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的美好与悲剧爱情 李商隐的春夏秋冬见于笔端

初恋的美好与悲剧爱情 李商隐的春夏秋冬见于笔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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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小睡，做了一梦，梦见李商隐偕他的从兄（与他年龄相仿的侄儿）让山在洛阳郊外踏青，途中遇一叫柳枝的少女，让山一时兴起，在柳枝面前吟出了李商隐的燕台诗《春》《夏》《秋》《冬》四首。柳枝听后，赞不绝口，依依不舍之间，对李商隐产生了浓重的爱慕之情。

爱，都是由心而生的，大抵也是两情相悦的，这样一次偶遇，李商隐也在刹那间爱上了柳枝。春光宜人，却是絮乱丝繁。让山离开后，柳枝也离身而去，不见了踪影。与柳枝的这一偶遇，让李商隐如置身梦中，恍惚间，他吟出了“衣带无情有宽窄，春烟自碧秋霜白”的诗句，这一场偶遇，让他感到春景虽好，但春景中的别离却如秋霜无情。

爱情就这么简单，爱情也那么美丽。像寻常人的爱情一样，李商隐和柳枝，有了人约黄昏后，有了花前月下影，有了一段生命中最浪漫最惬意最快乐最美丽的时光。

又一年春光烂漫，李商隐来到那次偶遇的野外，苦苦寻觅，却再看不见柳枝娇俏的人影，但他依然可以追忆，可以想象，可以用心的软毫描绘雄龙雌凤杳远相隔的浩叹和魂牵梦系的情景。恍惚间，他看见她在春天将逝的季节，身着单绡，肌衬玉佩，深情款款地向他走来。转眼就是夏日，李商隐的目光以穿越的态势，来到了南方樟花木棉之地，他似乎看见了她独守闺帏，孤寂无伴的情态。她在那里埋怨，为什么有短暂的欢会，为什么又有长长的分离？望眼未归的日子，天，忽地就秋了。这寂寥的秋夜，她孤寂凄冷，含愁独坐，相思念远；她衣衫冷薄，怀思怜物，弹曲寄情。冬，总是说来就来的，置身孤冷之境的人儿，芳心迢迢，又如何点亮爱情？美丽和美好如春花一场，终会残谢凋零，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有人生的怅惘和嗟叹。

李商隐的春夏秋冬，以炽烈的情感，秾艳的语言，纯粹抒情的笔法和极富跳跃性的结构章法，歌咏着源于他的带有浓厚悲剧色彩的爱情。诗中奇幻的想象，构筑出迷离朦胧的意境，秾艳的词素，渲染出炽热痴迷的情感，真可谓哀婉缠绵，一唱三叹，令人低吟不尽。一刹那的爱，需要用一生去偿还。对于柳枝，李商隐是如此执着痴迷，情深意重，他这样写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该是一份怎样惊心动魄、深入肺腑的情感泣诉啊！

可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一个没有半点反抗能力的女子，最终还是无力掌控自己的幸福，自己的爱情。一切，恰似风过无痕，古往今来的爱情，在财富和权势的桎梏中，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李商隐和柳枝，注定了有缘无份的结局。

这是李商隐的初恋，是他尽其一生，也走不出的春夏秋冬。不惑之年，他写了《锦瑟》一首，诗中叹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这时的他，疾病缠身，孑然一身，独上西楼，秋风拂面，往事如烟，内心弥漫着无限的凄清，无限的惆怅，无限的感伤，留给他的，除了不多的日月，还有对佳人丽影不尽的追忆和怀念。（1203字）

文|程应峰 （湖北咸宁人，作家。苏白传媒直属远望文学社工作室特邀高级编辑、合作高级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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