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说读不懂窦婴的死,就看不懂汉景帝的城府和汉武帝的狠辣呢?

#文章首发挑战赛#窦婴的死,被很多人看成是“交友不慎”的原因,没有灌夫这个愣头青,窦婴本来都已经退隐的人,何苦和如日中天的田蚡过不去呢?如果你只看到了这一层,那只能说明你还没看懂,窦婴和灌夫之间不是什么友情的问题,他们能够站在同一战线,那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目的,就是扳倒田蚡,恢复自己往日的荣光而已。当时的情况是:窦太后去世以后,太后王娡和国舅田蚡独揽朝政,汉武帝自己都不能自主。窦婴深居简出,避其锋芒,他的门客也大多离他而去,改投到武安侯田蚡的门下,而窦婴的府上则门可罗雀、无人问津。

但有一个人是记例外,他就是颍川的豪强之士灌夫,这个人是个酒疯子,是个只要喝点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主儿!尽管他曾经跟随周亚夫出生入死,但却因为自己好酒贪杯的毛病,只能回到家乡颍川做个豪强,这让他很不爽,于是他主动靠近窦婴,想通过窦婴,为自己创造些出头的机会!窦婴这时候很落寞,没几个人愿意搭理他,看到灌夫的“不离不弃”,窦婴的内心“很感动”,他和灌夫经常在一起把酒言欢,话题总是落到田蚡身上。“田蚡算什么,不过是小人得志,他和您魏其侯怎么相比?您可是平定了七王之乱的功臣呀!就算是条侯周亚夫,也是您身边的小马仔,对您都要礼让三分,他田蚡一个蹴鞠的郎官出身,靠着陛下舅舅的身份,才做了丞相,那里有什么真才实学!”

“灌夫又贪杯了,那都是过去,好汉不提当年之勇!如今我老了,只想过几天太平日子,不想去争去夺了!”窦婴苦笑了一声,接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看得出他是有苦说不出。“魏其侯不用烦恼,田蚡这个家伙劣迹斑斑,当初淮南王作乱,就曾经派密使和他勾连,他不仅接受了淮南王的金银,还做出了保证,这可是人证物证俱在的事儿,容不得他抵赖!”“灌夫慎言,没有真凭实据,你说的这些话,可是要诛九族的!”灌夫不以为意,接着忿忿不平的说:“魏其侯放心,我灌夫在江湖上还是有些朋友的,这些话不是我凭空捏造,而是郭解所说!”“你说的是那个神算许负的外孙大侠郭解吗?”“正是,当初我对他有救命之恩,他才把如此机密之事告诉我的!”

灌夫手里握着足以要田蚡命的把柄,因此才对田蚡有恃无恐,但灌夫和窦婴并没有打算立刻出手,因为打蛇要打七寸,对付田蚡这样的人,一定要一击必中才行,让田蚡回过手来,那就会万劫不复。因此窦婴和灌夫开始收集田蚡的黑材料,为扳倒田蚡做准备。田蚡也没闲着,他让仆人籍福去窦婴府上,向窦婴借地,说是借实际上就是抢!按照田蚡的逻辑,我看上了你的地,那是看得起你,你还不乖乖主动献出来。“魏其侯,丞相看上了你城南的那几百亩地,这些年一直荒废着,不如借给丞相来用!”“田蚡要借多久呢?”窦婴笑着问籍福,看着眼前的籍福,窦婴的心里是忍着怒火的,因为籍福不久前还是窦婴的门客,如今却成了田蚡手下的说客。

“不长,也就是五六十年吧!”窦婴的脸色立刻严肃起来,“笑话,我的地是先帝赏赐的,他田蚡要取,拿皇帝的诏书来,否则就免开尊口!”籍福无奈的说:“魏其侯,如今丞相说了算,你还较那个真干什么呢?听我一句话,消财免灾吧!丞相可是不能得罪的!”“别人怕他田蚡,我窦婴可不怕,要是没有我窦婴的引荐,他田蚡一个蹴鞠的郎官,也能成为丞相?”籍福笑了,“魏其侯您是不怕,但您家大业大,其他人的活路,您也要考虑呀!”籍福的话没错,窦婴不是一个人,他还肩负着整个窦氏的未来,窦太后去世后,窦氏族人大不如前,如果他也倒了,恐怕窦氏就真的土崩瓦解了。

灌夫冲了出来,拽住籍福的衣领,一拳就打在了籍福的脸上,要知道灌夫尽管年纪大了,却是武将出身,手头的力道不是籍福能受得了的,这一拳就把籍福的脸给打破了。“你回去告诉田蚡,魏其侯的地不借,有什么问题,让他来找我灌夫!”籍福连滚带爬的跑了,可回去以后,他只对田蚡说:“丞相,窦婴不识抬举,不过他老了,也没有几天好活动到时候别说城南的那块地,就是窦氏所有的产业,还不都是您的吗?我看您也不用急于一时,毕竟是老相识,还用不到撕破脸!”“你的脸是怎么回事?”籍福连忙回答:“是小人回来的时候,急着向您回报,因此在半路上摔了一跤造成的。”籍福的振振有词,让田蚡暂时放弃了动窦婴的念头,可不久后就有人告诉他,籍福的脸是灌夫打伤的。

