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马群的故事：老马王被驱逐，在暴雪夜引开狼群，冻死在河里

在茫茫的西部大草原上，生活着很多原始的牧民，在几十年前，内地人民生活普遍艰苦，但对于草原上来说，生活并无多大改变，与现在不同的区别是，现在放马都是摩托化和机械化了，很多牧民用汽车代替了骑马，放牧也不再是野生放养，而是圈养，更加科学化了。

但在几十年前，草原上的放牧活动还比较原始，没有固定的放牧地区，牧民们追逐水草而迁徙，平日里马群几乎都是放养的，与野马无异，马群需要自己面对草原上的暴风雨雪以及其他恶劣的天气，更可怕的需要面对草原狼的袭击。

相比较内地的山区狼来说，草原狼更加凶猛。内地的山区灰狼体型较小，大多分散活动，很少集合成大型的群体，主要捕食山区中中小型的猎物，几乎不会对成年马造成威胁，一般大点的牲畜都不会惧怕山区狼。而草原上的狼则不同，草原上一望无际，十分平坦，猎物们野性十足且奔跑迅速，草原狼普遍体型高大且耐力十足，不但能远距离追逐奔袭，爆发力更是十分优秀，有纪录视频可以看到一匹草原狼轻易就跳过了一个近两米高的围栏。

草原狼通常都是群居，它们的主要猎食目标就是高大的草原马，在数千年的时间里，草原马和草原狼互相竞争和促进，年迈的草原狼被草原马淘汰，而草原狼更是督促着草原马始终保持优秀的基因。

在五十多年前，我本家的四大爷生活在牧区，当时也就二十多岁的年龄，平时里主要由他放养家里的一个马群，大约有七十多匹。因为马群平日里都是放养，野性十足，时间久了就很难控制，有失散的风险，因此四大爷驯养了一匹强壮的大红色公马作为头马，马群都是跟随马王活动的，有了听话的马王，整个马群都可以轻易掌控。

驯化头马是十分困难的事情，风险也很高。这不单单是因为驯化过程中充满危险，还因为失败率很高，驯化头马既要马自身十分优秀，还需要牧民耗费巨大的心血。作为头马都是未经过去除雄势的大公马，这种马一旦成年烈性十足，是无法驯服的，牧民们必须从小就精心挑选和培养，四大爷为了驯养出头马，从红马小的时候就天天生活在一起，白日里带到马群中一起放牧，晚上带回营地再用精饲料喂养。这样既保持了红马的群体性和野性，又让红马更加强壮，最重要的是与四大爷十分亲近，每次四大爷口哨响起，大红马就是飞奔而来。

最终不负所望，大红马成功成为马群的头马，在大红马的带领下，马群蒸蒸日上，没几年的时间马群的数量就翻倍增长，四大爷几乎做了甩手掌柜的，让其他的牧民十分羡慕。

但是，随着大红马年龄的增长，其马王的地位势必要更替，四大爷几次培育的接班马王都难以成才。没等四大爷驯化出新的头马，一匹几乎完全野生的二代黑马从马群里脱颖而出，它性情暴躁，战斗力十分强悍，完全的野生环境让它十分健壮，自信心十足，勇气更是绝佳，虽然几次挑战马王地位都失败了，但是在面对狼群的时候，黑马总是一马当先，全程在马群外围与狼厮杀，堪称先锋。

对于黑马来说，唯一不足的就是经验不够，同时不善于协调马群，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四岁大的黑马实力达到了巅峰，在一个夏季的傍晚，它再次向红马王发起挑战，平日里它与狼战斗，与其他公马战斗，战斗力越来越强大，在与红马王缠斗了几个小时之后，年迈的红马王终于不敌，被驱逐出了马群。

红马王被驱逐之后，整个马的精气神都失落了不少，几乎没有了往日的英气，它垂头丧气，变得十分沉默，整日在营地周围独自活动，有时候会望着草原发呆。四大爷看着心疼，尝试着给它套上了马鞍，没想到红马王居然没有拒绝，温顺地成为了四大爷的坐骑。

