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题材 · 短篇小说 ‖女兵排的男排长

【一】

杨林松被通知去院长办公室，他一头雾水。

一路小跑，他边跑边反复在脑海里搜索是什么事竟然惊动了院长。

“报告！”杨林松敲了敲院长办公室的门。

没动静。杨林松又敲了敲门，还是没动静。他悄悄把门推开一条缝，刚一探头与院长顶了个照面。

“院长在呀?”

“不在，能叫你来？”

“院长，有事吗？”

“没事，找你干啥？”

“啥事呀？”

“你说呢？你自己干的好事，不至于这么健忘吧？”院长说：“你小子长志气了嘛，啊，据说最近还搞了一次什么军事活动？”

院长透过镜片严肃的目光直逼杨林松。他一听这话就明白院长今天找他是怎么回事了。心想，这下可惨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二】

杨林松所在的武警指挥学院，地处卧牛山下，周围是果园场的连片桃园。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桃花盛开，山景花色美不胜收，许多人从老远地方赶来踏青赏花。可眼下，花已落去，满枝毛茸茸的桃子。

杨林松是学院勤务中队女兵排的排长。此时，他心里清楚，坏事就坏在这些毛茸茸的桃子。

几天前，果园场有果农跑到院长那儿告状，说有几个女兵摘了他们的桃子。还跟院长解释说，现在是毛桃，还没熟，不能吃。不能吃，摘了不就可惜了？院长是个六十年代入伍的老兵，从小在农村长大，吃过很多苦，深知农民不易。虽然离家三十多年，但他始终对农民怀有一种淳朴的深厚情感。他听果农这么一说，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前些日子忙，我早就找你小子算帐了！”院长越说越恼火，指着杨林松大发雷霆：“你这排长怎么当的？谁让你带女兵打什么战术？你看看，你看看，你把兵带成啥样子？”

杨林松自知理亏，任凭院长怎么训斥像桩一样站在那儿一声不吭。

院长指着他的鼻子问：“你平时不是能说的很吗? 今天咋成了哑巴？”

杨林松心里清楚，院长说他平时挺能说的是有所指的。他曾搞了几套女兵军事训练方案，找到院长，被院长推翻了。院长说，你要搞清你们的职责，我们毕竟不是作战部队。

杨林松准备一大堆理由还是没说出来，因为院长对此不屑一顾。院长的脾气他是领教过的，一般情况下难以说服。所以今天，杨林松撞到枪口上，自认倒霉，站在那儿他一言不发。否则，他不会就这么沉默的。

“你回去好好反省反省，等候处理！”院长抛出一句话，就示意杨林松出去。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杨林松下意识地看看手表，算了算，院长整整把他训了两个半小时。也就是说，他整整站了两个半小时。

【三】

那次打战术，也就是院长所说的军事行动。其实，杨林松的主要用意，还是想检验一下女兵的军事素质，当然也不排除对果园场的报复情绪。这一点，他心里最清楚。他“报复”的理由，你果园场也得讲究个程序吧，要告也得先经过我，咋就一下子越了五级呢？气归气，毕竟这理由是摆不上桌面的。杨成林有苦难言。

在院长办公室，杨林松本来还打算解释解释，打战术是为了全面锻炼，提高部队战斗力。可转而一想，这明显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再说了，当时院长也没给他这个解释的机会。

那天，杨林松从院长办公室一回来，就气呼呼的把全排女兵集合在训练场，大声训斥：“看你们没出息的样！想吃桃子还不容易？明天打战术！”

女兵们一听打战术，一个个异常兴奋。她们整天不是接转电话，就是收发传真，要么给汽车加油，早已被那些没完没了的既枯燥又无味的保障任务，磨得几乎没有兵味了。

“怎么打呀，班长？”晚上，新兵陈静静既紧张又兴奋：“是轻装，还是全副武装？”她睡不着，老缠着班长问这问那。

班长被她缠得没办法，不耐烦地说：“我知道，到时候你听我的就行了!”