“这个匹夫!竟然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来人,去把灌夫给我抓来!”灌夫被带到田蚡面前,可灌夫有恃无恐,“丞相怎么有心情和我这个酒疯子较劲呢?别忘了您还有和淮南王的大事未成呢?”“胡说,本相和那个叛逆有什么关系?”灌夫冷冷的说:“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但我手里有个东西,只要我出事儿,他就会立刻放到陛下的面前!”田蚡知道灌夫嘴里所说的,是自己暗通淮南王的事儿,他不敢立刻发作,只好先把灌夫放了。

“灌夫,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如今田蚡的大婚之喜,你和我同去,化干戈为玉帛吧!”在田蚡的婚宴上,窦婴和灌夫一起出现,除了几个老相识外,大多数人对窦婴和灌夫都不闻不问,人走茶凉的事儿,窦婴见的多了,也不以为意。但灌夫忍不了,尤其是看自己的侄子也轻视窦婴的时候,他把酒泼到了侄子的脸上,嘴里骂骂咧咧的说:“小子,叫你狗眼看人低,今天我就替你爹妈来教训教训你,教教你怎么做人!”将军程不识赶紧过来打圆场,但灌夫却还是不依不饶,田蚡大怒说:“看来你灌夫是铁了心和我过不去了,来人,把灌夫下狱问罪!”窦婴赶紧阻拦道:“丞相息怒!灌夫是喝多了,酒后无德,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就算是给我个薄面!”

“魏其侯,你早就没有面子了,要不是念在旧日情分,我连你都一起收拾了,来人把灌夫带走,堵住他的罪,不要让他再去胡说了!”身陷囹圄的灌夫彻底蒙了,“看来田蚡是真想要我的命呀!牢头大哥,我这里有几两金子,能不能替我给家里捎个话?”牢头连连摇头,“不敢,我劝你还是死心吧!我听说丞相已经让人去颍川抄你家去了,你们灌氏一个都跑不了的!”灌夫不说话了,他知道田蚡这是要斩草除根、彻底根除隐患,他没想到田蚡做事这么狠、这么绝!

窦婴其实并不担心,因为他手里不仅有田蚡的大量黑材料,还有一个杀手锏,他认为自己有了这些,已经是稳操胜券,不仅救灌夫易如反掌,就算是扳倒田蚡和王娡,也是易如反掌。窦婴的思绪,回到了汉景帝刘启即将去世前,那天汉景帝召见窦婴,亲自给了他一份诏书,并语重心长的对他说:“你这个人,我是了解的,心里是存着社稷和国家的,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如今你我君臣也说说知心话!”窦婴低头没说话,他实在不知道汉景帝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刘彻这个孩子聪明,但是太年轻了,尽管卫绾、直不疑都是忠直之臣,但我还是不放心!这里有份诏书,你收下,宫中存档已经弄好,万一有不测,你可以用此诏书便宜行事!”汉景帝的话说道这里时,窦婴已经泪流满面,他跪倒在地上,口里连连说:“陛下,臣有罪,臣惶恐!”边说边双手接过遗诏,并叩头谢恩,在窦婴看来,这就是“尚方宝剑”!

朝堂之上,窦婴和田蚡争得面红耳赤,窦婴的田蚡的黑材料都拿了出来,田蚡也不甘示弱,灌夫的劣迹斑斑,想洗白是不太可能的。窦婴决定拿出自己的杀手锏,韩安国在朝堂上选择了两不相帮,因为他看得出,窦婴是有备而来,在看不清底牌的情况下,又不知道汉武帝的想法,自己还是不要贸然站队的好。窦婴于是把遗诏拿了出来,这让左右为难恩汉武帝,感到眼前一亮,因为这份遗诏,可是给了汉武帝一个理由,自己可以一举铲除威胁自己的两大外戚!遗诏在内宫没有找到副本,这下子麻烦了,汉武帝故意问张汤,“没有找到副本怎么办?”张汤回答说:“没有找到副本,那就是伪诏,伪诏按律本人腰斩于市,族灭!”“这么狠?就没有变通的办法吗?”汉武帝问,“国法无情!”张汤的回答让汉武帝的内心定了下来。

临刑前,汉武帝来到了大牢,当窦婴抬起头来时,看到的是汉武帝冰冷的脸。“陛下,这份诏书,是当初先帝亲手交给我的,怎么可能没有副本呢?这里面一定有阴谋,陛下,您能否救我一命?”“国法无情啊!表叔,你手里的这个东西,不管它是不是真的,只要你拿出来,又有几个皇帝会放过你呀!”窦婴不说话了,他到了这个时候,才算明白了汉景帝的良苦用心和汉武帝的冷酷无情。窦婴大声说:“先帝呀!您把一切都想到了,唯一没想到的是陛下已经不需要任何人保护,他已经成长为真正的有为之君了!”

窦婴腰斩于市,窦氏被灭族,田蚡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籍福问:“丞相,窦氏被灭族了,您怎么看着还不高兴呢?”田蚡说:“这件事做的有点太过分了,有点做过头了,难道?”田蚡病了,他还主动交出了所有的家产,用于汉武帝对匈奴人用兵的军资。当韩安国来看他的时候,田蚡说:“以前我认为自己是他的舅舅,要替他打理一切,但现在我才明白,我首先是他的臣子,而后才是他的舅舅,任何挡在他面前的人,都将被剪除!”“是啊!陛下现在做事,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我们拦不住他了!”

田蚡病逝后,韩安国也逐渐被边缘化,窦婴和田蚡的争斗,最后连败俱伤,窦氏和王氏外戚,全部退出了历史舞台。事情说到这里,你看懂了窦婴之死背后的真正原因了吗?

一个人的历史,一家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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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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