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齐英散文:故乡永驻我心中,亘古不变入化境


【01】

既是虚构故事,为什么演得那么逼真传神?如果你毫无顾忌舍我而去,又何苦深情告白,难道真情必须临别赠言?非要把人折磨得彻夜难眠,才算对得起情深意长,刻在心上永生永世不忘。为什么要挑战脆弱的情感底线?事到如今,谴责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可以让痛苦来得更猛烈一些?结束这一段只有利益交往而没有感情传递的舞台喜剧,若无心痛的经历和庆典,也就没令人满意的精彩。破碎的心幻化出无尽的悲伤,伤痛已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伤疤一次次被撕开,血泪一直在默默无语地流淌。

你让我背负许多的耻辱和骂名,我依然无怨无悔与心甘情愿,为什么非要在众人面前让我狼狈不堪?变成坏蛋遭人质疑,让我在亲朋好友面前永远直不起腰。上帝啊!请用您的福音去感化那颗痛悔的灵魂,让慈悲的光照亮阴暗的心房,收回那一副铁石心肠吧?为什么我们曾经拥有的快乐和幸福都已荡然无存?没有你的日子我是多么空虚?当我孤独和悲伤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你的音容笑貌。无精打采与失魂落魄,使我变成老年痴呆。命运总是给我太多不幸,没有你的笑声,苦难的日子照样继续,只是缺少了快乐和歌舞。

远处隐约传来李谷一演唱的《心中的玫瑰》:“在我心灵的深处,开着一朵玫瑰。我用生命的泉水,把她灌溉栽培。啊!玫瑰,我心中的玫瑰,但愿你天长地久,永远永远把我伴随。在我忧伤的时候,是你给我安慰;在我欢乐的时候,你使我生活充满光辉。啊! 玫瑰,我心中的玫瑰,但愿你天长地久,永远永远把我伴随,永远永远把我伴随。”这首歌是北京电影制片厂1979年出品的故事影片《泪痕》中的插曲,乔羽作词,陆祖龙、时乐蒙作曲,列入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经典歌曲集》。只有60年代前后出生的人,听后才会勾起火红年代的美好回忆,不料竟在洛杉矶听到了,挺神奇的,大概是同龄华裔在欣赏当年的流行歌曲。

【02】

一个人旅居洛杉矶,难免觉得孤单寂寥,总是怀着美好的愿望,期待早日回归故乡。经常梦见自己在上饶或在北京家里喝着过期的茅台,还有在科尔多勃艮第酒庄定制的罗曼尼·康帝红葡萄酒。记得那年我站在康帝酒厂大门前和葡萄园拍照留影时,不禁感慨万千,葡萄酒中的劳斯莱斯居然纯朴和简单的匪夷所思,我专门写了一篇散记《看了罗曼尼康帝庄园,才明白平凡和高贵的人生》,悄悄向顶级酒庄的酿酒师表达崇高的敬意!一身沾到美酒香味的我不知人生好运能持续多久?但是罗曼尼.康帝的醇香,偏让我暂时忘了烦恼和忧伤。此刻流浪者又背起行囊将继续远行去冒险探索,实际上是想书写寻找快乐过程的新序章。

年少不懂事,身上存在不少毛病和瑕疵,故乡犹可包容。18岁当兵,从此离开家园,在中国南方一个城市经历了浴火重生,见证了住房制度和土地使用制度改革,且是全国创新试点。我在当地政治经济中心摸爬滚打了许多年。38岁勇敢北上京城,重新创业。毅然决然,离开上饶,并不担心,放下简单的行囊,迎着东升旭日,站在天安门广场上,有点彷徨,有点冲动,有点自卑,在这个庄严的中华第一城,有点不由自主的敬畏,但不害怕,相信自己定能混出一点名堂。要想实现心中的梦想,必须进入金字塔,别人能昂首挺胸,我为什么不可以扬眉吐气?凝视着长安街的车水马龙、王府井熙熙攘攘的人海,我的心灵像在大熔炉里淬炼,将用一生来践行自定的完美计划。