“哦，班长。”陈静静把头缩进被窝。

“嘟，嘟嘟——”起床号音刚落，杨林松就武装整齐地第一个来到操场。这是他当排长以来养成的一贯作风。

值班班长把部队集合好后，向杨林松报告完毕说，“请指示。”

杨林松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原计划跑步，考虑上午有军事活动，早操改为整理内务打扫卫生并做好活动准备。部队带回！”

8：10，值班班长集合部队按要求带到指定位置。

杨林松一脸严肃像一棵松一样挺立在队列前。女兵们只要看到他这副严肃相就想笑，新兵陈静静忍不住“扑哧”笑出声，随后有几个女兵也跟着笑出声。

“严肃点，注意队列纪律！”杨林松瞪了新兵陈静静一眼，吓得她一伸舌头。

“同志们，假设敌：一伙不法分子正对卧牛山电视发射塔实施破坏。上级命令我部及时果断处置，我们要坚决完成任务！”杨林松高声说：“目标，卧牛山顶；前进路线，穿过眼前这片桃林，直达山顶。下面，以班为战斗小组，迅速包抄。出发！”

话音刚落，女兵们背着挎包就按排长指定路线，一个个稀稀拉拉、叽叽喳喳钻进了桃林。

杨林松是第一个到达卧牛山顶的，十几公里山路的越野对这个军校高材生来说算不了什么，可对这些小女兵来说就不是件很容易的事了。当她们陆陆续续，狼狈不堪爬上山顶，足足花了一个小时。

新兵陈静静一边擦着头上豆大汗珠，一边冲着杨林松喊：“排长，我累死了，快不行了！”说着，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不要坐，快起来走走！”杨林松上前把她拉了起来。

这时，女兵们呼啦啦把杨林松围在中间，纷纷打开各自的挎包直嚷嚷：“排长，排长，快看，快看呀。”

杨林松低头一看，全是毛茸茸的桃子。

【四】

“桃子事件，恶性循环，不严肃处理，就没法给果园场交代，就会影响军民关系。这件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交班会上，院务部长主动作了检讨，并表示严肃处理此事。

其他几个院、部领导没有发言，大家都把目光投向院长，意思是请他拍板。

院长用目光环顾四周，问：“有没有发言的了？”

“既然大家没什么说的，那我就讲几句。”院长说：“关于女兵排发生的事情虽说不是什么好事，但也没那么严重，更谈不上什么事件之说。事情出了，说明我们的管理还存在漏洞。出事情不可怕，怕就怕我们拿不出对策。请同志们思考思考。关于对杨林松的处理，我的意见还是以教育为主。这个同志虽然干事有点毛糙，但有思想，打造好了是块好钢。至于果园场的事，院务部长去一下，把事情给妥善处理好。”

勤务中队住的是七十年代的老营房，八十年代末作为学院消防专业学员的宿舍。九十年代初期，消防部队转隶公安部，消防专业队学员的宿舍就成了勤务中队的营房。

女兵排住的是单独两幢并列的平房。杨林松刚来时，两幢并列平房中间有个杂草丛生的土堆，平时大家用过的脏水都往那儿倒，久而久之，污水异味刺鼻。他带领女兵利用暑假，硬是给整出一块平地。第二年春天，大家一起动手，从山上挖来树苗拣来怪石，竟整出个景点，套用院长的话，相当美观。

爱美是女孩子的天性，女兵们为自己动手建造的优美环境感到格外自豪。当然，排长功不可没。女兵们由当初对杨林松的抵触情绪，转为接纳并渐渐喜欢上这个办事雷厉风行的男排长了。

杨林松刚来时，女兵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她们想出操就出操，不想出操就说“大姨妈”来了。一开始，杨林松还可以理解，但他渐渐发现，有几个女兵经常这样，觉得不对劲。他很快意识到，这不是女孩子生理问题，而是风气问题，放任下去，不仅不利于单位建设，还会影响她们的健康成长。这是他最初萌发抓女兵军事训练的缘由之一。

那天出操，刚列队完毕，几个女兵就报告说“大姨妈”来了。杨林松站在队列前，不温不火地问了一声：“今天谁值班？给她一笔笔记上，我倒要看看你们的‘大姨妈’一个月来几次？”顿时，队列中一片坏笑声。你别说，这一招还真管用。从此，女兵排还真没有无故不出操的了。

