳,甚至已经到了要将她压垮的边缘。丈夫在不久前曾来过一封书简,他的进退两难、他的无奈、他的消沉都在上面表达的清清楚楚。刻在上面的字虽然不多,但丈夫想黯然隐退的意思已是很浓烈了。也许是一种对生的渴望,也许是出于对死别的恐惧,今天她在一股无形力量的驱使下一步步象梦游一般来到了蔺相如的府邸。


算起来廉颇夫人这是第二次到蔺相如俯。前一次还是多年前他夫人过五十大寿时,她受邀而来。不仅如此,就是他那和蔺相如号称是刎颈之交的丈夫也有好些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传说毕竟就是传说,制造和传播传说的人是不太需要去探寻什么真相的,他们需要的是一点引子和一点丰富的想象力。对于真正的“肉食者”来说没有什么是羞于不做的,他们关心的只有结果和能否达到目的,而过程对于他们来讲不论是真的还是做戏其结果都将和真的一样。


蔺相如家里的陈设还是一如传说中的那样简单而整洁。他还是一如几十年前那样的谦和。步履已然略显蹒跚的蔺相如笑容可掬地接待了廉颇夫人。


“夫人有事让下人传信过来便可,又何必劳师动众呢?”


“相国不必客气,老身来自是有事相求”和自己的丈夫一样,她说话也是那样的直截了当。


“夫人有事只管吩咐,蔺某自当尽心去办就是了。”说话的时候他使劲提了提气,也好让自己的笑容更加丰满一些。


“哎,事到如今我也就不客套了,我家将军年老多病,身体每况愈下。而今已然出征两年有余。一月前传来书简言道:每日只能进米半斗。老身很是担心。天天都在企盼将军能早日归来,也好调养身体。”


“前方的战事很紧,这想必夫人是知道的。至于何时能结束,这谁都不敢断言。以现在的局势看,秦国已然不是仅仅想要上党了,其意已在我赵国。以廉老将军的能耐即便是白起也很难胜之,只是现在前方的军粮已经难以维系,只恐再僵持个一年半栽的,怕是老将军将被粮食所困。”他还是那样微笑着,只是此刻他的笑容里已经分明有一些正色在渐渐地透出来。


“以相国的意思,我家将军恐是一年半栽都难回归了?除非、、、、、、”说到此,老夫人的眼角已然挂上了泪珠。


“除非,有人能代替廉老将军、、、、、、”其实廉夫人的意思他是很明白的,他这样说也不过是想为她宽心而已,他是很清楚的,现在赵国的将军里根本找不到能替代廉颇的人。有时候一句无心的话也许就是一个巨大灾难的开始。


“哎,要是我赵国能多有几个赵老将军就好了、、、、、、我听说他的儿子赵括也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颇具乃父之风啊!”话既然有了个开头,那么就很容易顺着继续下去。


“赵括我是了解的,苗子是个好苗子啊,只是资历尚浅,又没有什么历练。又何况,老将军临终前曾留言不许赵括担当大任。”他此刻脸上的正色又分明严肃了几分。


“既如此,老身能做的也只有回去变卖家资,为前方多换些粮食了。”


“前些日子将军托人传言,要老身将这颗先王赐予的宝珠换它几万石军粮已备前方所需。怎奈老身一夫人,不便抛头露面,还是有劳相国吧。”说着廉夫人将一锦盒递了过来。


蔺相如礼节性地推委了几下最终还是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心里不由的一惊,又一喜。这颗宝珠他以前是见过的,以它的身价要在以往不要说换几万石,就是几十万石那也是绰绰有余的。但很快他又忧郁起来——现在到那里能买到粮食啊。!别说几万石,就是一万,几千能弄到那也是老天开眼啊。


“将军的拳拳之心,蔺某岂能不尽绵薄之力。待明日某一定将它时价沽出,定能筹到十余万石军粮。”他政客的本能还是让他自然地应付着。


“那就有劳相国了”


“岂敢、岂敢、、、、、、


“那老身告退了,所托之事就悉数仰仗相国了“


“蔺某一定倾力去办,请夫人耐心等待。”


蔺相如早就有心找一个体面的理由将廉颇替换回来,赵王已经对廉颇很不满意了,只是蔺相如费尽了心思一直没有找到恰当的理由。廉颇不能再有闪失了,因为蔺相如不能再以闪失了。眼看着现在反对他的人越来越多,他有时候甚至都感到自己将很难全身而退。


送走了廉颇夫人,回到自己的卧房,他又拿出那棵珠子细细地看了一会,忽然他苦笑了起来!

展开阅读全文

页面更新:2024-02-09

标签:秦国   书简   相国   苗子   闪失   宝珠   府邸   正色   战事   夫人   将军   粮食   丈夫   主人   真实   简单   体育

1 2 3 4 5

上滑加载更多 ↓
推荐阅读:
友情链接:
更多:

本站资料均由网友自行发布提供,仅用于学习交流。如有版权问题,请与我联系,QQ:4156828  

© CopyRight 2020-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Powered By 71396.com 闽ICP备11008920号-4
闽公网安备35020302034903号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