再看马群，在黑马成为马王之后，经常抢夺其他公马的成员，马群都是由各个小马群组成的，因此马群混乱了不少，马群中的其他公马隐隐约约有分裂之势，在面对狼群围攻的时候，各个小马群各自为阵，难以组成防御圈，一个夏季过去，马群中的幼马几乎损失了一大半。

四大爷心中充满忧虑，他担忧的是冬季即将来临，草原上的暴雪下得快而猛烈，往往一个夜晚就会没过膝盖，更加恐怖的是暴雪夹杂着白毛风，草原上一望无际，很少有能避风之处，马群为了取暖会剧烈奔跑，这个时候马群几乎没有防御能力，如果没有强力的头马，很容易被狼群乘虚而入，那样下来，一年的心血几乎全部白费了。

漏船偏于打头风，四大爷忧虑的事情还是没有避免，在深冬的一个夜晚，傍晚的时候天空上飘着一些云彩，在太阳的照射下映照出一片彩霞。太阳落山之后，寒冷的白毛风呼呼吹来，四大爷烤着牛粪炉子，喝了点酒早早地睡着了。

在半夜的时候，四大爷被一阵马嘶声惊醒，他穿衣服出门一看，嚯！白毛风夹杂着暴雪呼啸而来，地面上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大红马站在门口用力刨打着地面，发出焦急的嘶鸣，四大爷心中一惊，他知道这时候马群最容易出事。

来不及犹豫，四大爷赶忙穿戴好，顾不上犹豫，骑着大红马就冲进了风雪中，大红马一路疾驰，它对这样的场景十分熟悉，往年都是在它的带领下，整个马群在一个地势较低的草甸里挤在一起来回绕圈，等白毛风一停，马群就可以休息了。

大红马迅速向草甸子跑去，不一会就到了地点，然而，却毫无马群的踪迹，大红马绕着草甸子跑了一圈，也没有发现马群，四大爷心中焦虑，除了风声，他没有听到一点点马的声音。这时候，大红马调转方向，直奔向一个山头，山头寒冷凛冽，风声更大，大红马站在山头上支棱着耳朵，来回转动，仔细地辨别着声音。

忽然，大红马站定了，它的眼睛紧盯着西北部的方向，四大爷顿时一喜，直到它发现了马群，不过，等四大爷看清楚方向之后却惊得差点掉下马来。西北的方向是草原上为数不多的一个山口，那里三面环山，中间是一条河，山中可以避风，马群肯定是跑进去了。

但可怕的是，这个山也是草原狼的窝，大黑马居然把马群带进了狼窝。四大爷心中惧怕，腿有些发抖，他太熟悉草原狼了，这次马群凶多吉少，山区地势狭长，马群难以形成防御，极其容易被狼咬散。

正在犹豫的时候，大红马却毫不犹豫的向着山口冲了进去，刚进山口不久，四大爷就听到了马群混乱的叫声，马蹄声毫无规律，叫声焦急，显然已经被狼堵住了。大红马更加焦虑，不等催促，就加快了脚步，顺着声音的方向疾驰而去。

等看见马群的时候，四大爷大吃一惊，马群背靠大山，蜷缩在一个山坳中，出口已经被狼群围堵，公马一律头朝外把幼马围在里面，但在四周的山坡上，一些分散的大狼从高处直接跳进马群中间，造成混乱，马群从内部受惊，很快就会奔溃。

四大爷心一横，拍着大红马沿着山脚跟冲进了马群，可此时马群已经受惊，大红马高声嘶鸣也难以控制住局面。忽然大红马人立而起，高声嘶吼一声，聚拢了十几匹大马，在它的带领下直接冲出马群，狼群一惊，被大红马冲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十几匹马显然更容易捕食，于是狼群迅速掉头追击。

为了给大马群让开道路，大红马一路向着河流奔跑，狼群紧追不舍，一路上有几匹马被狼咬倒，其他狼依然追击，等到了河边，大红马无路可退 ，狼群步步紧逼，大红马一跃而起跳入冰冷的河水中，四大爷也被带到了水里。

狼不敢下水，冬季水浅，大红马一路驮着四大爷走到对岸，但到了河边四大爷上了岸，大红马由于体型过大，岸边已经结冰，河底淤泥很深，大红马始终无法爬上来。

第二天，当四大爷带着人再来的时候，大红马已经成为了一个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