在杨林松的心里始终滚动着一团火，就是没地方燃烧。他的女兵军事训练方案之一，就是组建一支女子特种作战分队。要求队员不仅会运用信息化手段侦察，而且会使用现有各种武器装备，以适用现代条件下处置各种突发事件的需要。他的理由，学院有人才，有器材，有时间，有场地，具备这个条件和实力。他把这个设想向院长作了汇报，不仅没有得到认可，反而挨了一顿训。他想不通，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充分吗？

当最后一缕晚霞渐渐从卧牛山后隐去，一阵阵山风吹得树叶沙沙响。此时，杨林松徘徊在空旷的训练场，一肚子委屈。他有一个习惯，每次遇到烦心事就会独自顺着跑道转悠。女兵军事训练方案、果园场告状、打战术，一桩桩事情像走马灯一样，搅的杨林松心烦意乱。

天色已晚，杨林松径自往回走去，脚步却显的特别沉重……

【五】

转眼暑假到了。

没有了什么保障任务，杨林松便列了一个计划，把主要时间和精力都用在女兵训练上。体能、队列、战术等科目，从周一到周五，安排得满满的，每周还有几晚高科技知识讲座。

一开始，大家还有新鲜感，可时间长了，一个个产生了厌烦情绪。有的一听说训练，小嘴噘得老高，一脸的不高兴。

杨林松说，不训练，哪能提高军事素质?没有过硬的军事素质，哪能称得上合格的军人？

他找来一些战争题材的影片和内部处突反恐资料片播放，以此激发大家的训练热情。

那天下午，院长来学院，杨林松正带领女兵在站军姿。

炎炎烈日下，他和女兵们一个个大汗淋漓，汗水把衣服都湿透了，顺着裤筒往下滴。院长向杨林松竖了一下大拇指。这是院长的习惯动作，只要他认可的事就会情不自禁地竖一下大拇指。像杨林松这么严格正规抓女兵军事训练，是学院有史以来少有的，也难怪院长为他竖起大拇指。

他把杨林松叫到一旁，说：“训练是好事，可要把握好度，不能超强度训练，更不能急于求成。”

杨林松一个立正姿势：“是！”

临走，院长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说：“当然，我这么说不是让你放松训练。训练不仅能提高素质，还能以训促管嘛！”

杨林松明白院长的意思，点了点头，回答：“请院长放心！”

【六】

9月初，也就是开学不久，学院接到总队司令部通知，年底总队要组织所属分队军事大比武。

院务部长一看通知头都大了，我们分队除了保障还是保障，哪搞过什么专门的军事训练呀？他焦头烂额找到院长直诉苦。

院长反而显得心有成竹，他笑了笑对部长说：“别急，你还是对你的部属情况不明啊。我给你推荐一个人。”

“谁？”

“杨林松。”

部长将信将疑，问：“他行吗？”

“我没看错的话，你要把‘吗’字去掉！”

总队分队大比武的要求，与杨林松当初组建女兵特种作战分队训练的设想要求不谋而合。

杨林松心里那团火终于被点燃。他像被打了一针兴奋剂，激动得一连几天彻夜难眠。

此时，他有一种冲动，就是好想找院长谈谈。主要汇报组建女兵特种分队的设想，当然也顺带一点别的好为自己证明点什么，但又觉得此举不妥。他大声对自己说，杨林松，都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想这些？当务之急，得赶快修改和完善方案，速呈送院、部领导审批。

方案是在杨林松原来基础上整合大家意见修改完善的，两天后呈到院长案头。应该说，这个方案可行性比较强，院长看了比较满意。

碰头会上，院长说：“同志们思路还要再拓展一些。我们的目标不能局限于总队的比武，还要把它作为一个课题来研究，因为我们是院校，有这个任务。”

院长对此事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也是杨林松始料未及的，更让他没想到的还在后面。

院长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看有必要与同志们讲讲特种部队的背景。同志们知道，特种部队源于英国。‘二战’期间，英国组建了一支由海军和海军陆战队的精锐组成的特种部队，头戴绿色贝蕾帽，取名‘哥曼德’。由于多次袭击德军的地面设施，立下赫赫战功。这其间，英国还组建了被称为‘沙漠之鼠’的特种突击队，头戴褐色贝蕾帽，被称为‘红色恶魔’的特种空降队，以及以破坏德、日军待命飞机为主要任务的特种航空任务部队等。”

