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贾平凹的妻子,到作家路遥的葬礼上,大闹了一场。原因竟是控诉贾平凹“出轨”,逼着他和自己离婚。最终,贾平凹同意离婚、净身出户,才终止了这场长达8个月的“离婚闹剧”。
贾平凹的前妻韩俊芳,曾是个大家闺秀。她长相清丽、处世得当,是贾平凹费了好大功夫才追到手的姑娘,内心对她自然是珍之重之。
婚后两人过着聚少离多的日子,那时的贾平凹为了工作,总是匆匆来匆匆去,韩俊芳没有半点怨言,尽自己最大努力,操持家庭,做好分内事。
随着名气的增大,贾平凹的业务越来越广,接触的人也越来越多,这些都是女人胡思乱想的根源。
一次,贾平凹与一位夏姓明星讨论剧本时,由于太过投入忘了时间,一直谈到深夜。这事被韩俊芳知道后,她误以为贾平凹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于是,她指责贾平凹精神“出轨”,非要闹着离婚。
无论韩俊芳怎么闹,提出怎样的要求,贾平凹都不同意离婚,并再三解释,自己绝对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但韩俊芳说什么都不信,铁了心地要跟贾平凹离婚。
后来,贾平凹对妻子的闹腾忍无可忍,只好搬到乡下居住,一门心思搞创作。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八个月之久,直到路遥去世,才让这场闹剧告一段落。
大闹葬礼后的第二天,贾平凹终于同意离婚。离婚后,贾平凹将房子留给妻子和女儿,自己则住在一个10平米的办公室内,专心创作,写下了一部让他名声大噪的长篇小说《废都》,以及中篇小说《逛山》和《黑氏》。
1993年,离婚后的贾平凹,写下《废都》,刚一发表就引得读者争先恐后地抢阅。当时好几家出版社争着出版,引起了新一轮“洛阳纸贵”的局面。
随后,各大报纸和期刊,都登出了各种夸赞《废都》的文章,称这是一部有口皆碑的“奇书”。读者们更是抢着购买,导致50万册的初版被一抢而空,出版社不得不加班加点地印刷,才能满足读者们对《废都》的喜爱。
据不完全统计,仅半年时间,正版与盗版的《废都》,总共卖出1000多万册,这是谁都没预料到的结果。
《废都》的大卖,带给贾平凹的不仅仅是经济上的收入,更多还是满足了他对创作的进一步追求,让他看到了自己的创作方向,也坚定了他在文学创作方面的信心。
可惜好景不长,《废都》的光彩只闪耀了半年,就被沦为“禁书”,这一禁就长达16年。被禁的理由竟是:关于性的描写过多,不适合继续传播。
《废都》被禁,对贾平凹的打击相当大,不仅破灭了他对创作的信心,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这书就像他的孩子,自己孩子被关起来,在不知道它能不能被放出来的情况下,让他无比焦虑和绝望。
屋漏偏逢连夜雨。
那段时间,所有的不幸都像事先约好的一般,接二连三地找上贾平凹。首先是自己患病住院一年多,然后又是母亲生病做手术,父亲患癌离世。加上之前好友路遥的离世,以及离婚带来的打击,都让他备受煎熬,犹如生活在地狱一般。
在养病期间,他曾自我检讨:《废都》真的那么差吗?真的像外界说的那样,是现代版的《金瓶梅》么?那个曾让自己到达人生巅峰的作品,不过半年时间,就让自己成了人人唾弃,羞于见人的“下流文人”,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多年后,一位出版编辑给出答案:《废都》全篇40多万字,有关性的描写,不过三四千字,根本算不了什么。
著名文学家季羡林曾说:《废都》将在20年后大放光芒。因为它除了有《红楼梦》的影子外,还有亘古不变的人性。
尽管《废都》在国内被禁,但依然挡不住它在国外大放异彩。1997年11月,《废都》荣获“法国费米娜外国文学奖”,同时也获得很多外国读者的一致好评。一些法国的评论家将贾平凹称为“一位伟大的作家”。
当然,这些荣誉并没有在国内引起轩然大波,但对贾平凹来说,多少起到了一些安慰作用。
2009年,《废都》解禁,重回人们的视线。
经过十多年的沉淀,再次回头看这本书才发现:《废都》其实是贾平凹内心的宣泄口,在现实中无法得到的满足,在作品中发挥得淋漓尽致。他何尝不想像庄之蝶一般肆意妄为,奈何现实不允许,所以才有庄之蝶的无尽堕落。
《废都》之后,贾平凹进入了忘我的创作境界,每天拖着病体写下万字左右的作品。
短短几年时间内,写下多部长篇小说和中短篇小说,每出一部新作品,都会受到读者的喜爱。他的《秦腔》还曾荣获第七届茅盾文学奖,这对作家来说可是难得的殊荣。
但就在去年,他的新作《暂坐》出版后,再次遭到非议,说这是《废都》的升级版,与“小黄书”无异。
贾平凹曾说:我很会写女人,因为男人可以征服世界,女人却可以靠自身的美,去征服男人。
贾平凹到底有多会写女人呢?
从《黑氏》中的黑氏妇女,到《废都》中的唐婉儿和阿灿等人,再到《暂坐》中的“十二金钗”,都在不同程度地描写女性。这些女性除了性别相似外,无论是外在性格还是内在需求都各不相同,但她们又都有一个共通点:人性与需求。
《黑氏》中,一个妇女与三个男人的故事告诉我们:女人从无到有,需要不断尝试,超越自我,才能一步步满足自己的需求,获得足够的安全感。
《废都》中,一个男人与多个女人之间的游戏,如果没有更高的追求,只是纯粹的玩乐,最终只会堕落至无尽的深渊,正如庄之蝶。
《暂坐》中,同样是一个男人周旋在多个女人之间,也同样是文人,比起庄之蝶,羿光要“高尚”不少,他没有游戏花丛,只希望与“姐妹们”共同成长,在她们迷惑时,给予一些指点。
比起《废都》中只懂得依附男人的女人们,《暂坐》中的女性才是新时代女性们的真实写照。
她们个个都是单身,有自己的人生和职业规划;她们不依靠男人,却又时常游弋在男性身边,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又能保证自己干净利落地抽身。
他们在男性的视野里,展现出“女强人”的自信风采,给人一种高岭之花、心生敬畏之感。她们看似不屑与男人为伍,却又不得不依靠男人;她们身心疲惫时,身后还有一帮抱团取暖的姐妹们。
这便是贾平凹笔下的“十二金钗”。有读者评价《暂坐》说:一口气读完后发现,这才是男人的福音,那种爱而不得、火烧火燎的感情,可不就是书中这些女人的样子吗?既采摘不得,又亵玩不了,才是男人最渴望的感情。
《暂坐》,在我看来是一部描写女性独立自主、积极向上的作品,但仍然被很多人抨击为“小黄书”,或是《废都》升级版。
思来想去得出一个结论:因为它的背景和人物都与《废都》极其相似,还将之前的“几个”女人,上升到“十多个”;而且每个女人的背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这便是它令人爱恨交织、欲罢不能的一大亮点。
看完《废都》和《暂坐》后,我相信贾平凹笔下的这些人和故事,在生活中也真实地存在过。毕竟,没有看遍世间百态,哪能写出引人入胜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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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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