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乐夜话：又下雪了

触乐夜话，每天胡侃和游戏有关的屁事、鬼事、新鲜事。

图/小罗

北京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雪。气温零下，交通停摆。总体而言，我并不喜欢雪天。雪天的美景自然值得欣赏，但其实也很容易消逝。除了下雪时和雪后那一会儿，被雪覆盖的道路在城市中很快就会变得泥泞和滑溜。等雪下完了，化雪时比实际气温低得多的体感温度也十分折磨。

更何况城市的一些设施天然就与雪天不容。水泥地或者草地也就罢了，商业街和小区里看似整洁的广场上要是铺上了大理石地面，在雪天一定会成为行人的地狱，每个人走在上面都被迫变得步履蹒跚。我住的小区不幸就赶时髦铺了大理石，所以这段时间，我但凡出门都要裹成一个粽子，还得时时提防脚下的地面，心里有一种类似于杂技演员上台前的紧张。

其实城市里也还好，如果在郊区，雪天的麻烦更多。我有朋友在北美“大农村”生活，住处没有带车库。如果哪天下了大雪，第二天出门一定得事先拿上铲子去门口停车处挖车——是字面意义上的“把车从雪堆里挖出来”，否则哪儿也去不了。

类似的场面总让我有一种想法。我知道现在提起环境问题总有一部分人不以为然，但事实上，大自然这个东西其实不太把人类放在眼里，恶不恶化都是从人类视角来看的。它但凡变化一下，折腾起人来就是件很轻松的事。从牛车和马车的时代进化到了机动车的时代，人想出个门还是得用原始的铲子挖车（富有一点的就用铲雪车挖车）。而不管哪个时代、哪个阶层的人，在雪地上走路都大概率出洋相。也许只有小孩子堆雪人和滑冰的快乐是不变的，只是我很难再找到类似的闲暇了。

现在的北美也会有和《荒野大镖客：救赎2》里一样厚的雪

我在游戏中也不喜欢雪。冰雪往往意味着严酷的环境，不管是生存游戏还是动作游戏都会给我造成麻烦。就拿《黑暗之魂2》中名声在外的“壁外雪原”来说吧。在游戏里当惯了独狼的我，就是被那张图逼得主动拉朋友联机：打不打得过Boss是一回事，求求你给我带个路吧！这暴风雪一刮，什么都看不见，好像满地图蒙着眼睛兜圈子，还动不动凭空刷出几只彩虹小马围着你快乐玩耍，真是比荒野求生还要凄惨。

至于大家所熟悉的《冰汽时代》，基本上也是把极寒天气做得令人讨厌的代表。虽然游戏中的角色个个都比我扛冻，为了生存经营起来还是会觉得分外烦恼。尤其是在大冬天暖气不足的室内，玩这类游戏特别有代入感，好像握着鼠标的手指也和游戏里的人们一样冻僵了似的。我甚至会默默吐槽：要我给你们的建筑烧煤供暖，我这儿三次元的供暖问题谁来解决呢？

尽管雪是一件这么令人烦恼的事情，它在文艺作品中依旧占有相当大的一席之地。就连我这样不喜欢雪的人也时常会为一些落雪的场景着迷。如果说有什么自然画卷能够兼具广阔、秀丽与平和，同时又暗藏力量，除了大海可能就是茫茫雪原了。雪地如同陆地上的海，仿佛能够覆盖与抹平一切。我喜欢那种抹消万事万物的洁净和空白的感觉，就如同那句著名的“白茫茫一片真干净”一样，好像什么都不必再在乎了。这可能才是雪真正的魅力。我终归还是喜欢那些把人与人造物衬托得极为渺小的风景，可能那才是我心目中人类该在的位置吧。

如同《荒野猎人》中的雪，战胜一切之后依然是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