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白卷上去竟然得分60！而且成为教育界佳话

（▲魏荣爵与杨振宁，1945年在美国芝加哥大学留学时，两人同窗。图片来源：百度百科）

摘要：交白卷上去竟然得分60！一个才华横溢的偏科学生，在南开被识才惜才的老师放了条生路。

个性教育，宽容多元

1927年11月23日，南开中学为限制学生旷课制定新章程，引起少数学生不满，到校长办公室“集众请愿，肆行要挟”，对负责接待的张彭春“怒目相待，出口恶言”。

张伯苓一早去南开大学，不在现场，事后获悉非常灰心、非常失望。认为“学生有此种越轨行动，无施行教育之可能”，当天即向南开董事会辞校长职务。校董会坚决不同意他辞职，学生也不愿意。“全体学生深自悔悟，今日各班复公举代表来舍，作恳切之挽留，睹此情形，师生合作似尚可能”。

他11天后才决定照旧供职。复职校长后对“这次风潮主动人，我决不加以责罚，希望他们能自己觉悟，悔过自新！”，“再要发生，定严办不贷！”（详见张伯苓《致董事书》，1927年11月23日；《辞职布告》，11月24日；《复董事书》，12月3日；复职演讲《学校是大家的学校》，12月5日）

1941年南开中学高中毕业考试，严重偏科的谢邦敏面对物理考卷，一筹莫展。他文采斐然，但数理化成绩实在不能恭维，胞兄谢邦杰却是南开理科的学霸，此后成为我国抽象代数的权威之一，曾任吉林大学数学系主任。

谢邦敏不屑于玩小动作，只好交白卷。在试卷上填词一首调寄《鹧鸪天》，与物理考题没有半毛钱关系：“晓号悠扬枕上闻，余魂迷入考场门。平时放荡几折齿，几度迷茫欲断魂。题未算，意已昏，下周再把电、磁温，今朝纵是交白卷，柳耆远非理组人。”（萨苏《魏荣爵院士趣事：小才子遇到了大才子》）

按照南开校规，主课一门不及格且补考不及格者不能毕业，只能肄业。谢邦敏清楚自己的物理水准即使补考也悬，心情沮丧可想而知。但完全出乎他的预期，交白卷上去竟然得分60！

原来评卷的25岁物理老师魏荣爵文理贯通，是清代著名学者魏源的后裔，中国声学泰斗，1945年赴美国芝加哥大学留学，与杨振宁同窗，后任中国科学院院士。在试卷上也赋打油诗一首：“卷虽白卷，词却好词。人各有志，给分六十。”

谢邦敏因而幸运毕业，考入西南联大法律专业，再留北大任教，建国后任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审判第一庭庭长。一个才华横溢的偏科学生，在南开被识才惜才的老师放了条生路。

南开校友温家宝赞赏老校长的自主办学和个性教育。2006年8月22日，他在国务院第四会议室邀请教育专家就基础教育问题举行座谈会，华东师范大学叶澜教授发言建议进一步落实办学自主权。他插话：“我总举这个例子，南开的张伯苓自主办学时，学校就非常兴旺。”

2011年10月25日，温家宝回到阔别51年的母校南开中学，在讲话中又肯定：“张伯苓先生自创办南开之日起，就善于借鉴世界优秀文明成果，紧密结合中国国情，坚持自主办学，重视教育改革和创新，提倡个性教育和多样化教育，推崇‘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努力培养全面发展的人才。

（2018年7月7日23:13一稿，7月31日02:23修订，【山水微言·221】。本文为《“燃志之师”张伯苓：“中国不亡吾辈在！”──“师表校魂”大学校长系列史评之七》连载第15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