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屋外那棵柚橙树

散文：屋外那棵柚橙树

文：丁晓光

　　才秋高气爽的艳阳天，忽地傍晚便阴云密布，接着下起了原本只有夏天才有那种暴雨模样的大雨如注。心中不由挂念起，屋外那棵几年前栽种下的柚橙树来。

　　栽下那棵树的时节，在新旧年之间，那个平静的小年夜。按惯例大年夜该和最最亲的亲人在一起守岁，度过一个个平安祥和幸福的夜晚。所以，考虑到这种氛围的温馨，早早就邀请岳父岳母一起欢度，可惜的是他们坚守着过年不离家，墨守老宅的规矩，不得已就将丈人家的大年夜放在小年夜度过。

　　一切根据大年夜的规则，一切根据当地的风俗，在地地道道的过了一个春节后，该是各回各家的时刻，不想丈人老头对我说，晓光，你跟我来。径直将我带到老屋外不远的那片自留地。那里有许多的果树秧苗。是岳丈平时骄傲的存在。他一生无大作为，唯独对果树嫁接杂交颇有心得。经他嫁接到芦柑居然不仅挂果率高，味道还真的可媲美当地果实，丝毫没有夸张。他对我指指，我就明白，他是让我选择一下，拿哪种回家种植，以延续他自己心目中的无法释怀与深爱的事业。

散文：屋外那棵柚橙树

　　我环顾四周，一切是非常熟悉的，常在这里凝望那个为了果树嫁接，而忘我的身影。于是，我走到这棵当时还没有品种名字的果树苗前，对岳丈说，就这一棵了。这时，我看到了，他眼中那份惊喜，也知道了这棵树的不寻常。

　　小年夜的夜晚，我忘却了一天的劳累。回到家就将羸弱的树苗栽种到天井外那片空白荒芜的土地。紧了紧才松弛的土，浇上水，便任其独自生长壮大，多少天，任其独自面对风霜雨雪，我只是默默地在休憩的间隙，俯瞰着它渐渐地由羸弱到强大，再到根本用不着你的关注，它依然在阳光雨露之茁壮成长。

　　开始一两年，一起平静如常，这树一成不变，舒枝展叶，不断壮大，不开花也不结果，只是那原本细细的枝干在岁月荏苒中，渐渐粗壮，树冠越发舒展。到了花季，从不花开，就算有遗憾，但那种对满枝花香四溢的期盼，倒是越发浓郁起来。

　　我知道，离那种时日已然不远。果真，那年仲春，蜂蝶纷飞，阳光和煦的日子。没见花影，那浓郁的化都化不开的独特的香，在窗台外弥漫时，我知道，曾经眼中弱小的，可以忘却的身影，此刻将以一种凤凰涅槃的风姿展现在自己的眼前了。

　　眼前的情景，真的有点不可思议，原本在眼里的丑小鸭，霍地就成了白天鹅。仿若一夜之间，脱胎换骨，成了心中无法忘却的挂念。

　　那年，有些寒意的秋的时节，我用铁锈班班的剪子，将她第一茬有些微黄的果，轻轻地摘了下来。由于从未品尝，也就对此并无奢望，用来闻闻香，体验回味种植的不易即可。哪想，当触及到它她那鲜嫩香甜的果肉时，我知道一种市场上从未有过的新的水果已然呈现在眼前，虽然非常小众，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但清新的香，入口甜中带酸，汁水远胜柚子的新型水果，已在不经意间产生了，虽然不尽完美，却前途无量。

　　这果树，形状与普通桔树几乎一样，唯独叶儿大了许多，白色花也有了些许变化，花瓣更为结实硕大，香味比寻常桔花更为浓烈外，其他并无区别。我将此树特点一一告知岳丈，他也非常感慨，称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获得如此成功的嫁接，并称此果树名称为“柚橙”。

　　得此名，方才注意起，摆放茶几上的累累硕果。绿中带黄，隐隐桔香绕鼻，果型有圆形，椭圆形，跟橙子十分相像，却没有那样的橙黄。吃口酸中带甜，水份高于柚子，并有着柚子的特点，甜中微苦，故我和丈人一致起名为“柚橙”。

　　如今，在经过数次寒潮来袭，却屹立不倒，越发强壮的这棵窗外的“柚橙”树，再一次硕果满枝之时，写下只言片语，以供分享。

　　以此希望，世间有一种水果叫做“柚橙”，市面上是没有的，要品尝，请来我家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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