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日常琐事出发,《义山》导演聚焦「万物有灵」,记录「乡音」

以日常琐事出发,《义山》导演聚焦「万物有灵」,记录「乡音」

在《义山》之前,先是看过张吉安的《南巫》,由此去,便会对他惯以民俗信仰为本,并借长镜头的凝视里,聚焦成一种「万物有灵」的视角感到毫不陌生。

在族群混杂的马来西亚现实里,张吉安总选择注视奔走着、劳动着的女性,如《南巫》里为解丈夫降头,选择承受信仰、习俗与族群的边缘的阿燕。这样的身影亦凝缩了马来西亚华人长期面对身份认同的处境:

以日常琐事出发,《义山》导演聚焦「万物有灵」,记录「乡音」

基于历史所深植的移民性积累成挥之不去的异乡感,并在战后所掀起的对立下成为弱势者

在《义山》的叙境里,其指涉的1969年513事件,是马来西亚战后所发生第一起大规模冲突事件。起因为当年的大选中,反对派得票率首度超越联盟,暴动隔天马来西亚宣布进入「紧急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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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沉重而难以释怀的冲突情绪,导演并未采取激愤的叙事,反而借着自然的视角、戏曲展演和记录意味的长镜头呈现伤后的人们,在日常化的记叙里透显伤痛

《义山》以日常琐事出发,女性在深景空间中重复着家事,从室内走到室外,所有动作都是切得细碎的仿佛难以拼凑目的。而广角镜头将前后景拉开,人物的比例变得与前方日用器具等长、等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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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者的目光就这么等着,待人物完成一串串动作,仿若是一场展演。

像是女子跨上摩托车准备出门的长定镜,一大包折好的金纸放在脚踏板上,倾倒后又被捡起。以重复的琐碎为视频前半段浩浩长长的准备,为后续的祭祀拖曳出生者的慎重,以及创伤后人们的生活样貌。

镜头并不施予任何的节奏压力,仅是纯然地纪像。甚至在人物离场后,镜头仍驻在原地凝视良久,而这许是张吉安的观看何以「万物有灵」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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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片里,另一段带有展演性与仪式性的长镜头,则是杨雁雁所饰演的戏班女子。在矗立的无名墓碑之间,她着戏服、面复妆容,飘摇地在墓园里唱戏。在独舞的唱词里,有孟姜女和卓文君,集了太多中华文化典故里会有的苦情女性人物,仿若要召唤文化族群根源的悠长来与之共泣。

马来西亚华人从早期移民者的身份演变成根植、本土的,在文化上融合中国性与马来西亚的风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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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因离散的遗绪而构成具有传承概念的仪式,在流传下来的习俗和展演里凝聚成了马来西亚华人的集体性;而后者则因着扎根的过程,逐渐杂揉,并展现在生活场景里,如混合而多元的语言,成为再认自身身份双重性的方式。

由此,杨雁雁于母亲墓旁展演性且年复一年始终如一的悼念,也许不单只是思亲的哭诉,而是加以投射了马华群体面对这道历史伤痕所需要的寄托,且试图探问这样复杂的身份标签为何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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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在访谈中看过张吉安说过,之所以发起「乡音考古」的计划,是源于自己在语言杂烩的环境中长大,他选择从语言出发,并跨度到由籍贯所牵扯出来的民俗文化,意在记录、保存「乡音」,小至耆老所唱的童谣、日常话语里的顺口溜,大至民间戏曲的曲艺,皆是张吉安所采集的对象。

由此可见,电影以日常琐事出发,《义山》导演聚焦「万物有灵」,记录「乡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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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乡音,便体现在《南巫》和《义山》里,成为图像中以民俗为本的底蕴,而声音的流动,亦不纯然指涉戏曲与仪式里的音韵。在静态画幅中,画外声音和环境音效的调度,更成为《义山》里唯一能导引出动态的线索,像是主角骑着摩托车离去,只留下庭院空景的画外音,和义山墓园里处处嘈杂的风声和人们拿取祭祀品的声音。

不断地透过声音去反应现下的环境本身,与积攒在图像里那份隐微的悲伤宣示着「义山」现场与历史事件的对比。最末,则选择以轻快似儿歌的配乐衬着两位女子并肩吃茶粿(据查是来自中国华南的小点),在音画相契,人与墓碑并列于山头的画面,这片伤痛筑城的山关记忆着仍存的离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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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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