繁忙纷扰,在我看来,如同久旱逢甘霖、沙漠遇绿洲,凭着多年在政府机构工作的经验,但凡来北京饭店或贵宾楼玉茗轩用餐或品茶的陌生人,我都能迅速选择那些具有沉稳果断的神态、高贵典雅的气质、潇洒倜傥的风度、洞察秋毫的眼神、居高临下的谈吐、身穿名牌服装的贵人交往。经过多年的相处、考验、磨合、认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天然巧合,终于可以大展宏图。因此上,拥有这么多经常亮相《新闻联播》的朋友诚心相助,就是想不混得风生水起都不行。如果不来洛杉矶,我在北京一定左右逢源,30部英雄影片的计划顺利推进,说不定已经成了响当当的出品人。看来我在青岛举行的全国政法系统影视创作表彰大会上作的承诺打了水漂。经过千难万险,最终柳暗花明,却不明白“福兮祸所伏,”实在可惜了采访完和编写好的剧本,辜负了国家英雄与家属的期望。“今生做不了英雄,但可以为英雄做点贡献!”的誓言,只能藏在心里,希望还能有机会兑现诺言。脸上堆满沧桑,但那些珍贵的往日辉煌,今生永难忘怀。尽管勉强称为风烛残年,58岁漂泊洛杉矶,一切从头再开始,只为尽情书写人生的新篇章。

【03】

我们通常说的故乡,其实就是出生或长期居住的地方,龙的传人对故乡有许多雅称:家乡、老家、桑梓、家山、故国等,当然也包括了“原乡”、精神家园和灵魂的故乡之意。父母生养我们抑或我们逐渐成长并接受教育的长期住处,祖祖辈辈以及父母长期生活的原籍地,我们拥有初期记忆与人生经历,从而产生密切的各种社会关系的居所。有些时候,我们生活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自然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空虚和恐惧之感,这样的一些情绪,表示我们进入一种化境,寻找到一个精神或是灵魂的温馨家园,或将自己融入一个更大体系当中,一个我们苦苦追求的家乡情结。不少人临死之前,都会说我要回家了,就是指那个来的地方。基督教说的神的天家,我要回到上帝的身边,等待未世的复活。

什么人在思念故乡?当然是流浪者。命运引导我奔向未知的远方,幸好前进的号角已经吹响,我既无后顾之忧,也没有牵肠挂肚和魂牵梦萦的不舍。我孤苦伶仃,四处游荡,时而沙漠戈壁,时而芳草绿洲,时而万里晴空,时而万顷碧波,活在举目无亲的西方世界,跟任何人不发生利害关系,倒是希望跟所有人友好往来,然而心愿总难实现。经常仰望天空,迷失在黑夜的星辰中,上帝安排我过着凄惨的生活,但我没被悲伤击垮,我甚至不知痛苦来自何方?稀里糊涂忍受着命运的无情戏弄。快乐地歌唱吧!把心中的忧愁烦恼全盘托出,上帝啊!请回答我,为什么要这样残酷惩罚我,难道四处流浪是为了赎罪和还清欠债。

李白在《静夜思》中感叹说:“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又到《春夜洛城闻笛》中吟:“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王安石写《泊船瓜洲》回应道:“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王维见状挥笔《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直白讲:“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杜甫也不甘寂寞,他唱《月夜忆舍弟》歌罢:“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有弟皆分散,无家问死生。”李中献《客中寒食》凑热闹:“旅次经寒食,思乡泪湿巾。”高适也呈《除夜作 》附议:“故乡今夜思千里,愁鬓明朝又一年。”最后韦庄在《江外思乡》来了一个相当漂亮的收尾:“年年春日异乡悲,杜曲黄莺可得知。”到头来,故乡永驻我心中,亘古不变入化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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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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