院长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框，继续说：“继英国之后，美国、前苏联等亦曾拥有多支相当规模、装备精良的特种部队。他们搜集情报、营救人质和俘虏、扰乱敌后、破坏设施、建立秘密组织、实施突然袭击等，被西方分析家视为仅次于核力量和常规力量的‘第三力量’。到了本世纪，特别是美国‘9·11’事件发生后，‘反恐’成为举世关注的话题，世界各国特殊部队的任务范畴中又增加了‘反恐’这一内容。”

杨林松一边认真听，一边唰唰地记个不停。他没想到院长的态度有如此大的转变，更没想到院长对特种部队的看法如此深刻。如果说过去他对院长还有怨气的话,那么此时已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是油然而生的敬意。

院长说：“我讲这些的目的有二，一是拓宽同志们视野；二是要增强我们开展训练的针对性和实效性。院校的军事训练必须要走在部队的前列！”

【七】

那天，院长说，完善方案与挑选队员同步进行。让杨林松没想到的是，院长亲自组织挑选队员。除了在身高、相貌等方面对队员有明确规定外，尤其是在思想素质、文化素质、心理素质等方面进行了严格考核，并进行了攀越障碍、射击和擒敌技术等一系列超常的军事技能测试。

经过五轮考核，最终从三十四个女兵中精心挑选出十五人，组建女兵特种作战分队，杨林松任分队长。队员中，有三人是替补队员，新兵陈静静就是其中之一。施训工作主要由院部领导和有关军事专家与军事教员担任。

女兵特种分队实行封闭式训练管理。

操场上，队员身着褐色、白色、黑色相间迷彩服，头戴轻型防弹钢盔，胸佩厚实的防弹背心，手中或握微型冲锋枪，或提“八五式”狙击步枪。阳光下，微型冲锋枪和狙击步枪枪管泛着蓝色的油光……

针对可能遇到的重点、难点问题，女兵特种分队紧紧围绕情况掌握和预先布防、组织指挥和协调、应急行动和专业力量使用，以及后果处置等进行反复训练和合练。

为提高队员快速反应和应变能力，杨林松经常将部队拉到机场、闹市区、山林等各种复杂环境下开展实兵处置突发事件演练。针对突发事件情况复杂、涉及的部门多、组织指挥和协调难度大等问题，分队主动与首脑机关、机场、火工库、大型商场等单位密切协作，并与他们联合开展了反恐怖行动的综合演练。

总队长听参谋长汇报说学院女兵特种作战分队训练搞得火热，专门赶来看望队员。总队长对身边陪同他的院长、政委说：“我们开个座谈会吧，我有点想法要与她们交流交流。”

院长说：“好，马上安排。”

座谈会上，总队长在听取有关情况汇报后，说：“作为一支特种分队，处突反恐的任务、武器装备、军事训练内容及着装都与其他武警中队是有严格区别的。你们的主要任务是对持枪、持爆、持毒的严重危害公共安全和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恐怖分子，实行有效的打击和捕歼。尤其是当前恐怖活动科技含量高、技术先进，方法手段新、形式多样，行动诡秘、不易识别，突发性强、难以防范，危害严重、多变复杂等特点，要大力开展适用性和针对性训练。比如，你们要针对国内外发生的一些爆炸性恐怖活动主要使用的是体积小、威力大的高能炸药和形式多样的启爆装置与反排系统特点，加大对识爆、排爆、清障等专业的训练。”

总队长喝了口水，看了看大家接着说：“当然，就你们目前现状来看，无论装备还是训练，还很不够，需要大家好好琢磨琢磨。我今天来主要是看望大家，更重要的是听听大家的意见。大家心里要清楚，比武只是个手段，不是目的。目的是如何适应新的形势，完成新的任务。”

“报告首长，我有个想法。”杨林松举手发言。

总队长点点头，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坐下来说。

杨林松声音宏亮，他深有感触地说：“首长分析极是。我认为，下步我们的精力主要是要搞好基础性和适用性训练，现在的关键问题是能不能与总队机动支队联合，在训练和处突中，最大效能地发挥各自优势？”

