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消费金融监管的紧箍咒收紧

美国消费者金融监管机构又开始摩拳擦掌。

消费者金融保护局(CFPB)是在2008年美国次贷危机后成立的。它的职责是：确保贷款等金融产品的设计不是为了诱使人们背上沉重的债负或支付高额费用。在特朗普任职期间，CFPB被内部领导层束缚住了手脚，这让金融行业的很多人感到高兴，他们认为该机构被赋予了太多不可理解的权力。美国总统拜登提名罗希特·乔普拉(Rohit Chopra)担任CFPB主席，预计提名将在几周内获得参议院批准。但该机构已对外放风，将变得更加严厉。银行业高管告诉咨询顾问，现场检查要来了。分析人士说，学生贷款、次级汽车贷款、债务催收、抵押贷款服务和发薪日贷款预计都将受到新的监管审查。

特朗普政府时期，CFPB的代理局长是米克·马尔瓦尼(Mick Mulvaney)，他曾把该机构描述成一个“病态、可悲”的笑话。过去4年，CFPB通过执法行动为消费者提供了约23亿美元的救济，而之前年提供的救济超过了100亿美元。乔普拉可能更符合CFPB成立之初的维权使命。他是奥巴马时代金融保护局局长理查德·科德雷(Richard Cordray)的助理局长，也是马萨诸塞州民主党参议员伊丽莎白·沃伦(Elizabeth Warren)的盟友。是沃伦提出了成立CFPB的想法，并帮助建立了该机构。

乔普拉于2018年成为联邦贸易委员会(FTC)委员。他在2020年7月《多德-弗兰克法案》(Dodd-Frank Act)通过10周年之际发表讲话称，“轻信和被动的监管机构”，以及“贪婪和滥用权力”的金融公司也是金融危机的罪魁祸首之一。乔普拉说，他早年在CFPB工作时亲眼看到，公众必须确保监管者使用一切可用的工具来“约束滥用权力和违法的公司”。他还利用自己在FTC的位置，与大企业较量，用同样强硬的措辞抨击这些企业。2021年2月，亚马逊同意支付6200万美元，就FTC指控其侵吞送货司机小费一事达成和解。乔普拉当时在一份声明中指出，公司高管试图“误导司机，掩盖其盗窃行为”。(亚马逊反驳了FTC的指控，称其薪酬政策一直很明确。)

“我的预期是，一旦乔普拉的提名被确认，他会希望迅速采取行动，”Raymond James Financial Inc驻华盛顿政策分析师埃德·米尔斯(Ed Mills)表示。“几家银行的管理团队已经非正式地告诉我们，过去一两个月他们看到CFPB发生了明显变化，他们已经好几年没有听到他们的批评了。看似有个开关被按下了。“北卡罗来纳州众议员、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共和党领袖帕特里克·麦克亨利(Patrick McHenry)在一份声明中表示，最近的举措表明，CFPB正在向过度监管“倒退”。“不幸的是，我认为这只是该机构恢复糟糕政策、滥用权力以及我们在科德雷时代经历过的政治策略的开始，”他说。CFPB有近6亿美元预算，近1600名员工，负责监管抵押贷款机构、学生贷款服务机构和信用卡发行机构等美国金融机构。特朗普任命的凯西·克兰宁格(Kathy Kraninger)应拜登要求辞职后，戴夫·乌吉奥(Dave Uejio)接任CFPB代理局长一职。

据知情人士透露，几周来，该机构给银行提出了的要求增多。由于涉及机密监管事宜，这些知情人士要求不具名。高管们预计会出台更为激进的监管和执行举措，包括更高的罚款。

“我们正计划撤走那些传递出在我们管辖范围内宽松执法信息的公开声明，”乌吉奥在上任后给员工发出的一则信息中说。“我们还将逆转上届政府削弱执法和监督的政策。在发给《彭博商业周刊》的一份电子邮件声明中，乌吉奥表示，该机构希望解决一些因新冠疫情而变得紧迫的问题 — 如让人们有房住 — 以及歧视和种族不平等。

乌吉奥还开始招募律师，他说律师可以帮助追究企业伤害消费者行为的责任。“你只是在招聘采取执法行动的律师，他们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Height Capital Markets分析师埃德温·格罗尚斯(Edwin Groshans)表示，“CFPB的方向发生了逆转。”

大银行并非唯一可能受到更多关注的企业。格罗尚斯认为CFPB可能会审查私人学生贷款机构和贷款服务机构。他还发现，乔普拉在提名确认证词中提到了汽车强制收回和贷款违约，暗示他可能会将目标瞄准次级汽车贷款机构。

3月11日，该机构撤销了一些特朗普时期自行实施的规定，这些规定限制其对银行和金融公司的滥用行为和操作收取和追缴民事罚款的能力。

这为CFPB提供了一个额外工具，可以对银行和消费者金融公司提起诉讼，Cowen Inc的分析师贾雷特·塞伯格(Jaret Seiberg)表示。他在一份报告中写道：“同样重要的是，我们认为CFPB想要制定滥用行为定义方面的判例法。”通过为如何定义滥用行为设定先例，该机构可能会让未来的监管者更难采取更宽容的态度。”

总之 在特朗普政府时期监管权力被严重削弱后，美国消费者金融保护局将迎来一位有维权倾向的新领导人。高管们预计，更为激进的监管或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