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山阳柴家坡｜寻访了许多沟，这次去看河，还有两岸的山顶石洞

过了这个洞，县道X312户冷路，就从水泥路面，变成了沙石毛路。之前寻访了许多沟，这次去看看河，还有河边坡上的梯田。要去看的河叫金钱河，汉江一级支流，水流湍急，两岸纵有平畴，也无法引水灌溉，古有“金钱河水不浇田”之说。要去看的梯田，在柴家坡，自上而下，竟有上百级之多。

石洞完全由人力开凿而成，里面没有安装照明灯，昏暗压抑，好在并不长，一小会就走完了。钻出来之后，没想到这悬着的心，一下子抓得更紧了。这路不但坑洼不平，而且嵌在峭壁之上，下面就是金钱河。河有几十米宽，原本河水碧绿，只是因为户家塬正在整修河道，所以河水颜色才呈现出土黄。

两边都是石头山，石头山上只长得有低矮的灌木丛。这石头山高而陡峭，无路可攀援，上下难于上青天。河道呈S型弯曲，谷底深不可测。因被两山夹着，水流又比较急，峡谷就交替出现宽窄，景色便好看起来，竟顿生一股浓郁乡愁，这不像是在多山的秦岭中呀，倒像是在我家乡贵州乌江两岸一般。

顺贴着河边的挂壁公路，行约3里之后，眼前出现一个三岔口（图中两个黄色箭头所在处）。上山走水泥路，就是此行的目的地，山阳县户家塬镇柴家坡村；继续沿着河边走，则可以通往合河口。我们自然是把车开到了山上来，没想到这道路海拔提升骤然加快，没多久之后，已经身在半山腰上了。

半山腰上，视野开阔起来，下面的金钱河，金钱河边的挂壁路，以及两岸鬼魅一样的大石头山，一下子全部入眼来。与之前寻访过的小山沟相比，这一个地方，应该以雄奇险峻的景色著称了。挂壁路上的一个凸起处，两辆小车正在会车，因为道路很窄，其中一辆只得停在了凸起处，等待另一辆通行。

金钱河S型河道的凹陷处，有一片石头河滩，滩上有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男人像是在钓鱼，不过却见不到鱼竿，也许是捉鳖的吧。县志里说，金钱河里鳖颇多，清代以前，曾有专事逮鳖者，称“叉鳖佬”。贾平凹老师写过一篇文章，题目叫《摸鱼捉鳖的人》，讲的就是山阳这一带的事情。

远处石头缝里，出来一泉，泉水十分清澈。这水在断面形成一瀑，瀑下便有落水声传来。大江大河，都是由小河沟小泉眼汇起来的，所以河岸边总有这样的小景。这金钱河支流众多，较大者有9条，包括色河、县河、西河、峒峪河、小河、唐家河、箭河、靳家河、两岔河，此外还有大小支沟182条。

山路越走越高，先前河两岸陡峭的石壁，渐渐与视野平齐，平望过去，对面就出现了一个洞。在我家乡贵州，溶洞并不稀奇，到处都有。小时候调皮胆大，也曾举着火把，深入过这些暗黑的世界。有的里面有地下暗河，有的里面有钟乳石，有的里面也曾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一些石凳子，一堆柴木灰。

对面这个石洞，位于接近山顶的位置，洞下方有一小片梯田，应该有路可以通达。只是这金钱河很宽，河上又没有船或桥，如何过去是个大问题。唐代诗人贾岛路过山阳附近，写过一首诗，是这样说的：一山未了一山迎，百里都无半里平。宜是老禅遥指处，只堪图画不堪行。一幅生无可恋的模样！

人过不去，好在手里的相机，还有一个长焦镜头。把焦距拉到135毫米，洞口景象依稀可见，果然有人留下的痕迹，建造了石墙，尚有一道石门。县志上说，山阳多岩溶地貌，有名洞穴150多个，大者气象万千，小者玲珑可爱。历史上，乡民为避战祸，曾修葺部分山洞，据险以守，抵抗盗贼兵乱。

这些山洞里面，曾经上演过怎样的人间故事，如今已经不得而知。如果有机会实地寻访，自然是极好极有意义的，只可惜山高路险，只能望山兴叹，望洞感慨。本组图片拍摄于2020年4月4日，地址陕西省商洛市山阳县户家塬镇柴家坡村。喜欢秦岭图文，请转发、收藏、评论，欢迎关注“专业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