“我也是这个意思，看来我俩想到一块去了。”总队长满意地说。

总队长离开时，给大家一颗定心丸，他说：“你们只管把训练搞好，我给你们当后勤部长，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物给物。”

回机关不久，总队专门给女兵特种作战分队一次性拨了52万训练经费。

在总队训练处的积极协调下，女兵特种作战分队与机动支队的处突和反恐训练按计划，开展得如火如荼。而这被女兵称之为“魔鬼式”的训练，要比杨林松暑期组织的训练强度大好几倍。新兵陈静静练擒敌技术，腿摔肿了，疼得上不了床，只得咬咬牙用双手把腿往床上搬。那晚，她趴在床头给家里写信，写着写着就泪流满面，最后控制不住，放声大哭。第二天，她又若无其事走上训练场。

随着联合训练的稳步推进，女兵特种作战分队与机动支队，还结合国际国内形势的发展变化，不断加强对恐怖活动的研究。一方面，重视研究和学习借鉴外国反恐怖组织的训练内容及实施方法；另一方面，针对新形势下恐怖活动的特点规律和发展趋势，尤其是对高新技术的发展和广泛应用恐怖活动的样式多变进行科学预测和分析判断，探索出隔离封控、化妆接近、突然袭击和隐蔽狙击等打击恐怖活动的战术战法，从而提高了部队反恐怖活动的能力。

【八】

12月下旬，总队分队军事技能大比武如期进行。省委省政府对这次活动高度重视，省委书记和省长专门赶来现场观摩指导。

情况设想，扣人心弦。近年来，国际恐怖爆炸活动日益增多，反化学、反爆炸和抢险救援是武警部队反恐怖活动的一项重要任务：某恐怖组织在一家星级宾馆前制造一起汽车炸弹爆炸，轰隆巨响、烟雾腾空。一场反化学爆炸袭击演练开始了。

警笛声声，硝烟四起。反恐战斗小组由女兵特种作战分队与机动支队反恐机动中队组成，队员身穿银灰色防化服迅速赶到现场。警戒队立即对事发现场进行封锁，排爆组两名工兵携带高频干扰仪对现场实施无线电频率干扰，防止恐怖分子利用遥控装置再次制造爆炸。侦察化验组乘坐侦察化验车进入现场，对染毒区域进行快速检测，并对毒源进行封控。

随后，灭火组、救护队展开作业，灭火队员扑灭由爆炸引起的大火，救护人员对严重受伤人员实施救护，喂服解毒药，注射解毒针。

恐怖分子异常狡猾，在爆炸现场还设置了多种爆炸装置。担任搜爆手的是杨林松和新兵陈静静。他俩密切配合，机智果敢，很快将爆炸装置一个个探测了出来。随即一号爆炸物被排爆队员们利用排爆水枪销毁，二号爆炸物也被人工拆除，最后一枚爆炸物也被排爆机械手移至安全地带销毁。险情排除，洗消队员们进入现场利用洗消车、喷枪对染毒区域地面、空气及重点受染建筑物进行洗消。

场面惊心动魄，处置有条不紊。观礼台上响起了一阵阵热烈的掌声。队员们过硬的军事素质赢得了省领导的高度评价,称赞他们是威武之师、文明之师、钢铁之师。

这次军事技能大比武，共设置了应用射击、格斗、班捕歼战斗、公共汽车解救人质、楼房捕歼战斗等等，共九项课目，而女兵特种分队就担负了四项，均大获成功。

当杨林松从领奖台上捧回奖杯，队员们蜂涌而上，与他紧紧抱成一团，一个个泪水横流。

此情此景，无不感染着坐在观礼台一侧的院长，他激动得站了起来，远远的习惯性地向杨林松他们竖了竖大拇指。他在心里念叨，处突反恐形势严峻，下步的军事训练任务还很重，需要做的事还很多。想到这，他自言自语：“今天就不考虑这些了，想想回去该怎么犒劳犒劳这些兵！”

【 配图选自“中国军网”，致谢军网与军事摄影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