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向“无用”的研究伸出橄榄枝？｜2023世界顶尖科学家论坛

企业在引领科技创新和推动社会经济发展的进程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以科技为引领的发展趋势也为企业和企业家们带来了新的机遇与挑战。学术与产业如何为创新和转化搭建桥梁与生态？资源分配下，基础研究的境遇又将如何？今天下午，第六届世界顶尖科学家论坛世界顶尖科学家企业家圆桌会议上，知名企业家与顶尖科学家围坐，共同探讨相关话题。

图说：世界顶尖科学家企业家圆桌会议现场 新民晚报记者 陶磊 摄（下同）

“学术圈和行业在一起会实现很好的效果，”巴斯夫大中华区董事长兼总裁楼剑锋透露，巴斯夫与全球200家高校合作，有20%的利润投入了研发，校企联合发明了很多设备，获得不少科学科技大奖。这样的协同模式也得到WLA企业家咨询与协作委员会创始成员及首任委员会副主席、鹏瑞集团董事局主席徐航的认同，他认为企业需要大学的支持获得更多创新能力。徐航曾领导中国第一台彩色B型超声诊断仪的研制开发工作，获得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他指出，研究与开发是两回事——研究在学术端，而开发涉及功能。“当你具有研究能力，不足以走远，还需要一定的开发能力，反之亦然，”他同时强调，研究与开发两个领域都需要资金的支持。

“追溯为人类健康作出巨大贡献的成果最初的源头，会发现都曾是‘无用’的研究，但基础学科是创新之源，是不可缺少的部分。”美国国家工程院院士、深圳市原力生命科学有限公司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孙勇奎强调，学术与产业必须密切结合才能实现转化，或许基础科学中有一部分长时间不会被转化，但是唯有量的积累才能达到颠覆性创新。

应用科学对产业的赋能毋庸置疑，但企业也正主动向基础科学伸出橄榄枝。作为纯粹的数学加入企业，2002菲尔兹奖得主、华为技术公司（法国）研究员洛朗·拉福格分享了他与华为的最初邂逅——华为三顾茅庐发来分享邀请，并且不设主题，洛朗分享了自己最有兴趣的研究，没想到现场就有几位工程师获得了启发。洛朗事后才知道，这场“非正式”的分享是故意为之，工程师需要在轻松聊天式的分享中邂逅“意外”的知识，并且从零开始了新知的自主学习。“牛顿为了推导和证明力学理论而发明了一系列的公式和理论，缔造了重要的数学分支微积分，”洛朗认为无需纠结“有用”或“无用”。如今这位对数论和代数几何做出了突出贡献的数学家正专注研究一个高度抽象的数学命题（拓扑斯理论），可能作为理论基础为通信、计算、人工智能领域打开新的世界。

“其实任何研究都是有用的，不要急于下定论。但是那么多资金如何投入？有时候确实需要在‘长期’和‘短期’之间取得一定的平衡，”2013诺贝尔奖得主、世界顶尖科学家协会副主席、斯坦福大学教授迈克尔·莱维特说。平衡或许可以通过建立支持生态来实现。“如果一件事需要长期投资，大家都不愿意去投入，这是人之常情，”中国中化控股有限责任公司原董事长、APEC中国工商理事会主席、WLA企业家咨询与协作委员会主席宁高宁认为，没有短期回报压力的政府或许应该承担更多，让企业把资金投入在更亟须的部分开展研发。

图说：宁高宁

中国科学院院士、清华大学钱学森力学班创办首席教授、深圳零一学院创始院长郑泉水补充说：“中国文化讲究实用，由此影响了对‘有用’的追求。或许可以借鉴海外做法，创建小型生态系统，支持一些研究作出小样本或模型，有利于面向更广的群体。这些做法可以帮助研究向‘成功’更进一步。”

新民晚报记者 易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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