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和中国人喜食猪肉不同，老外更依赖牛肉、羊肉，所以国外的畜牧业一直以来都比较发达。如今，有机农业和可持续农业实践已成为常态，我们能够看到越来越多的农场朝着可持续发展方向转变。可持续农业就是利用科学的方式，增加产量的同时确保不会产生环境污染。

图|养殖场的奶牛

国外有一些“先进”的养殖技术让人难以理解，比如在牛的身体上开设“舷窗”。舷窗通常都设置在船舶以及上层建筑上，保证水密性，怎么还能安在动物身上呢？欧美一些大农场里却很流行这一奇怪的做法，奶农在奶牛身上打出巨大的洞，很多人见过却不知道这是什么，为什么要在牛身上留下这样的洞，安上“舷窗”的装置。它看起来非常不自然，也不美观。

图|欧洲发达的畜牧业历史悠久，中世纪时期，畜牧业经济得以复苏，更多的牲畜得以饲养

其实这个“舷窗”是通过手术植入牛体内的一个插管，它能进入牛的瘤胃，帮助牛的消化，减少消化道疾病，可能有助于增加奶牛的寿命。这一养殖方式与制度又被成为“瘘管奶牛”，是一种非常成功的可持续发展的养殖技术，目前已经被使用了一段时间。

图|一名工作人员将手臂伸入牛胃里

但这看上去十分残忍，因为这意味着要在牛身上开一个洞，养殖人员还会经常伸手进去掏来掏去的，把自己带入牛的角色，真是想想都疼。国外的一些养殖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这些牛都不会感到疼痛吗？

图|奶牛侧面的洞看上去十分类似于“舷窗

独特的消化系统：四个胃

牛的消化系统与普通的家畜不同，它有四个胃，分别是瘤胃、网胃、瓣胃和皱胃。瘤胃是四个胃里面体积最大的，也是暂时储存饲料、进行微生物发酵的主要场所，被成为“发酵罐”。

网胃距离瘤胃很近，功能和瘤胃差不多，还能帮助排出胃里的发酵气体；瓣胃在瘤胃的右边，主要功能就是榨干食物碎屑中的水分、吸收少部分的营养物质；最后一个皱胃会产生大量的胃液、胃酸，分泌出来的消化液进一步吸收和消化。由此可见，牛的消化系统是十分复杂的。

图|牛的消化系统结构图

牛身上开口有何效果？

养殖业不像寻常家养牛养羊，零零散散几只，养熟了杀掉吃肉或者散卖。他们是大规模、系统化进行养殖，而且核心是最大限度地提高奶产量和肉质，提高自己的利润。因此，确保牛的身体健康、茁壮成长是很有必要的，这就得深入研究牛的胃。

图|一只装有瘘管的奶牛

研究奶牛的胃有三种方法：使用已死奶牛的样本、胃管或插管。插管可以直接进入奶牛的胃，也就是所谓的瘤胃，这样就方便工作人员取出样本。那么为什么牛需要安装这一装置呢？因为牛有四个胃，消化过程相当复杂，食量也很大。有时候，牛食用大量饲料后可能会因为发酵胀气而导致肠胃不适，如果得不到及时处理就会引发消化疾病。

图|阿肯色州立大学农业研究与教学中心的一头“瘘管奶牛”

通常情况下，工作人员难以第一时间辨别引发疾病的原因，只能粪便或者血液采样进行研究，准确度不高，效率也低。

图|科学家们将手伸到奶牛胃里，然后能够清晰感觉到牛的消化过程

而在牛的瘤胃开口后许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类似于“舷窗”的插管装置能够防止开口闭合，随时可以开关。若是牛生病了，直接打开开口取出样品化验就可以明白奶牛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胀气或者消化不良，而且还可以这一装置一定程度上还从源头上解决了牛的胀气与消化问题，让其在进食过程中更容易吸收饲料，从而促进奶牛的健康。这一技术最早可以追溯到1928年，北达科他州农业学院的两位学者首次记录了瘤胃插管的做法。

图|康奈尔大学的一头“瘘管奶牛”

如何在牛身上开口？

那么对奶牛进行开口需要怎么做呢？这是一个需要在麻醉状态下进行的手术，术后恢复期大约是4~6周，在这个过程中，它难免要承受痛苦。但据说做完这种手术的奶牛寿命会比普通的奶牛长得多，有的奶牛在做完手术后还能活12~15年。

改善数百万动物的消化系统健康，减少抗生素的使用是推行这一措施的专家的理念，一些养殖场场主也表示赞同。“瘘管奶牛”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降低与畜牧业相关的硝酸盐和甲烷排放，因为牛的消化好了，也就不容易胀气，放屁频率也就减少了。牛屁中含有的温室气体大大减少，从而达到绿色养殖、保护环境的效果。

图|数据显示“瘘管奶牛”通过减少氮的排放，催生了更加环保的畜牧业

法国是欧洲仅次于德国的第二大牛奶生产国，全国大约拥有约600万头奶牛，安置在6.1万多个奶牛场，据悉，一家农场大约会有6头牛被“开口”，践行这一新型养殖技术，总体预估下来，“瘘管奶牛”的数量相当可观。

“瘘管奶牛”引发的争议

2019年中旬，一段法国西北部某养殖场录制视频的曝光引发热议。视频显示工作人员利用“舷窗”开口将手伸进奶牛胃部，毫无顾忌地来回搅动，这段视频很快遭到法国一个动物权益组织的批评。

图|视频截图，这段录像引发了巨大争议，动物权利组织呼吁终止这种做法

组织大力针对“瘘管奶牛”制度，声称这对于动物来说非常不公平，导致它们很不舒服，是有违人性的。尽管有专家表示，在某些情况下，有“舷窗”的奶牛寿命更长，但这一行为看起来仍然太过于残忍。

图|牛瘤胃中的消化物清晰可见，能够被实时记录下来

动物权益组织的批评的点在于，“瘘管奶牛”不仅对于动物来说很痛苦，这一行为的出发点并非简单促进奶牛的消化系统健康。养殖场的工作人员在牛的胃上穿了一个洞，定期打开，这样他们就可以有规律地查看牛胃的内容，及时存入食物样本或取出食物样本。本质目的是探索最有效的喂养形式，让奶牛尽可能多地产奶。

图|血腥的手术过程

目前该组织已经发起请愿，要求结束这种做法。组织创始人声称，如今从基因选择到食品，一切都在优化，优胜劣汰加剧了市场竞争，也让动物被迫生产更多的鸡蛋、牛奶或肉。就拿“瘘管奶牛”来举例，在奶牛身体上开洞，明显是一种“虐待”，伤口还极有可能感染，引发肺部或心脏问题。然而这种行为并未停止，而是一直在进一步推进，现在是时候对这种不公平的制度提出质疑了。

“瘘管奶牛”的确将牛的胃部运作变得十分透明化，也特别有利于饲料的选择，但是我们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牛的感受。人类有时的确是自私的，为了利益最大化，会做出一些影响其他物种的行为。有的物种已经因为人类灭绝了，而有的物种经过筛选后形成了新的品种。不过自然界的法则是不可以轻易被打破的，生态平衡一旦被破坏，就会引发巨大的灾难，这一点人类应该时刻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