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南腔北调


前几天,女儿无意之中跟我聊起一个笑话,她们班有个男生是花山人,却爱说武汉话,班上的女生就损他:“个花山的。”我听了也不觉笑了,但笑过之后却陷入沉思。

谈起损人说话的南腔北调,古已有之,历史上的孟子不就曾损过楚人许行说话吗?说他是“南蛮鴃舌之人”;“鴃”即“伯劳”,鸟名,又名“鵙”或“鴂”。我自己其实还不是被人损过,记在在北京求学的时候,据当时的同学说,我当初是说着一口带京腔的普通话的,光听我说话没人猜得出我是南方人。后来我毕业回武汉,在船上当了一名乘警,我还一直是说普通话的。一次,几位同事坐我们的船,我满腔热情地招呼他们吃饭,陪他们聊天,聊着聊着,其中一位突然抢白我一句:“你说普通话,那我不也要跟你说普通话?”弄得我脸红脖子粗,好生尴尬。

没办法,我只好入乡随俗,开始说武汉话了,可是,当我的武汉话学得差不多时普通话就坐火车返回北京了。有一次一个多年未见的同学打电话给我,听见我的声音竟然大吃一惊:“你的舌头怎么啦?”我也惊愕,反问道:“我的舌头怎么啦?”他说,“怎么往前跑了?像个南蛮鴃舌之人了!”

这真是让我百感交集,我想这对于我大概是一个无法置换的悲哀,我的舌头在经历了多年风雨之后,终于又回到了它原来的位置,说话时忍不住往前跑,懒得卷着吸着,我知道我现在说着一口洋泾浜武汉话。从此,我经常责问自己,这究竟应该责怪谁呢?是怪武汉这地方没有说普通话的环境呢?还是认为自己的武汉话虽不地道不中听但便于交流?说实话,为便于更好的交流,从心底里我还是认同说普通话,但这就要求说者要有相当的恒心,同时,还要求听者要有一颗宽容之心。

当然,话又说回来,这或许不是我一个人的悲哀,人们在漂泊的生活中常常适时适地地变换语言,人永远会比鹦鹉高明聪颖,这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南腔北腔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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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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