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我国已经有4款新冠疫苗附条件上市，疫苗的接种工作也在有序开展中，截至2021年3月14日，我国已经接种新冠疫苗6498万人次。4款上市的新冠疫苗虽然各有优劣，但无一例外都通过了III期临床试验的认证，证明是安全有效的。通过大规模的免疫接种建立群体对病毒的免疫屏障，是遏制病毒发展的关键。

现在疫苗存在的最大问题是，疫苗虽然被证明是有效的，但是有效性究竟可以持续多久还是未知数，因为新冠病毒流行时间不过一年多，疫苗开发的时间更短，临床试验也缺乏长时间的观测数据。一些对新冠病毒感染人群体内抗体水平的追踪研究可以为疫苗保护力的持续时间提供有力参考，之前的研究表明，抗新冠病毒的抗体至少可以维持4个月，但目前为止，尚缺乏中国大陆人群感染新冠病毒后的IgA、IgM、IgG中和抗体的持久性的一般数据。

3月19日上午，一篇由中国医学科学院王辰院士、王健伟教授、杨维中教授团队领衔、发表在顶级医学期刊《柳叶刀》的研究，Seroprevalence and humoral immune durability of anti-SARS-CoV-2 antibodies in Wuhan, China: a longitudinal, population-level, cross-sectional study，正式填补了我国在这方面研究上的空白。本研究对武汉13个地区的100个社区的住户血液样本中抗新冠病毒核衣壳蛋白的免疫球蛋白，IgM、IgA和IgG以及中和抗体的水平进行了评估，揭示了新冠病毒感染者血清抗体的动态变化规律。

图1 《柳叶刀》发文截图

01 新冠抗体人群阳性率6.92%，无症状感染者占比高达80%

该研究始于2020年4月武汉戒严结束开始，并分别在6月和10月到12月之间进行了两次随访。也就是说在整个研究过程中总共收集了3次血清样本，分别是最初的基线调查和之后的两次随访。

图2 武汉报告病例时间表和随访期

经过筛选，研究人员最终对来自武汉的3556个家庭的9542名参与者进行了调查，其中391个家庭至少有一名成员新冠病毒核酸检测呈阳性，而3165个家庭成员全为阴性。从这些阴性家庭中筛选出782个家庭与阳性家庭相匹配，并邀请他们进行第一次和第二次随访，最终，来自1078个家庭的2382人进行了第一次随访，来自1099个家庭的2333人参加了第二次随访。

图3 研究概况

结果显示，9542名参与者中有532人（5.6%）针对新冠病毒的泛免疫球蛋白呈现阳性反应，调整后的阳性率为6.92%。在所有检测阳性的参与者中，437人（82.1%）之前并无自觉的新冠肺炎相关症状，因此自觉无症状人群的新冠抗体调整血清阳性率为5.99%。而在自我报告有症状的人群中，新冠抗体血清阳性率为26.13%。

02 疫情控制见成效

来自270个家庭的363名泛免疫球蛋白阳性者参加了第一次随访，来自343个家庭的454人参加了第二次随访。在第二次随访中，90%以上的人血清IgG水平仍然呈阳性，但IgA和IgM呈阳性的比例随时间推移而下降。所有隶属于阴性家庭的人群在两次随访中新冠抗体仍然为阴性。这些发现表明，武汉确实对疫情进行了良好地控制，在4月以后民众并未持续接触新冠病毒。

03 中和抗体至少稳定存在9个月

最初基线检测时，212名泛免疫球蛋白阳性的人士中和抗体阳性，阳性率为40%，后期虽然并非所有中和抗体阳性的人都参加了第一次和第二次随访，但中和抗体在泛免疫球蛋白阳性人群中的阳性率保持稳定：2020年6月为45%，2020年10~12月为41%，并且中和抗体的滴度没有明显变化。也就是说，中和抗体在人体内至少可以稳定存在9个月。

在中和抗体呈现阳性反应的人中，曾经确诊过新冠肺炎或者出现过症状的人群所占的比例比没有出现症状的人群要高，泛免疫球蛋白、IgG 、IgA 和IgM在整个研究期间均呈有所下降。

图4 研究期间抗体水平变化情况

总之，该研究显示，2020年4月武汉地区整体的新冠抗体血清阳性率为6.92%，而且其中80%以上的感染者此前并无自觉症状，为无症状感染者，远高于世界报告的平均比例40%~45%。而且，在所有新冠抗体血清阳性的人中，仅仅有40%的人存在中和抗体。

而在整个研究中，不论个体是否有症状，IgG和中和抗体呈阳性参与者的比例以及中和抗体的滴度都至少可以稳定存在9个月。所以虽然中和抗体的转化率低于预期，但是中和抗体一旦产生，可以在较长时间内稳定存在，也从侧面证明了接种疫苗的可行性和必要性。

参考文献

1. He, Z., et al., Seroprevalence and humoral immune durability of anti-SARS-CoV-2 antibodies in Wuhan, China: a longitudinal, population-level, cross-sectional study. The Lancet, 2021. 397(10279): p. 1075-10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