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懋仁：如果美国废了华为的专利

在我的印象中，最早听到专利这个词语的时候，并不是听到有人在解释专利的定义或者相关的历史。给我印象最早的有关专利的信息，是玛丽娅·居里夫人在发现镭元素之后，放弃对整个发现过程所涉及技术的专利申请。也就是说，居里夫人不想用这个技术来营利赚钱。在她看来，这项技术应该属于全人类，而不应属于个人私有，也不应该凭着这个私有权为个人赚钱。

那时的我，还完全不懂专利是怎么回事，也就不是很理解居里夫人放弃专利对人类科学发展的伟大意义。那应该还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今天看起来，居里夫人的这一行为确实非常了不起。

后来慢慢明白了，所谓专利，就是如果我有一项发明，但这项发明不是无偿向社会开放的。如果有人想利用这个发明来生产某种产品，那他就没有权利无偿使用这个发明。他必须向发明人支付专利费用，才有权利和资格使用这项发明。因此发明人，就会因为他申请了专利，能够从中得到不菲的利益。

于是我就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居里夫人可以放弃她对专利的申请，而世界绝大多数发明人都不可能做到像居里夫人一样，他们主要都要依赖他们的发明谋取利益。他们难道不能像居里夫人那样，真正做到一种无私奉献吗? 事实证明，他们不能。他们还要以此作为他们生存的手段，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专利所带来的利益?

虽然，到了后来，我总算知道专利的存在对于发明人成果的保护，以及在促进科技进步方面所能起到的一定的积极意义。但在我的内心深处，我对这样的制度还是很不以为然。或许在某种程度上，专利制度对保护发明人的利益能够起到一定的积极作用，但在另一方面，这种专利制度也在一定程度上阻断着科学技术的传播与扩散。这就是说，所谓专利制度，也在不同程度上阻碍着科学技术的进步与发展。专利就是科学发展的一个障碍。

据说，世界上第一部专利法是在十五世纪七十年代，由威尼斯城市共和国颁布的。这个第一部专利法据说只有一个条款。这是世界资本主义刚刚萌发时代的一个法律。可见，专利法产生于资本主义开始兴起的年代，那么这种法律所服务的对象当然就是资产阶级，维护的是资产阶级的利益。

长期以来，西方资产阶级利用他们在科学技术上的优势，用所谓专利制度到处获取利益，这样的谋利方式他们已经非常习惯了，也非常熟悉了。

中国为了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也必须遵守相关的法律法规。中国也加入了世界知识产权组织，承认专利存在的合理性与必要性。开始，中国主要是购买西方的专利技术。随着中国工业化的不断进步，各种技术与装备出现了更新的发明与创造，中国也开始申请了自己更多的技术上的专利，而且中国专利的发展势头似乎还要更加猛烈一些。

华为公司在美国申请了两万条专利，其中有三千多条专利被美国公司采用。有些美国公司还算守规矩，向华为支付了专利费。但是也有一些美国公司不守规矩，不向华为支付专利费。面对这种情况，华为公司当然有责任也有权利要求这些不规矩的美国公司支付专利费用。

美国威瑞森公司拒付华为10亿美元的专利费，华为当然不会同意。后来，威瑞森感觉这样硬顶下去对威瑞森公司并没有任何好处，最后，威瑞森公司同意与华为和解。和解的内容是什么，我们无从得知，但至少想一分钱不出是绝对不可能的。这说明，即使美国公司对华为追讨专利费心里再不爽，也不敢公开违背相关的法律和规矩。

2019年，美国那个极端反华的众议员卢比奥，要求国会通过一个不承认华为专利的法案。这个提议没有被国会接受。毕竟这个事情实在太大了。如果美国通过这样一个法案，这是对美国整体法律制度的一个重大的震荡。美国承受不了这么巨大的震荡。但美国并不甘心，最近美国众议院的司法委员会通过了一个名为《Countering Chinese Espionage Reporting Act》的议案。这个法案的中文似乎应该是，《抵制中国间谍行为报告的法案》。不过，我对这个中文译名把握不太大，但基本意思就在那儿摆着，就是针对中国的。这个法案在众议院的司法委员会上通过了，但还没有在众议院上讨论通过。在这个法案的前面，还有一个法案，名为《Prohibiting Adversarial Patents Act of 2023》,即所谓《禁止对抗性专利法案2023》。这是专门针对华为在美国申请的专利的一个法案，目的就是要把华为在美国申请的专利全部作废。这个法案还没有在众议院的司法委员会得到通过。将来会不会通过美国参众两院的通过而成为一个惊世骇俗的美国法律，也未可知。

美国众议院中的一些议员已经处在歇斯底里的精神状态了。如果美国参众两院真的通过了这两个法案，势必引起全世界的一片大乱。美国能废掉中国华为公司的专利，那么对世界其他国家，包括欧洲或者日本在美国申请专利的国家里的公司，肯定有如惊弓之鸟。这把刀子现在能够砍向华为，将来会不会砍向欧洲和日本，根本就是不确定的事。

再有，如果美国向华为砍下这一刀，中国会不会反制? 我想如果这一刀真的砍了下来，中国的反制绝对是不会缺少的。你废了我的专利，那我凭什么还要保护你的专利? 大家互相伤害吧，谁怕谁呀? 中国一般不会做出如此鲁莽的决定，但如果决心已下，该出手的时候也是一定要出手的。

如果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么世界知识产权体系肯定会一片大乱。这样的大乱，中国可能不一定能承受得住，但美国肯定也承受不住。估计真到了那个时候，美国肯定不会希望这种混乱的局面继续存在下去，这对美国毕竟还是弊大于利。

万一，如果真的出现了这样的状况，而且拦也拦不住的话，那么就可能出现一系列的难以预料的后果。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各国的技术壁垒一定会出现，彼此封锁技术的情况也一定会层出不穷。这对各国科学技术的发展都是有害的。各国也在技术研发上各显神通。能靠自己的力量发展起来的，也一定还能得到发展。暂时力量不逮的，就得看以后的机会了。同时，商业间谍与技术间谍也会更加活跃。这样的一个局面谁会希望看到呢?

（作者系昆仑策研究院高级研究员；来源：昆仑策网【作者授权】，修订发布；图片来自网络，侵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