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解读」美、俄、英、法国防工业法律体系及启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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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2020年6月30日，美国国防部发布《2019财年工业能力年度报告》，这是按EO 13806指令完成国防工业供应链风险评估后的第二份年度报告，延续了此前的风险评估框架、评估标准，并提出了最新的降低风险举措。

三、英国

英国迄今没有颁布成文宪法，其在国防工业领域的法律体系大致可划分为两套系统。

第一套系统主要规范国防部系统内的国防工业相关行为。包括三个层级。一是国防工业的上位法，规定了国防领域的基本问题，如1964年《国防法》和2014年的《国防改革法》；二是国防工业全行业性质的法律，主要规定国防科研、生产、采办等不同环节的行为规范，如1939年《国防补偿法》和《国防进出口与海关权力法》、1958年《国防合同法》、1984年《军工厂和兵役法》等；三是国防工业若干重点行业的行业性法律法规，如1980年《航空航天法》、1989年《原子能法》、1991年《原子能武器设施法》等。

第二套系统则约束整个国家层面的政府采购、科技、工业开发、知识产权等行为。其中部分法律法规覆盖到国防工业领域，如1965年《科学技术法》、1984年《合作开发机构与工业发展法》、2004年《专利法》、2002年《出口管制法》等。

四、法国

法国法律制度的基本渊源是成文规范，包括国际规范（国际条约、欧盟法），国内规范（宪法、法律、法规或判例）。法国国防工业领域的法律法规基本分成五类，分别是国际规范、议会通过制定的法律文件、国防部授权法令、国防部颁布的条例、国防部汇编法律、条规、条例和制定指导性军事实用手册等。

国际规范方面。主要包括国际条约和协定以及欧盟法，国际条约和协定在批准或通过后，经颁布在法国发生效力，某些国际条约直接在法国适用，有些则必须通过国内规范实施以充分发挥其效力。欧盟法是指欧盟各机构根据欧洲联盟条约(TUE)和欧洲联盟运作条约(TFUE)制订的规范。

议会制定的法律文件方面。其法律等级仅次于宪法，如国防领域的母法《防务总组织法》，在国家的整个法律体系中占有很高地位，是国防工业领域的基本遵循，与国防工业相关的其他国防工业相关法律还包括《军事规划法》《公共采购法典》《技术创新与科研法》《研究与技术开发纲要指导法》等。

国防部授权法令方面。如《1982年7月15日82-610号关于法国技术研究及开发方针及纲领的法令》对法国技术研发整体方针和纲领进行了规定，其他国防工业相关的法令还包括《1992年10月2日92—1128号关于负责研究的部长的合作者的条件及报酬的法令》《2000年4月27日国防部关于在部队里征召研究与制造高级技术员及工程师的法令》《关于国防部制造设计高级技术员团体地位的政令》《关于奖励高等教育和研究人员的卓越科学奖法令》等。

国防部及其他部门颁布的条例方面。包括《政府关于价格的管理指令》《行政法规汇编》《审计条例汇编》《综合条例》等，以及其他国防工业适用的条例，如《武器进口、制造、贸易及持有条例》《第1300号部际保密条例》，依照1982年制定的“关于国防部签订某些交易条例”，“国际贸易中法国输出科研成果的条例”相关规定等。

指导性实用手册方面。它是国防部根据对军队职业化管理的需要制定的非法律性的、具有持续指导性的文件。这类文件的名称不统一，比较多见的有手册、纲要、指南等。制定指导性实用手册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立法行为。但由于这类手册所提供的大都是可供选择的军事职业行为模式，反映了军事职业的客观规律性，并具有客观强制性和法律的间接强制性，故手册的内容能够被指导对象自觉地遵守。包括：《国防现代化改革计划》、“30年远景规划”、《中小企业国防协定》《国防工业白皮书》等。

五、几点启示

（一）加快构建我国国防工业法律体系

借鉴美、俄、英、法在国防工业领域的立法经验，各国在国防工业的各个领域都有相应的规范，从法律到法规再到规章制度，层次鲜明。但是我国的国防工业法律体系并不健全，一方面表现为国防科技工业顶层法律缺失，另一方面现行有效的规定以法规为主，立法位阶偏低，缺乏法律效率。因此，落实依法治国战略，加强法制建设保障国防工业发展，必须加快构建我国防国防工业的法律体系。

（二）坚定不移推动《国防工业法》出台

通过立法引导、促进和规范国防科技工业的有序发展，是世界主要军事发达国家的普遍做法，美、俄、英、法现行法律基本上都涵盖了国防工业的各个领域，然而我国国防工业在国防科研生产、军工能力建设等许多领域还处于无法可依的状态，国家层面颁布的许多法律中在涉及国防领域时，多以“另行规定”避开，无法在国防工业领域适用。因此，完善国防工业法治建设，必须坚定不移地推动基本法出台，从顶层统筹，强力推进，走中国特色的国防工业法治化道路。

（三）注重推动国防工业相关立法的先后顺序

构建国防工业法律体系任重而道远，加快提升国防工业法治水平，必须有所侧重，重点是推进《航天法》《原子能法》《国防工业法》三部主要法律出台，目前《航天法》《原子能法》均已经列入立法计划，法律草案已经形成，要加快同司法部、全国人大等相关部门对接，尽快推动法律出台，同时重点加强《国防工业法》的论证工作，推动其尽快列入立法计划，注重以这三部主要法律为依据，加快完善各领域系列下位法的建设。

（蓝海星：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